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委的人開口:“這些物證沒有搜查令,也沒有公證。走正式程序的話,辯護方會質疑取證合規性。”
“但數據是真的。”我說,聲音不大,卻很清晰,“你們可以質疑程序,但不能否認內容。n7會讓人失去判斷力,變成被操控的‘清醒傀儡’。他們已經在測試,下一步就是投放市場——可能通過廉價飲料、街頭贈品,甚至社區免費體檢的注射劑。”
便衣男人點頭:“所以我們不走常規流程。市局特批,‘雷霆專案組’擁有臨時執法權,可直接調取銀行、通信、交通監控等數據。必要時,可實施無令搜查。”
大隊長翻開文件:“專案組由陳昭任核心偵辦人,負責線索梳理與行動指揮。李悅負責技術支持,其餘人員配合調查。”
有人皺眉:“讓一個剛執行任務回來的警員主導?他現在狀態明顯不好。”
“他看到了活體實驗。”便衣男人說,“而且是唯一能複現場景的人。現在沒人比他更了解這個案子。這不是信任問題,是能力匹配。”
沒人再反對。
會議開始梳理證據。我把回溯中看到的畫麵一條條說出來:白大褂男子、冷藏室鐵床、熒光綠液體、受害者手腕上的舊疤。技術主管比對數據庫,確認王老六確實是失蹤人口,曾在精神病院登記過,有輕度認知障礙。
“他們專挑沒人管的人下手。”我說,“流浪的、失智的、孤獨的。這些人消失了,也不會有人追。”
紀委的人記下這條,抬頭問:“有沒有可能,內部有人提供名單?”
屋裡安靜了一瞬。
我盯著資金流向圖,突然想起一件事:“實驗室守衛訓練有素,輪崗嚴密。普通人做不到。他們背後一定有執法係統的人在提供支持。”
便衣男人眼神一動:“你是說,有警員參與?”
“不止參與。”我說,“是配合。他們知道我們會走排汙通道,提前設伏。換崗時間、巡邏路線、井蓋檢查,全都精準到分鐘。這不是巧合,是預判。而且……”我頓了頓,“趙勇說,實驗室的通風係統圖紙,和市局舊版基建檔案一模一樣。”
會議室陷入沉默。
大隊長合上文件:“明天上午九點,專案組第一次行動會議。所有人提交通訊記錄和近期行程備案。從現在起,所有調查內容僅限組內流通。”
我起身要走,腿一軟,扶住了桌角。
李悅立刻過來扶我。
“你得去醫務室。”她說。
“先回辦公室。”我摸出那把折疊鑰匙,“我要把證據再核一遍。”
她沒再勸,扶我出門。
走廊燈光昏黃,腳步聲在空蕩的樓道裡回響。拐過樓梯口時,我看見值班室的燈還亮著。鄭銘的辦公室在二樓東側,門關著,裡麵沒開燈。
可他今天請了假。
一個從不遲到的副局長,偏偏在證據移交當天請假。而且,他的車還停在地下車庫,車牌尾號714,和資金流向圖裡的賬戶編號hyk9371、hyk9372,太像了。
我停下腳步,盯著那扇門。
李悅低聲問:“怎麼了?”
“沒什麼。”我說,“走吧。”
我們繼續往上。辦公室的門鎖著,我用鑰匙打開。桌麵上還放著昨天的案卷,我拉開抽屜,把證物袋放進去,鎖好。
李悅站在門口:“你真不去醫務室?”
“等會兒。”我坐到椅子上,閉眼緩了緩,“你先去忙。”
她沒走,看了我一會兒,轉身出去,帶上了門。
我睜開眼,從抽屜最深處摸出一個微型錄音筆。這是趙勇上次任務前給我的,說“留個後手”。我一直沒用過。
現在,我把它打開,按下了錄製鍵。
窗外,雨還在下。遠處傳來一聲悶雷。
我盯著桌麵,手指輕輕敲了敲。
三長,兩短,一停。
這是我們和趙勇之間的暗號。
意思是:我還活著,任務繼續。
也是在說:我知道你在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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