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紅筆圈住:“就是這兒。”
趙勇折好圖紙塞進戰術包:“特警問,鄭銘要是挾持人質,配不配麻醉槍?”
“沒時間練。”我撕下便簽寫“談判優先,非致命武器備用”,遞過去,“告訴他們,活捉第一,不準出人命。”
他點頭出門。背影挺,肩章星徽在燈下反光。趙勇是我最信的搭檔,也是唯一知道隧道真相的人。我們衝出火海,也跪在犧牲同事遺體前發過誓——這次,絕不讓任何人白死。
我回到地圖前,熒光筆在汽修廠和地下車庫間畫虛線。撤離要避主路,但沿河小道夜裡積水,車難走。我讓李悅調衛星圖,發現河岸東側有段硬化路基,勉強能過越野車。
“備用通訊?”她問。
“警用加密頻道,二級密鑰。”我說,“安排兩個網監員隨行,帶增強器,防乾擾。”
她記下,又說:“還有五套對講機電沒充上,得換。”
我看時間:五點四十一。
空氣像凍住。每個人都在等,等一個指令,等風暴起點。
門推開,局長進來,手裡拿著最終方案。他掃一眼白板,目光落在我肩上滲血的繃帶。
“準備好了?”
“還有三個細節。”我指地圖,“第一,撤離改走沿河硬化路基,避開積水;第二,備用通訊用加密頻道,網監組全程監聽;第三,急救包已協調醫院加急送,由趙勇小組帶。”
他點頭,把文件折好塞進袋:“六點整,停車場集合。”
我拿起對講機,切到行動頻道。
“各小組注意,五分鐘後出發。重複,五分鐘後出發。”
電流聲在耳邊低鳴,像心跳,像秒針。
我靠牆,閉眼,腦子裡浮出鄭銘的臉——四十出頭,戴眼鏡,斯文。曾是市局情報科的,三年前辭職,進了私人安保。沒人知道他早被猛虎幫滲透,更沒人想到,他才是“幽網聯盟”的國內樞紐。他用身份打掩護,用技術抹痕跡,甚至用警局權限反向盯我們。
而今晚,他以為贏了。
可他不知道,我們在火場裡活了下來。
更不知道,他的每一步,都在我們算裡。
我睜眼,拿起戰術背心檢查裝備:手槍、匕首、防彈板、急救包、追蹤器。每件都調過,每個動作都練過無數遍。
李悅敲下回車,屏幕跳出綠字:“中轉站權限鎖定,倒計時1700程序已屏蔽。”
“成了。”她輕聲說。
我點頭,走向門口。
走廊燈慘白,牆上掛著舊照片——五年前破跨境販毒案的合影。前排右二的張銳,後來臥底被識破,屍體在碼頭集裝箱裡發現,嘴裡塞著“叛徒”紙條。
我手指撫過相框邊,低聲說:“這次,不會再讓你們白死。”
六點整,停車場。
十輛黑色suv列隊,引擎低吼。特警全副武裝,麵罩遮臉,戰術燈未亮,隻等命令。
趙勇站在第一輛車旁,朝我點頭。
局長走來,遞我一個加密u盤:“最終授權令。行動開始,你接管指揮。”
我接過,塞進戰術手套內側防水袋。
“記住,”他說,“活捉鄭銘,拿到原始數據,保線人安全。其他,都可以讓。”
“明白。”
我上車,對講機再開。
“代號‘獵網’,行動啟動。各單位按預案執行,保持靜默,聽我指令。”
車隊緩緩駛出警局,像一頭猛獸,滑進黎明前的黑。
城市還在睡。
但我們已經出發。
風從車窗灌進來,涼,也清醒。
我知道,接下來兩小時,決定這座城市未來三年的治安。
而我們,必須贏。
因為輸的代價,不隻是任務失敗,而是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熄滅——那些為我們傳消息的線人,那些信過正義的普通人,還有那些再也說不出話的亡者。
車輪碾過濕漉漉的路,遠處天邊泛起魚肚白。
太陽,快升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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