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地方,適合做中轉站。
但如果隻是中轉,沒必要裝發電機,也不用頻繁發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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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那裡等時間。
我在紙上寫:他們在等十四天後。
倒計時不假。他們會做一件事。
不是殺人,不是搶劫,也不是爆炸。
他們要攻擊城市係統。
可能是交通調度,也可能是電網,甚至是公安網絡。否則不會選這個曾是“暗網聯盟”聯絡點的地方——這裡有未登記的地下光纜,能直連市政主乾網。
我轉身對李悅說:“幫我查件事。”
“你說。”
“過去一周,市局有沒有收到西郊片區的異常報警?比如噪音、流浪漢、停電之類的。隻要是那邊的事,全調出來。”
她開始操作。快速敲鍵盤,設區域和時間。
幾分鐘後,一條記錄跳出:
報警時間:前天晚上十一點十七分
報警人:張某,男,68歲,獨居
內容:聽到樓裡有金屬撞擊聲,持續三分鐘,後安靜
備注:疑似裝修擾民,未派警
我看時間。
十一點十七分,正是巡邏組拍到皮卡停在樓後的時段。
“他們那時候就在裡麵。”我說。
李悅看我:“要不要申請調查令?”
“還不行。”我說,“我們隻有線索,沒有實證。申請要理由,我現在拿不出能讓上級簽字的東西。”
她不再說話,繼續看屏幕。
我拿起對講機:“趙勇,你在哪?”
“在便利店對麵,剛問完老板。”
“有什麼發現?”
“老板說,前天夜裡聽見隔壁有動靜,像在搬東西。看見兩個人從後門出來,一個扛箱子,一個拿工具包。沒穿工服,也沒掛牌。”
我握緊對講機。“記下樣子了嗎?”
“大概說了。高個子,瘦,穿黑夾克;另一個矮些,戴帽子,右手有紋身。”
“紋身什麼樣?”
“看不清,隻記得像個三角形。”
我心裡一沉。
又是黑脊會的標誌。
三條折線組成的倒三角,代表“吞噬、重塑、再生”。我在三起命案現場見過,刻在死者胸口,或噴在牆上。
我放下對講機,回頭看李悅。她正把信號數據導入圖表,曲線開始有規律波動,每隔一分四十五秒一次峰值,幅度穩定上升。
“他們在建網絡。”我說,“一步一步連節點。”
她抬頭看我:“下一步?”
我盯著屏幕上的紅點,壓低聲音。
“我們要知道他們連的是誰。”
接下來十二小時,我們全力推進。
李悅做出動態熱力圖,發現脈衝不僅加密,還帶小數據包。她嘗試解碼,初步判斷是軍用級跳頻技術,能在公共頻段藏真實內容。每次發送,都在更新遠程終端狀態。
“他們在彙報進度。”她說,“像打卡。”
同時,趙勇帶回更多消息。
他走訪附近五戶人家、兩家修車鋪、一所小學保安室。彙總結果:過去七天,該區域夜間三次出現無牌suv或皮卡停留;兩名環衛工人稱清晨看到有人從樓後小門進出;最關鍵的是,快遞驛站負責人回憶,三天前有人寄過大件包裹,收件地址為空號,寄件人叫“吳明”。
“吳明?”我皺眉。
“假名。”趙勇說,“但我看了監控,那人右手背有紋身,三角形,和老板說的一樣。”
我讓李悅調人臉識彆係統,比對該時段周邊路口行人。半小時後,一張模糊側臉出現——男子四十歲左右,臉型硬,右耳戴銀環。
“是他。”我說。
檔案比對成功:徐誌遠,原市公安局通信科工程師,三年前因泄密被停職,後失蹤。
他曾參與“智慧霖安”項目,熟悉所有監控布局和應急機製。
他知道哪裡有盲區,也知道怎麼繞係統。
“他回來了。”我說,“而且站在了另一邊。”
趙勇冷笑:“難怪他們這麼順利。”
我盯著屏幕,腦子轉得飛快。
徐誌遠的回歸解釋了很多事:為何避開巡邏,為何選這個地點,為何用專業通信手段。他不是普通叛徒,他是建這座城市“神經”的人。
現在,他要親手切斷它。
“他們不隻是搶地盤。”我對兩人說,“他們在策劃行動。倒計時十四天,目標可能是公共係統,也可能是某個重要人物。”
趙勇靠牆站著:“會不會是衝你來的?線人說‘有人在找你’,又給你u盤,明顯想讓你發現這裡。”
我搖頭。“我不確定。但他們選這地方不是偶然。這裡曾是‘暗網聯盟’聯絡點,說明他們懂舊勢力布局。還能聯係上周雄,證明他們和‘猛虎幫’殘部有關。”
李悅敲鍵盤,調出熱力成像圖。“我剛拿到衛星數據。過去三天,這棟樓夜間溫度比周圍高。昨天淩晨兩點到四點,內部溫度達三十度。除非有人長期待在裡麵,不然不可能這麼熱。”
“加上發電機。”趙勇說,“他們不止一兩人。”
我走到白板前,重新整理線索。
新增:
徐誌遠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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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夜間活動
高溫維持→至少四人以上
數據上傳→正在構建攻擊模型
我用紅筆圈出問題:
他們到底在準備什麼?
答案可能不在硬件,而在軟件。
我讓李悅接入市政務雲平台日誌,查近期異常訪問。她花了兩小時,發現一條隱藏記錄:三天前淩晨一點零九分,有個ip偽裝成交警支隊內網終端,短暫接入城市應急廣播係統維護端口,停留47秒。
“夠了。”我說,“隻要47秒,就能植入後門。”
這意味著,某天早上,全市喇叭可能會突然響起非官方聲音。
更可怕的是,如果這個後門聯動交通燈、地鐵閘機、消防警報,就能造成混亂。
人們一開始隻會覺得“係統出錯了”。等反應過來,城市已經癱瘓。
我撥通局長電話。
“我要成立臨時專案組,代號‘破曉’,權限覆蓋技偵、網安、特巡。”我說,“目前情報涉及重大公共安全威脅,建議啟動二級預案。”
電話那頭沉默五秒。
“證據呢?”局長問。
我把視頻、信號分析、徐誌遠身份、異常報警一一彙報,最後說:“我不是要馬上突擊,而是申請全天候監控和技術反製。如果等到他們動手,我們就隻能善後了。”
又是一陣沉默。
“給你七十二小時。”他說,“拿出實質性進展,否則一切按常規處理。”
掛電話,我鬆了口氣。
時間緊,但我們拿到了第一張通行證。
夜更深了。
雨還沒停。
我坐在辦公室,翻開一本舊卷宗——三年前“屠夫”最後出現的案子。泛黃紙頁上有幾張照片:燒焦的服務器、牆上的血跡、一張被火燒過的名片,上麵寫著一句話:
“當秩序崩塌,才是新生開始。”
我盯著這句話,忽然明白了他們的目的。
他們不是為了破壞。
他們是想重建規則。
這十四天的倒計時,就是他們的加冕儀式。
我站起來,走向技術區。
李悅還在工作,眼睛通紅但沒停下。趙勇趴在桌上睡覺,外套搭肩上。
我輕聲說:“升級監控等級。從現在起,每十分鐘同步一次信號狀態。我要知道他們每一次動作。”
她抬頭看我,點點頭。
我望向窗外。
雨中,城市的燈還亮著。
但我知道,在某個角落,黑暗正在織網。
我們必須趕在天亮前,撕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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