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正堂的晨霧還沒散透,星圖室的燈就已經亮了。李守一趴在全球星圖上,羅盤帶在圖上繞了三圈,天池水銀忽明忽暗,映得他眼下的烏青越發明顯。自從昆侖回來後,他總覺得星圖的陽氣流動有些異常,尤其是子夜時分,南極陣眼的光點會泛起詭異的灰光,像被什麼東西悄悄侵蝕。
“師兄,該吃早飯了!”阿青端著托盤進來,護心符在托盤邊緣泛著金光,“張醫生說你都熬了三個通宵,再這樣下去,煞氣沒研究出來,你先被陽氣反噬了!”小姑娘把還陽草粥往桌上放,粥香混著星圖上的墨香,聞著倒讓人精神一振。
李守一抬頭時,羅盤帶突然“啪”地貼在星圖的歐洲位置,天池水銀凝成個扭曲的符號,既不是中原篆字,也不是埃及象形文,邊緣帶著鋸齒狀的煞氣紋路:“你看這個!”他指著符號,聲音帶著熬夜後的沙啞,“連續三天子夜出現,每次都往玄正堂的方向移動半寸,普通煞氣根本不會有這種規律!”
阿青的陰陽眼往符號上探,金紋裡映出無數細小的灰光在遊動,像群紮堆的螞蟻,順著星圖的陽氣脈絡爬行:“是新的煞氣!”小姑娘的護心符往星圖上貼,符咒金光撞上灰光,竟被啃出細小的缺口,“它們在吃陽氣!和之前的混沌煞氣不一樣,這些小東西會抱團!”
王月蓉帶著水晶進來時,正看見李守一用還陽草汁往符號上潑。綠色汁液碰到灰光,立刻冒出白煙,卻隻能擋住一時,煙散後灰光又繼續蔓延:“用聖水草汁試試!”姑娘的水晶往符號上照,青光裡浮現出更多符號軌跡,“這些煞氣在模仿星圖的脈絡移動,像是在學習陣法!”
李守一趕緊往星圖上灑聖水草汁,果然比還陽草汁管用,灰光在青光中暫時停滯。他突然想起周玄通手劄裡的插畫,老道長畫過類似的“仿陣煞”,說這種煞氣能模仿護心陣的運行軌跡,找到防禦弱點:“是仿陣煞!”他翻出拓印的上古星圖,“但這比手劄裡的厲害,它們的學習速度太快了!”
當天下午,陳平安和楚墨聞訊趕來。陳平安的護徒之杖往星圖上一靠,綠光順著符號蔓延,灰光在綠光中劇烈掙紮:“能模仿陣法運行,說明背後有人操控。”左掌的麒麟印記微微發燙,“周師叔說過,最厲害的邪術不是蠻力破陣,是用陣破陣。”
楚墨的銀槍往符號中心一指,紅光劈開灰光,露出裡麵更細小的黑煞:“是邪術與某種術法結合的產物。”唐甲的鱗片在星圖前發亮,“這些小煞氣本身不強,但聚在一起就能模仿任何陣法,包括我們的護心陣。”將軍的護心鏡紅光暴漲,“如果讓它們學會啟動護心陣的口訣,後果不堪設想!”
江雪凝的純陰血往星圖上滴了滴,血珠在符號周圍凝成蓮花,暫時困住灰光。頸後的蓮花紋映出模糊的畫麵:片灰蒙蒙的空間裡,無數仿陣煞在跳動,中央的黑煞核刻著與星圖符號相同的紋路,像是個巨大的陣眼:“它們的源頭在西方!”她的聲音發顫,“不是埃及也不是歐洲,是個從未見過的煞氣領域!”
張啟明背著藥箱衝進星圖室時,手裡拿著片枯萎的還陽草葉,葉片上的紋路被啃得亂七八糟:“萬草圃的新苗出事了!”老醫生把草葉往星圖符號旁一放,兩者的侵蝕痕跡完全相同,“這些煞氣能汙染草木精元,還會模仿草葉的紋路生長,太邪門了!”
李守一突然盯著星圖上的符號軌跡,這些軌跡組合起來竟與全球護心陣的啟動順序隱隱相似:“它們在學我們啟動陣眼!”他往星圖上貼滿護心符,“照這個速度,不出三個月,它們就能模仿出完整的護心陣運行軌跡,從內部汙染陣眼!”
陳平安的護徒之杖往星圖邊緣指,那裡的空白處突然浮現出新的符號,與中央的仿陣煞遙相呼應:“是未來的煞氣走向!”左掌的綠光與星圖交織,“這些符號顯示,仿陣煞會越來越多,最後形成個巨大的煞陣,模仿全球護心陣的運行,反過來吞噬陽氣!”
“這比混沌煞氣更難對付!”張啟明往草葉上塗了點新配的藥膏,是用聖水草和還陽草混合製成的,“普通草木精元隻能暫時壓製,得找到它們的核心煞核,才能徹底清除。”他掏出記錄本,“我得研究新的製煞方法,專門對付這種會模仿的仿陣煞。”
接下來的半個月,李守一幾乎住在星圖室,把仿陣煞的軌跡和上古星圖反複比對。王月蓉的水晶幫他放大星圖細節,發現仿陣煞的符號雖然詭異,卻始終圍繞著七個固定的點移動,這七個點正好是全球護心陣的能量樞紐:“它們在找能量樞紐的弱點!”姑娘的手指在水晶上滑動,“就像專門盯著陣眼的漏洞鑽!”
張啟明的研究也有了進展,他發現仿陣煞雖然能模仿陣法,卻怕混合了多種草木精元的藥膏。用還陽草、聖水草、非洲聖樹膠按比例調配的藥膏,能讓仿陣煞在青光中解體:“是因為它們模仿單一陣法久了,對付不了混合精元!”老醫生往星圖上的符號潑了點藥膏,灰光果然在綠光中潰散,“這叫‘混元製煞法’,專門克製仿陣煞的模仿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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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子夜,星圖上的仿陣煞突然劇烈跳動,符號組合成個巨大的陣眼形狀,直指玄正堂的萬草圃。李守一的羅盤帶瘋狂旋轉,天池水銀映出萬草圃的景象——新苗的葉片上爬滿了灰光,正在模仿還陽草的紋路生長:“它們開始汙染草木精元了!”他往陳平安手裡塞了張星圖拓片,“這是預測的煞陣成型時間,我們必須在那之前找到煞核!”
陳平安立刻帶著護心符趕往萬草圃,阿青和小弟子們已經在圃邊布好了結界。還陽草新苗在灰光中痛苦地扭曲,葉片的星紋被仿陣煞模仿得亂七八糟:“用混元藥膏!”陳平安往草圃裡潑灑藥膏,綠光與灰光碰撞,新苗的星紋漸漸恢複正常,“張醫生的法子管用!”
楚墨和江雪凝隨後趕到,將軍的銀槍在草圃周圍畫出紅光結界,江雪凝的純陰血往結界上滴,血珠與綠光交織,形成雙層防護:“仿陣煞的核心肯定在吸收草木精元。”江雪凝的陰陽眼穿透土層,看見地脈中的灰光正往一個方向彙聚,“在那邊!”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挖掘,果然在萬草圃中心的地下挖出塊黑色的晶石,晶石上的符號與星圖上的仿陣煞完全相同,無數灰光正從晶石裡往外冒:“是煞核!”陳平安的護徒之杖往晶石上一敲,綠光與紅光交織,“這東西能發出模仿陣法的信號,讓周圍的仿陣煞跟著行動!”
張啟明往晶石上潑了滿滿一罐混元藥膏,黑色晶石在綠光中滋滋作響,表麵的符號漸漸消失:“煞核被壓製了!”老醫生往晶石上貼了張護心符,“但這隻是個分身,真正的煞核還在源頭!”他把晶石收好,“我要研究它的成分,找到克製源頭的方法。”
回到星圖室,李守一將煞核分身與星圖比對,發現晶石的符號與上古星圖記載的“竊陣煞”相似,卻多了模仿學習的特性:“是竊陣煞的變種!”他指著星圖上的西方空白處,“源頭肯定在那裡,一種能讓煞核不斷學習進化的邪術領域!”
陳平安看著星圖上的預測軌跡,這些軌跡越來越密集,像一張無形的網籠罩全球:“這種邪術能讓煞氣模仿陣法,還能不斷進化,比任何單一邪術都危險。”左掌的麒麟印記發燙,“周師叔手劄裡說‘變則通,邪變則危’,我們必須儘快研究出應對之法。”
張啟明已經開始研究新的製煞藥膏,這次他加入了更多種草木精元,甚至嘗試用不同文明的製煞草藥混合:“我要讓藥膏能應對任何模仿形態的仿陣煞。”老醫生的記錄本上畫滿了各種符號和配方,“就叫它‘萬靈製煞膏’,不管它們模仿什麼陣法,都能克製!”
李守一則和王月蓉完善星圖預測,他們在仿陣煞的軌跡中找到了規律,能提前三天預測煞核的移動方向:“有了這個,我們就能提前布置防禦。”小道士往星圖上貼了張新的護心符,“隻要護心陣的變化比它們快,就能讓仿陣煞永遠跟不上!”
深夜的星圖室依舊亮著燈,李守一的羅盤帶和王月蓉的水晶在星圖上閃爍,追蹤著仿陣煞的最新軌跡。陳平安的護徒之杖靠在牆角,綠光與星圖的金光遙相呼應。江雪凝整理著全球護心資料,將仿陣煞的特性補充進去。楚墨的銀槍立在門邊,紅光警惕地守著星圖室的每個角落。
張啟明的診室裡傳來搗藥的聲音,萬靈製煞膏的香氣順著風往星圖室飄。老醫生在燈下記錄著藥膏的效果,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萬草圃的新苗在結界中安靜生長,葉片的星紋比之前更加警惕,仿佛也在學習如何對抗仿陣煞。
李守一望著星圖上不斷變化的符號,突然握緊羅盤帶:“不管它們怎麼模仿,怎麼進化,護心陣的核心永遠不變。”他往星圖中心的玄正堂位置畫了個圈,“隻要我們守住人心這個最根本的陣眼,任何邪術都彆想得逞。”
星圖上的仿陣煞符號在此時微微閃爍,像是在回應他的話。但沒有人注意到,星圖最邊緣的空白處,一個新的符號正在悄然形成,比之前的任何符號都要複雜,帶著股未知的煞氣,預示著更嚴峻的挑戰即將到來。屬於護心護世堂的新戰鬥,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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