玄正堂的晨霧還沒散儘,阿青正踩著露水在星圖前標注陣眼。南美洲的紅點徹底變成綠色,李守一的羅盤帶在圖上轉得輕快,天池水銀映出陳平安他們的氣息,正往最後一個非洲陣眼移動。小姑娘的護心符彆在腰間,被晨露打濕的符咒泛著微光,與全球護心陣的陽氣遙相呼應。
“堂主,義莊那邊的槐樹開花了!”個小弟子舉著還陽草跑進來,草葉上的露珠滾落在地,竟凝成個小小的護心陣圖案,“張醫生說這是吉兆,周師叔當年親手栽的槐樹,十年沒開花了!”
阿青的陰陽眼突然望向義莊方向,金紋裡映出棵老槐樹,枝頭的白花裹著淡淡的金光,像堆雪落在墨綠的葉間。她抓起護心堂令牌往那邊跑,令牌的金光與槐花的白光產生共鳴,沿途的還陽草都往義莊方向傾斜:“是周師叔的氣息!”小姑娘的聲音發顫,“他在等我們!”
剛到義莊門口,就看見個熟悉的身影正蹲在槐樹下,灰布道袍沾滿塵土,手裡捧著個舊木盒,正是雲遊多年的林九。老道士聽見腳步聲回頭,臉上的皺紋裡還沾著風沙,看見阿青手裡的令牌,渾濁的眼睛突然亮起來:“護心堂的令牌……終於有人繼承了。”
“林師伯!”阿青撲過去抱住他,令牌的金光在兩人之間流轉,“師父他們在南美洲肅清餘黨,你怎麼才回來?我們都以為……”話沒說完就被林九的咳嗽打斷,老道士的懷裡飄出張泛黃的紙,是半頁日記。
林九打開木盒,裡麵裝著本線裝日記,封麵寫著“玄通手劄”四個字,邊角被摩挲得發亮。他顫抖著翻開第一頁,字跡正是周玄通的,墨跡裡還沾著淡淡的煞氣:“你們都錯怪老周了。”老道士的聲音哽咽,“他當年不是叛教,是奉師命臥底陰煞教,這日記裡記著所有真相。”
阿青的陰陽眼落在日記上,金紋裡映出模糊的畫麵:周玄通穿著陰煞教的黑袍,在養屍地的密室裡偷偷畫護心符,趙山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問他為什麼還不啟動血龍噬心陣。老道長將日記藏進磚縫,眼裡的隱忍看得人心頭發緊:“周師叔是故意讓我們誤會的!”
李守一和張啟明聞訊趕來時,林九正翻到日記的中間章節。裡麵詳細記錄著周玄通如何用陰煞教的身份保護還陽草籽,如何在趙山河的眼皮底下修改養屍地的陣圖,甚至故意傳出假消息,讓斷指堂提前做好防備:“他把陰煞教的核心秘密都記在裡麵了!”小道士的羅盤帶纏上日記,天池水銀在字跡上流轉,“這墨跡裡摻了還陽草汁,能防腐防煞,所以才能保存到現在。”
“老周當年說要去闖陰煞教總壇,其實是為了偷他們的《煉屍秘要》。”林九指著日記裡的插畫,畫著個複雜的陣圖,正是周玄通修改後的全球護心陣雛形,“他知道自己回不來,就把陣圖的關鍵部分藏在鷹嘴崖的青磚裡,等著後人發現。”老道士的眼淚滴在日記上,暈開了墨跡裡的還陽草精元,“我們都以為他叛教,其實他在用命守護斷指堂。”
張啟明突然想起什麼,往義莊的地窖跑:“我知道老周藏東西的地方!”他抱著個積滿灰塵的陶罐出來,裡麵裝著些還陽草籽和半塊護心符,符紙上的字跡與日記裡的一模一樣,“這是當年老周托我保管的,說等時機成熟交給新堂主,原來他早就預料到今天!”
阿青將還陽草籽撒在槐樹下,草籽落地就生根發芽,順著樹根往地下鑽。小姑娘的護心符往日記上貼,符咒金光與墨跡的紅光交織,竟在地麵投射出周玄通的虛影,老道長穿著斷指堂的道袍,對著他們拱手:“辛苦各位了,護心之道,終於有人繼承。”
虛影消散的瞬間,槐樹突然劇烈晃動,枝頭的白花紛紛落下,在地上鋪成個護心陣的形狀。林九指著樹根處,那裡的泥土正在鬆動,露出塊青石板,上麵刻著周玄通的名字,旁邊還有行小字:“護正道者,雖死猶生”:“是老周自己選的衣冠塚位置!”老道士的聲音顫抖,“他早就想好自己的結局了。”
當天下午,陳平安、楚墨和江雪凝趕回玄正堂。聽聞真相的陳平安抱著日記,左掌的傷疤突然發燙,與日記裡的還陽草精元產生共鳴:“難怪周師叔總在關鍵時刻幫我們,他一直看著我們呢。”護徒之杖往地上一頓,綠光在槐樹下織出結界,“我們要立塊碑,讓所有人都知道老道長的事跡。”
“就叫‘護心碑’!”江雪凝的純陰血在掌心凝成蓮花,往青石板上滴了一滴,“用全球護心陣的陽氣和還陽草精元混合,讓石碑永遠不被煞氣侵蝕。”頸後的蓮花紋與石板上的名字產生共鳴,金光順著樹根往全球蔓延,“讓將軍的龍魂和周師叔的正氣一起守護人間。”
楚墨的銀槍往地上一指,紅光在青石板周圍畫出碑基:“碑文就刻‘護心為道,無分中西’,再加行小字‘玄通精神,代代相傳’。”唐甲的鱗片在陽光下閃著光,“老周的風骨,值得所有人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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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碑那天,全球的風水師都派了代表來。王老先生從倫敦帶來塊西洋的聖石板,嵌在護心碑的右側,上麵用中文刻著“中西合璧”;非洲的風水師帶來塊紅木,雕成蓮花形狀,鑲在碑頂;南美洲的太陽草籽被撒在碑基周圍,很快就長出片綠苗。
林九將周玄通的日記放進碑後的密室,與《煉屍秘要》和斷指堂的令牌放在一起。老道士的羅盤帶在密室裡轉了圈,天池水銀凝成個小小的護心陣,將這些遺物護得嚴嚴實實:“老周,你的心願完成了。”他對著密室拱手,“斷指堂現在叫護心堂,新堂主是個好孩子,把全球護心陣守得好好的。”
阿青的護心符往碑上貼,符咒金光與碑文的紅光交織,引得全球護心陣的陽氣同時閃爍。小姑娘的陰陽眼看見周玄通的虛影站在碑頂,對著眾人微笑,然後化作金光鑽進還陽草裡,與全球的陣眼融為一體:“周師叔說他會永遠陪著還陽草,陪著我們守護天下。”
陳平安的左掌按在碑上,傷疤的紅光與碑文的金光交織,能感覺到全球的還陽草都在歡呼。他終於明白周玄通為什麼要承受那麼多誤解,真正的守護從來不是要所有人理解,而是默默堅持自己的信念:“師叔,你看,斷指堂圓滿了。”
楚墨和江雪凝並肩站在碑前,蓮花玉佩的紅光與碑文的綠光交織。將軍的銀槍往空中一指,紅光在天上畫出條金線,連接著東西方的陣眼:“從今天起,護心碑就是全球護心陣的精神陣眼。”他望著遠方的山巒,“隻要這碑不倒,護心之道就永遠不會斷絕。”
夕陽西下時,護心碑在餘暉裡泛著金光。林九在碑前擺了壇還陽草酒,老道士給每個酒杯斟滿,酒液裡漂著小小的護心符:“敬老周,敬所有為護心之道犧牲的人。”他將第一杯酒灑在碑前,“老夥計,你可以安息了。”
阿青的護心符在碑前組成個大陣,符咒金光與槐花的白光交織,引來無數螢火蟲。小姑娘的陰陽眼看見螢火蟲的光裡裹著淡淡的魂魄,都是被護心陣淨化的冤魂,在碑前盤旋致謝:“周師叔,他們都在謝你呢。”
夜幕降臨時,玄正堂的弟子們在碑前點燃還陽草燈,燈影在地上投下護心陣的圖案。李守一的羅盤帶在星圖上轉得輕快,每個陣眼的綠光都飽滿得像要滴下來。張啟明將周玄通的還陽草配方整理成冊,準備傳給全球的西醫館和風水師:“老周的智慧,要讓更多人知道。”
陳平安的左掌輕輕拂過護心碑,傷疤處的“倫敦”二字與碑文的金光產生共鳴。他知道,斷指堂的故事雖然充滿誤解和犧牲,但最終迎來了圓滿。周玄通的臥底真相大白,護心堂的傳承交到了合適的人手裡,全球護心陣穩固運行,這或許就是對老道長最好的告慰。
林九在碑旁搭了個小棚子,決定留在義莊守護護心碑。老道士的道袍洗得發白,卻每天都用還陽草汁擦拭,將周玄通的日記讀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在與老友對話。阿青每天都會來送新畫的護心符,小姑娘的符咒越來越熟練,金紋裡的全球護心陣也越來越清晰。
屬於《鷹嘴迷墳?養屍地詭局》的所有謎團都已解開,陰煞教覆滅,全球護心陣穩固,周玄通的冤屈得以昭雪。玄正堂的還陽草在月光裡輕輕搖曳,將守護的意念傳遍大地。護心碑的金光與全球的陣眼遙相呼應,像無數顆跳動的心臟,守護著人間的太平與安寧。
陳平安望著護心碑上的字跡,左掌的傷疤微微發燙,與周玄通的日記產生共鳴。他知道,守護的路還很長,但隻要“護心為道”的信念還在,隻要護心碑還立在這裡,斷指堂的精神就永遠不會熄滅。屬於護心堂和全球守護者的傳奇,才剛剛開始新的篇章。
夜色漸深,護心堂的鐘聲在義莊回蕩,悠遠而堅定。護心碑的金光在月光裡泛著溫暖的光暈,照亮了周玄通的名字,也照亮了每個守護者的心房。斷指堂的圓滿,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是護心之道代代相傳的承諾,是東西方術法合璧守護天下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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