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我說,“有人冒充他,利用空檔混進來動了中繼器。要麼偷了他工牌權限,要麼……是他自己在演。”
李悅又發消息:3號中繼器的傳感器更換記錄,和張某的維修資質對得上。但采購單上的簽名,筆跡不對——收尾拖得長,轉折太利,像模仿但沒抄像。
“不是他寫的。”我說。
“可設備是他管的片區。”趙勇盯著卡,“如果他不知情,就是權限被偷;如果知情,就是內鬼。”
“查他住處。”我決定,“但不能驚動。先確認他真在家。”
我撥張某登記的電話,響六聲,通了。沙啞男聲:“誰?”
“後勤科,查個維修單。”我壓低嗓,裝行政腔,“你上周報修的3號中繼器,係統沒走通,得補簽。”
對方沉默兩秒:“我不記得……最近沒去局裡。”
“你不是管東區設備嗎?”我追問。
“是,但上個月就移交了。”說完要掛。
我立刻掛斷,看向趙勇:“他在撒謊。移交是昨天辦的,他不可能知道。”
趙勇冷笑:“要麼被頂替,要麼自己演雙麵人。”
李悅再發消息:她比對了中繼器操作時間和信號激活時間,完全一致。更關鍵的是,secureink的脈衝信號激活瞬間,會通過金屬傳導——比如門把手、扶手,甚至人體。她的推論是:碰過中繼器的人,身上可能殘留微弱電磁印,隻要再靠近u盤或終端,就會被觸發。
“所以,”我低聲說,“那晚酒店突圍時,清潔工戴藍光耳麥。現在技術科有人用同樣節奏發信號。張某的資質剛好能碰中繼器。三者重合。”
趙勇摸了摸肩上的舊傷,突然抬頭:“那耳麥的藍光,是接收器。他在收指令,也可能在回傳。”
“不是巧合。”我說,“這是條滲透鏈——有人鑽外包漏洞,讓一個帶傷的人混進來裝設備,再用節奏遠程激活。傷是偽裝,也是掩護,沒人會多問一個跛腳工人為什麼在這。”
我盯著監控裡那模糊身影。帽壓臉,左手插兜,走路微跛。每個細節都像精心設計,又像故意留下的標記——仿佛在說:我在這,你們看得見,卻抓不住。
“問題是,誰在背後指揮。”我說,“維修工、保潔、信號節奏、secureink技術——不可能一人完成。有人協調,有人執行,有人打掩護。這是張網,我們在外,他們在裡。”
趙勇看著我:“下一步?”7的轉賬記錄,墨跡有點暈。倒計時跳到“062504”。
“先不動張某。”我說,“他可能是棋子,也可能是陷阱。得確認他知不知道自己被用了。要是無辜的,背後的人就在盯著他;要是共犯,他家就是下一個信號點。”
我掏出錄音器,再放那段滴答聲。短,長,短,停。
趙勇忽然伸手,按住播放鍵。
“你聽。”他指著波形圖,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第二聲‘長’,頻率比彆的高0.3赫茲。不是機器誤差。”
我湊近看,放大細節。那聲“長”在峰值處微微上翹,像敲的人那一瞬加了力。
“是人為的。”他說,“有人故意加重——像標記,也像簽名。”
我猛地想起什麼,翻出酒店當晚的音頻備份,對比分析。三小時後,李悅發來結論:所有出現這節奏的場景中,第二聲“長”的頻率偏差始終在0.3赫茲,誤差不超過0.01。
不是失誤。
是信標。
是那個藏在人群裡的“敲擊者”,每次行動後,悄悄留下的烙印。
而我們現在,正站在他布下的迷宮中央。
他等著我們聽見這聲音。
等著我們循聲而來。
也許,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狩獵——
隻是我們還不知道,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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