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叨叨的,碗你收拾,我睡的早,你麻利點。”
何文其實心裡是忐忑的,不知道該不該將前世的事情跟家裡人說。
思想鬥爭了許久,在看到家裡人對她的態度後,感覺賭一把問題不大。
她想要救下青禾村,光靠她自己一顆螺絲釘肯定不行。
她要拿話語權,合理引導大家提前準備,她老媽肯定得知曉。
給朵朵洗洗弄弄,約莫半個小時後,何文敲開了何媽的門。
何媽正靠在床頭,就著油燈,做著衣裳。
“媽,你一把年紀了,也不惜顧點眼睛。”何文自然的挨著何母坐到床邊。
“家裡就這幾個人,費不了多少事兒,這不你又回來了,我倒是能偷點閒。”何媽說著就放下了手裡的活計,遞給了何文。
嗬嗬,現抓壯丁,一抓一個準。
“有啥想說的?”何媽盤著腿兒,爪了把瓜子,隨時準備開嘮。
“這事兒,有點玄乎,您老有個心裡準備。”何文組織下語言,“我之前落水,昏迷時做了個夢。”
重生之事兒過於玄乎,怕何媽一時接受不了,假借托夢,方能自圓其說。
“夢裡,青禾村被大雨衝沒了,朵朵因為山體滑坡,沒救回來。”何文提及此處,紅了眼眶。
“做個夢,還能當真了不成。”何母翻了個白眼,明顯不信。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呢?”何文正了正臉色,“您知道為什麼我一定要離婚嗎?因為不離婚,陸愛國會害死朵朵,為了他戰友遺孀的孩子。”
“什麼!”何母被何文的話驚的渾身一抖,瓜子撒了一床。
眼睛定定的看著何文,想要辨彆話的真偽。
許久,緩緩道:“你這話我信,沒有哪個當媽的能這麼詛咒自己的孩子。”何母的眼裡漸漸氤氳出水霧,隨時會決堤而出。
仿佛親見了何文在夢中的絕望,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媽,我們要早做打算。”
“姓陸的竟然這麼不是個東西,那以後就斷了來往。你自己也彆犯渾。豬狗不如的玩意,虧你之前眼瞎非要往上撞。”何母恨鐵不成鋼的咬牙道。
“媽,我不會再執迷不悟了。真的,信我。我隻想大家平平安安的。”
“這事兒我們還得從長計議。是全村搬遷還是有個什麼章程,咱們得合計出個辦法。現在外麵風聲緊,關於你的夢,不可對外人說了去。”何母握著何文的手,語重心長道。
何文重重的點了點頭。
她這人認死理,愛鑽牛角尖。前世她一葉障目,為情所困,重來一世,她不會再讓重要的人,離她而去。
“對了,媽,今天看到知青,有個事兒你一定要注意,夢裡,咱們村的知青點出過人命,鬨的挺大的,還上了報紙,應該就在近期。”
“也是你做夢夢到的?因為啥鬨的可夢到了?”涉及人命,何媽不敢含糊。
“好像是集體中毒。”
何文對具體經過並不了解,隻是前世偶然聽到,因為是自己村裡的,格外留意了下。
“中毒?敵特投毒還是私人恩怨?”何母一臉的凝重。
何文搖了搖頭,如果她知道,直接就舉報抓捕了。
“具體細節不清楚的話,隻能靜觀其變了。先睡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得不說何媽心態好呢,說睡就睡,一倒頭,沒一會兒功夫,就打起了呼嚕。
何文即使滿懷心事,也被何媽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