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正堂的晨霧帶著股異樣的燥熱,還陽草新苗的葉片上蒙著層灰霜,阿青用護心符擦拭了半天才露出星紋。小姑娘的陰陽眼往非洲方向望,金紋裡的沙漠旋渦比昨夜更大了,黑煞像煮沸的墨汁在裡麵翻滾,隱約能看見金字塔的尖頂在霧中若隱若現。
“張醫生的信鴿到了!”小弟子舉著沾著沙粒的信紙衝進院,信紙邊緣被煞氣侵蝕出鋸齒狀,“他說在金字塔地宮發現了壁畫,畫著煉屍的步驟,和陰煞教的血龍噬心陣幾乎一樣!”
陳平安接過信紙,左掌的金字塔紋路突然發燙。信紙上的壁畫拓片裡,祭司正往木乃伊身上塗黑色膏體,膏體流淌的軌跡與陰煞教的屍油咒印一模一樣,而木乃伊的胸腔位置,竟畫著個簡化的龍形圖案:“是同源術法。”他的護徒之杖往星圖上指,非洲以西的旋渦正在與陰煞教老巢的位置產生共鳴,“趙山河的煉屍術,根本不是自創的!”
江雪凝的純陰血在掌心凝成蓮花,往信紙上的龍形圖案一按,血珠滲入的瞬間,拓片突然射出紅光,在地上投射出完整的畫麵:古埃及祭司穿著類似唐甲的長袍,手裡拿著刻龍紋的權杖,正在給木乃伊貼金箔,每個金箔的位置都對應著東方的穴位,“將軍說這是‘太陽龍屍術’,比陰煞教的法子早了千年!”她的頸後蓮花紋劇烈顫動,“壁畫裡的龍紋,和將軍護心鏡上的一模一樣!”
楚墨的銀槍往地上一頓,槍尖的紅光在星圖上畫出條金線,連接著埃及金字塔和東方鷹嘴崖:“千年前絲綢之路開通時,術法就跟著商隊流傳。”唐甲的鱗片在晨光裡閃著冷光,“陰煞教不過是學了點皮毛,真正的太陽龍屍術,能讓木乃伊吸收星力重生,比萬屍龍更難對付。”
李守一的羅盤帶纏上信紙,天池水銀在壁畫拓片上流轉,將煉屍步驟與陰煞教手劄比對:“你看這步!用黑膏封七竅,和趙山河用汞鎖魂的手法完全相同!”小道士的聲音發顫,“還有這畫符的姿勢,祭司的手勢和周師叔畫護心符的起手式一模一樣,就是符咒的紋路變成了埃及象形文字!”
王月蓉突然指著壁畫角落,那裡畫著個石匣,匣上的花紋與她水晶裡的星軌紋路吻合:“是‘星力匣’!”姑娘的水晶往石匣圖案上一照,青光裡浮現出文字翻譯,“裡麵裝著能引太陽曆煞陣的‘龍魂石’,難怪木乃伊身上有龍紋,它們在借龍魂精元煉屍!”
林九拄著拐杖從義莊走來,老道士的還陽草汁壺往信紙上灑了滴液,拓片裡的黑膏圖案立刻冒煙:“老周的手劄裡記過‘西土龍煞’,說漢武帝時期就有西域術士用龍紋木乃伊作亂。”他往陳平安手臂上貼了張鎮煞符,符咒金光與金字塔紋路碰撞出火星,“這些木乃伊不是自然形成的,是被人用龍紋符咒害死的活祭!”
阿青的護心符突然飛向草圃,新苗的葉片正在快速枯萎,星紋裡的陽氣值斷崖式下跌。小姑娘往草圃裡撒了把還陽草籽,籽落地後竟在土中炸開,黑煞從裂縫裡冒出來,凝成隻乾枯的手掌抓向新苗:“它們在通過地脈汙染草根!”她趕緊用銅錢劍往地上插,劍穗朱砂畫出紅線暫時擋住煞氣,“張醫生說的煞核就在地脈節點上!”
陳平安的左掌往草圃按,綠光順著根須往地下鑽,能感覺到煞氣正順著全球護心陣的金線蔓延,每個節點都像被蛀蟲啃過的木頭,陽氣流失得越來越快:“必須去埃及毀掉星力匣。”他往星圖上的金字塔畫了個圈,“太陽龍屍術要借本月十五的圓月星力啟動,我們隻剩七天時間。”
“我和平安去。”楚墨將銀槍背在身後,護心鏡的紅光與江雪凝的蓮花紋呼應,“雪凝留在這裡穩固護心陣,你的純陰血能暫時壓製煞氣蔓延。”他往江雪凝手裡塞了半塊龍紋玉佩,“遇到緊急情況,就捏碎它,我能感應到。”
江雪凝卻將玉佩推回去,純陰血在掌心凝成七枚血符:“我必須去。”她的陰陽眼能看見木乃伊身上的龍紋在呼喚她的蓮花紋,“壁畫上說解太陽龍屍術需要純陰血配合龍魂陽剛,將軍一個人應付不來。”頸後的蓮花紋與星圖上的旋渦產生共鳴,“這是江家世代守護的宿命,我不能退縮。”
當天下午,玄正堂的弟子們在護心碑前送行。陳平安的護徒之杖纏滿還陽草籽,左掌的金字塔紋路被鎮煞符暫時蓋住;楚墨的銀槍挑著裝有龍魂石拓片的木盒,唐甲上貼滿了阿青畫的護心符;江雪凝背著盛滿純陰血的玉瓶,頸後的蓮花紋閃著紅光,與將軍的護心鏡遙相呼應。
“這是周師叔留下的‘定魂香’,能防屍氣入侵。”林九往他們包裡塞了把香草,草葉上的金光與還陽草精元交織,“地宮的壁畫裡有迷魂陣,用香灰撒路就能破,記住要順著龍紋走,彆碰牆壁上的黑膏。”
李守一將星圖拓片折成小冊子,上麵標注著煞氣薄弱點:“王老先生已經派倫敦的風水師去埃及接應,他們帶了聖水草和還陽草的混合籽,能在沙漠裡種出護心陣。”他往陳平安手裡塞了個羅盤,天池水銀裡映著玄正堂的坐標,“遇到危險就打碎它,我們能立刻引陽氣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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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往江雪凝包裡塞了把新畫的護心符,符咒上都帶著還陽草新苗的精元:“這符能和全球護心陣呼應,遇到木乃伊就往它額頭貼,龍紋的位置最怕這個!”小姑娘的陰陽眼看見他們的身影被金光籠罩,正往沙漠旋渦飛去,“我們會守住家,等你們回來!”
駝隊在沙漠裡走了三天,陳平安左掌的金字塔紋路越來越清晰,像個活的羅盤指引著方向。江雪凝的純陰血在玉瓶裡沸騰,每靠近金字塔一步,頸後的蓮花紋就更亮一分,她能感覺到地底下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們,木乃伊的煞氣順著沙粒往靴底鑽。
“前麵就是太陽曆煞陣的範圍。”楚墨勒住駱駝,銀槍的紅光突然變亮,前方的沙丘在蠕動,沙粒下麵露出龍形的咒印,“彆踩那些紋路,是引星力的陣眼,踩錯一步就會被吸成乾屍。”他往沙地上撒了把還陽草籽,籽落地生根,在沙麵畫出條綠色通道。
進入金字塔地宮的瞬間,陳平安的護徒之杖劇烈顫動。地宮裡的壁畫在星光照耀下活了過來,祭司和木乃伊的影子在牆上走動,嘴裡發出類似咒語的嘶鳴。江雪凝的純陰血往牆壁一潑,血珠炸開的瞬間,影子們發出慘叫,暫時消散:“是光影煞!用純陰血能破!”
地宮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音,楚墨的銀槍挑開石門,裡麵的景象讓三人倒吸涼氣:九具木乃伊並排躺在石台上,身上的金箔閃著星力,胸腔的龍紋正在發光,而石台中央的星力匣裡,龍魂石正發出與楚墨護心鏡相同的紅光,“它們在等月圓時吸收龍魂石的力量!”
江雪凝的陰陽眼突然穿透木乃伊的裹屍布,看見裡麵的乾屍手腕上戴著玉鐲,鐲上的紋路與江家祖傳的一模一樣:“是千年前失蹤的商隊護衛!”她的純陰血在掌心炸開,“這些不是外人,是被獻祭的中原人!他們的龍紋是天生的!”
陳平安的左掌往星力匣按,金字塔紋路與龍魂石產生共鳴,匣蓋突然打開,裡麵的龍魂石射出紅光,與楚墨的護心鏡連成一線。九具木乃伊同時坐起,裹屍布裂開的縫隙裡露出龍形紋身,竟與將軍的唐甲龍紋完全吻合:“是同源龍魂!”他的護徒之杖往地上一頓,綠光在石台上織出護心陣,“它們被術法控製了!”
楚墨的銀槍劈出紅光,斬斷最前麵那具木乃伊的手臂,斷口處噴出的不是黑血,而是閃爍的星力:“不能硬砍!它們靠星力重生!”唐甲的鱗片豎起,護心鏡的紅光往星力匣衝,“雪凝,用純陰血封匣!平安,毀掉壁畫上的陣眼!”
江雪凝的純陰血化作血霧,籠罩住星力匣,頸後的蓮花紋與匣上的太陽紋碰撞,發出滋滋的響聲。陳平安的護徒之杖往壁畫上的龍形圖案打去,綠光炸開的瞬間,九具木乃伊同時發出慘叫,身上的金箔成片脫落,“果然是陣眼!壁畫在給它們傳星力!”
就在此時,地宮頂部的星圖突然亮起,與全球護心陣的星軌重合。陳平安左掌的金字塔紋路與星圖產生共鳴,竟在石台上投射出陰煞教的總壇位置,趙山河的虛影在星圖裡冷笑:“太陽龍屍術終於重見天日,你們都得死在這裡!”
楚墨的銀槍往星圖中心刺去,紅光與虛影碰撞的瞬間,地宮劇烈震動。九具木乃伊的龍紋突然暴漲,與將軍的護心鏡產生共鳴,竟暫時掙脫了控製,對著星力匣下跪,“它們在求我們毀掉龍魂石!”江雪凝的純陰血趁機往匣裡灌,血珠與星力碰撞,發出耀眼的白光。
陳平安的護徒之杖最終擊碎了壁畫陣眼,九具木乃伊在白光中化作金粉,融入還陽草的根係。星力匣在純陰血的腐蝕下漸漸融化,龍魂石的紅光與楚墨的護心鏡同步熄滅。地宮頂部的星圖開始崩塌,三人順著還陽草鋪成的路徑往外衝,身後傳來沙石墜落的巨響。
衝出金字塔時,沙漠的朝陽正好升起,還陽草籽在沙地上長出新苗,將黑煞旋渦圍在中央。陳平安左掌的金字塔紋路正在消退,隻留下淡淡的龍形印記,“煞氣源頭被破了。”他望著東方的天空,“但趙山河能感應到這裡的動靜,陰煞教的餘黨肯定會有動作。”
江雪凝的頸後蓮花紋泛著暖光,金紋裡映出玄正堂的景象,阿青正在給還陽草新苗澆水,葉片上的星紋重新變得明亮:“護心陣穩住了。”她往沙漠裡撒了把還陽草籽,“張醫生說要在這裡建立永久據點,用新苗鎖住地脈煞氣。”
楚墨的銀槍往空中一指,紅光與朝陽交織,在沙漠裡畫出個巨大的護心陣:“太陽龍屍術雖然破了,但跨文明的術法流傳不會停。”唐甲的鱗片在晨光裡閃著光,“陰煞教背後還有更大的勢力,這場仗,才剛剛開始。”
三人騎著駱駝往綠洲走時,陳平安左掌的龍形印記突然發燙。他知道這不是結束,古埃及術法與東方龍魂的關聯,陰煞教背後的神秘勢力,還有全球護心陣隱約出現的裂痕,都在預示著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而他們能做的,就是帶著還陽草的新苗,繼續守護這條跨越文明的正道。
夕陽西下時,沙漠裡的還陽草新苗在風中搖曳,葉片上的星紋與全球護心陣遙相呼應。陳平安望著漸漸沉入地平線的太陽,左掌的龍形印記在餘暉裡閃著光,新的威脅已經浮現,而屬於護心堂的守護之路,還有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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