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綠洲的晨露沾在還陽草新苗上,陳平安蹲在帳篷邊,左掌的龍形印記在晨光裡泛著淡紅。楚墨的唐甲靠在駱駝旁,肩甲的龍紋經過昨夜的風沙洗禮,反而越發清晰,鱗片的紋路裡還沾著金字塔地宮的金粉,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將軍你看!”江雪凝捧著塊從地宮帶出來的金箔碎片,碎片上的龍紋與肩甲的紋路完全重合,連最細微的鱗片鋸齒都分毫不差,“這金箔上的龍紋,就是按你的肩甲刻的!”她的純陰血往碎片上滴了滴,血珠順著紋路遊走,竟在沙地上拚出個完整的龍首圖案。
楚墨的銀槍往沙地上一頓,槍尖的紅光將龍首圖案放大,與天邊的朝霞連成一片。他突然想起什麼,解開唐甲的肩帶,露出裡麵更細密的龍紋,這些紋路平時被甲片遮住,此刻在朝陽下竟與金箔碎片的紋路形成呼應,組成段完整的咒文:“是‘護心咒’的上古版本!”將軍的聲音帶著震撼,“比周玄通手劄裡記的早了千年!”
陳平安的護徒之杖往龍紋咒文上探了探,綠光順著紋路遊走,每個鱗片的位置都對應著全球護心陣的一個陣眼:“難怪陰煞教的術法和古埃及的太陽龍屍術那麼像。”左掌的印記突然發燙,與咒文產生共鳴,“它們都是從這上古護心咒變來的!就像一棵樹上的兩個枝椏!”
綠洲的臨時營地很快熱鬨起來,倫敦來接應的風水師圍著唐甲和金箔碎片,手裡的聖水草枝條往龍紋上一靠,枝條立刻亮起青光:“王老先生說對了!”個留著絡腮胡的風水師激動地比劃,“我們教堂的古籍裡也有類似的龍紋,隻是一直以為是裝飾,原來藏著術法!”
江雪凝的陰陽眼往龍紋深處望,金紋裡映出模糊的畫麵:上古時期的荒原上,穿獸皮的部落首領和戴金冠的祭司並肩而立,手裡都舉著刻龍紋的權杖,正在繪製覆蓋全球的巨大陣圖,陣眼的位置正好是現在的七大洲還陽草發源地:“將軍,這不是巧合!”她的頸後蓮花紋與龍紋同步跳動,“上古真的有統一的護心文明!”
楚墨將唐甲平鋪在沙地上,銀槍的紅光順著龍紋流淌,將畫麵投射在帳篷上:更多的細節浮現出來,陣圖的中心是塊發光的石碑,上麵刻著與護心碑相似的“護心為道”四個字,隻是字體更古老,旁邊還刻著埃及象形文字和中原篆字的對照,“後來肯定是發生了分裂。”將軍的手指劃過兩種文字的交界,“也許是天災,也許是戰亂,文明才分成了東西兩支。”
陳平安的左掌按在沙地上的龍紋咒文上,護徒之杖的綠光突然暴漲,將全球護心陣的星圖投射在帳篷上。奇妙的是,星圖的七大陣眼與龍紋的七個鱗片完全對應,倫敦的聖保羅教堂對應龍睛,鷹嘴崖對應龍首,埃及金字塔對應龍尾:“分裂後,兩支文明都在按自己的方式延續護心陣!”他的聲音發顫,“我們找到的三塊星圖石碑,根本就是上古陣圖的碎片!”
休整三日後,駝隊踏上歸途。楚墨的唐甲始終散發著淡淡的紅光,肩甲的龍紋在行進中不斷與沿途的地脈產生共鳴,每當靠近還陽草生長的地方,龍紋就會亮起,像在喚醒沉睡的文明記憶。江雪凝把金箔碎片貼在星圖拓片上,碎片的龍紋立刻與拓片的星軌連成一線,在沙漠裡畫出條金光大道。
回到玄正堂的那天,阿青帶著弟子們在護心碑前迎候。小姑娘的陰陽眼剛碰到楚墨的唐甲,就被股暖流包裹,金紋裡突然湧入無數龍紋畫麵,從金字塔到鷹嘴崖,從倫敦教堂到玄正堂草圃,所有還陽草生長的地方都被龍紋連接起來:“周師叔的手劄裡畫過這個!”她舉著本泛黃的冊子,裡麵的草圖與龍紋連接的畫麵一模一樣,“老道長說這是‘天地龍脊’,是全球護心陣的根基!”
李守一和王月蓉正在星圖室忙碌,見他們回來,立刻鋪開新繪製的全球星圖。原來的七大陣眼周圍,已經用朱砂標注出許多小光點:“這些都是新發現的還陽草生長點!”小道士的羅盤帶往埃及的位置指,“但總覺得少了什麼,星圖的陽氣流轉始終有個缺口。”
“是少了金字塔的位置。”楚墨將金箔碎片往星圖上的埃及區域一放,碎片立刻與星軌產生共鳴,朱砂光點突然亮起,在星圖上組成條完整的龍形,“上古陣圖的龍尾就在這裡,少了它,全球護心陣的陽氣就像斷了尾巴的龍,始終不完整。”
王月蓉的水晶往龍形星軌上一照,青光裡浮現出更多細節:每個還陽草生長點都對應著龍身上的穴位,金字塔對應尾閭穴,鷹嘴崖對應百會穴,倫敦對應膻中穴,而玄正堂正好在龍心的位置:“難怪玄正堂是總樞紐!”姑娘的手指在星圖上滑動,“隻要補繪上金字塔的位置,龍形星軌就能閉合,陽氣流轉會比之前快三倍!”
林九拄著拐杖走進星圖室,老道士往星圖上灑了把還陽草籽,籽落地生根,在埃及區域長出新苗,正好填補了星圖的缺口:“老周的手劄裡夾著張殘頁,說‘西土有龍尾,補之則陣圓’。”他指著新苗的位置,“當年他就懷疑埃及有未發現的陣眼,隻是沒機會驗證,今天總算圓了他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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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繪星圖的儀式定在子時。李守一將金箔碎片的拓本鋪在星圖的埃及區域,王月蓉用銀筆蘸著還陽草汁,沿著龍紋軌跡將缺口連接起來。楚墨的唐甲放在星圖旁,肩甲的龍紋與星圖的龍形星軌產生共鳴,紅光順著銀筆的軌跡流淌,將拓本與星圖融為一體。
“還差最後一筆!”王月蓉的銀筆懸在龍尾末端,水晶突然射出青光,照亮星圖外的還陽草圃,“需要新苗的精元!”她往阿青手裡塞了支銀勺,“取新苗的晨露來,這是天地龍脊的生氣之源!”
阿青捧著新苗晨露跑回來,銀勺裡的露水在月光下泛著金光。她將露水滴在銀筆尖,王月蓉順勢將最後一筆補完,星圖突然爆發出耀眼的紅光,龍形星軌在室內盤旋上升,穿透屋頂飛向夜空,與全球的太陽草新苗產生共鳴,七大洲的陣眼同時亮起,像條真正的巨龍在天地間遊走。
“成了!”李守一的羅盤帶在星圖上空轉成銀圈,天池水銀映出的全球陽氣值瞬間滿格,“全球護心陣的陽氣流轉再沒缺口了!”小道士往星圖上貼了張護心符,符咒金光與龍形星軌交織,“現在就算有新的煞氣源頭,也能立刻被陣眼壓製!”
陳平安左掌的龍形印記在此時徹底亮起,與星圖的龍形星軌連成一線。他能感覺到上古護心文明的氣息從星圖裡傳來,那是種跨越時空的守護信念,與周玄通的護心要訣、江家的世代傳承、楚墨的龍魂守護本質上毫無二致:“將軍說得對,我們從來都不是孤立的。”護徒之杖往地上一頓,綠光與紅光交織,“東西術法本就是一家,都是護心文明的延續。”
江雪凝的純陰血在星圖上畫出朵蓮花,正好落在龍心位置的玄正堂:“上古文明分裂後,兩支都沒忘記守護的使命。”她的頸後蓮花紋與星圖的龍紋產生共鳴,金紋裡映出未來的畫麵:全球的風水師和術士聯手,用中西術法共同淨化煞氣,“也許這就是我們的使命,讓分裂的文明重新合流。”
楚墨的銀槍往星圖中心一指,紅光在龍心位置炸開,護心碑的金光從外麵湧入,與星圖的紅光融為一體:“陰煞教和那些操控木乃伊的勢力,怕就是不想讓文明合流。”唐甲的鱗片在紅光裡閃著冷光,“他們知道,隻要東西術法聯手,就再沒人能破壞護心陣。”
星圖補繪完成的第二天,全球風水師據點都傳來消息:各地的還陽草新苗長勢突然變好,煞氣淨化速度加快,連最難纏的非洲火煞都縮小了範圍。王老先生從倫敦寄來的信裡說,教堂的聖水草與還陽草雜交後,長出的新草既能防西方邪祟,又能克東方煞氣,“這就是文明合流的力量!”
阿青帶著小弟子們在星圖室臨摹龍形星軌,小姑娘的護心符上開始出現龍紋與蓮花的組合圖案:“周師叔要是看見,肯定會誇我們畫得好!”她往每個弟子手裡塞了片還陽草新苗葉子,“記住這龍紋,它是我們所有人的根,不管是東方的道術還是西方的術法,都長在這根上。”
林九在護心碑旁加刻了段新的碑文,將上古護心文明的推測刻在“護心為道”下方。老道士的還陽草汁壺往碑上灑了滴液,碑文的字跡突然亮起,與星圖的龍形星軌遙相呼應:“老周啊,你當年猜的沒錯,這天下的護心術法,本就是一家人。”
夕陽西下時,玄正堂的還陽草新苗在風中搖曳,葉片的星紋與星圖的龍形軌跡完全同步。陳平安站在星圖室,左掌的龍形印記與星圖的龍心位置貼合,能感覺到全球的陽氣順著龍形星軌往玄正堂彙聚。他知道,楚墨的推測得到了驗證,上古護心文明的關聯已經浮現,而屬於他們的使命——讓分裂的文明重新合流,才剛剛開始。
夜色漸深,星圖室的燈依舊亮著。李守一和王月蓉在完善星圖細節,楚墨和江雪凝在研究龍紋咒文,陳平安在整理周玄通手劄裡與上古文明相關的記載。護心碑的金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每個人身上,像上古文明的目光在注視著他們,也像在祝福著這場跨越千年的文明重逢。
陳平安左掌的龍形印記在此時輕輕發燙,他望向星圖上龍尾的埃及方向,那裡的紅光中似乎隱約浮現出個新的符號,既不是中原篆字,也不是埃及象形文字,透著股陌生的煞氣——新的謎團,已經在文明合流的曙光中悄然浮現。但他心裡沒有絲毫慌亂,因為他知道,隻要龍形星軌完整,隻要護心文明的信念還在,就沒有解不開的謎團,沒有跨不過的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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