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妍舒適地坐在寬大沙發的正中央,姿態慵懶,仿佛剛剛隻是參加了一場普通的音樂會。
柳月薇則側躺在冰冷的地毯上,身體蜷縮成一團,像一隻受驚過度、試圖用外殼保護自己的蝦米。她的臉埋在臂彎裡,肩膀還在無法抑製地微微抽動,無聲地宣泄著山頂煉獄帶來的巨大衝擊和絕望。
沈烽站在一旁,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裡,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地上那團瑟瑟發抖的身影。他臉上先前聆聽音樂會時的饜足獰笑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厭煩與輕蔑。
他看不慣柳月薇這副軟弱無能的模樣,猛地抬起穿著鋥亮皮鞋的腳,毫不客氣地踹在柳月薇蜷縮的腰背上。
“媽的,”他啐了一口,聲音裡滿是戾氣和不耐,轉頭對著沙發上的江妍,“妍妍,你確定拉這廢物入夥?除了發抖還會乾什麼?”
江妍仿佛根本沒看到他踹人的動作,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隻是漫不經心地玩著自己修剪完美的指甲,聲音平淡無波:“薇薇還需要時間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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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側,林傑端坐在單人沙發裡,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冰冷得像手術台上的無影燈,精準地剖析著柳月薇的狀態。
他推了推眼鏡,聲音毫無起伏,帶著一種評估實驗數據的漠然:“妍妍,根據她的表現,剛剛的音樂會並沒有讓她感受到那些聲音的美好。”他強調美好二字時,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對柳月薇遲鈍的嘲諷。
沈烽的怒火被林傑的話徹底點燃。他又是一腳狠狠踹在柳月薇身上,力道之大讓地上的女人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哼。
這還不解氣,他猛地從後腰抽出一把隨身攜帶的黑色手槍,“哢嚓”一聲利落地上了膛,冰冷的槍口帶著死亡的威脅,毫不留情地重重抵在柳月薇的太陽穴上,壓得她臉頰變形。
“媽的!”沈烽的聲音因為暴怒而拔高,眼神凶狠,“真搞不懂妍妍看上你這廢物哪裡了!除了礙眼,屁用沒有!”
江妍終於有了動作,她緩緩站起身,臉上依舊帶著那副仿佛置身事外的平靜。
她走到暴怒的沈烽身後,伸出雙臂,輕輕環抱住他緊繃的腰身,臉頰貼在他寬闊的背上,聲音帶著一種安撫的、近乎甜膩的溫柔:“好了,沈總~”她輕輕晃了晃他,“彆嚇到薇薇了嘛。”
她的視線越過沈烽的肩膀,落在地上的柳月薇身上,語氣帶著一種奇異的、篤定的期待,“她隻是……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變成我們的同伴。”
這虛偽的安撫和那“同伴”二字,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柳月薇緊繃的神經。巨大的恐懼、絕望、以及對眼前這三人非人行徑的極致憎惡,瞬間衝垮了她僅存的理智堤壩。她猛地抬起頭,不顧太陽穴上冰冷的槍口,用儘全身力氣嘶吼出來,淚水混合著屈辱和憤怒在她臉上肆意橫流:
“江妍!你有種就殺了我!我柳月薇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我就是死,也不會變成你們這種沒人性的怪物!”
這聲嘶力竭、帶著人性最後尊嚴的怒吼,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
林傑的眼神瞬間變得如同萬年寒冰,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得幾乎要刺穿柳月薇,那是一種被低等生物冒犯了絕對權威的冰冷殺意。
沈烽則瞬間暴怒到了頂點,握槍的手青筋暴起,眼底猩紅一片,扣著扳機的指節猛地收緊,仿佛下一秒就要讓這聒噪的廢物永遠閉嘴!
江妍抱著沈烽的手沒有鬆開,她隻是微微歪了歪頭,長長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真正冰冷的光。
她看著地上這個寧死不屈、依然在絕望中死死攥住最後一絲人性不肯放手的柳月薇,仿佛在思考著一個極其有趣的難題。
江妍歪著頭,臉上露出一種近乎純真的困惑,聲音輕柔得像是怕驚擾了什麼:“薇薇…你怎麼了?”她微微蹙起眉,仿佛真的在擔憂,“怎麼開始說這些胡話了?”
她鬆開環抱著沈烽的手,優雅地蹲下身,視線與地上狼狽不堪的柳月薇齊平。她甚至伸出白皙的手掌,帶著一種虛偽的關切,輕輕貼了貼柳月薇冰冷汗濕的額頭,動作自然得如同在照顧一個真正生病的朋友,“是山頂上太冷,吹發燒了嗎?”
沈烽的槍口還抵在柳月薇的太陽穴上,他看著江妍如此溫柔地對待這個剛剛還出言不遜的廢物,眼底翻湧起強烈的醋意和毫不掩飾的嫌惡。
他像是看著一件礙眼的垃圾,聲音冰冷,帶著一種處理廢棄物的理所當然:“妍妍,跟這聽不懂人話的東西費什麼勁?”
他手指在冰冷的槍身上點了點,語氣輕描淡寫,卻透出令人骨髓發寒的漠然,“乾脆把這東西拿給我們兩個玩幾天。保證讓她……再也說不出惹你煩的話。”
在他口中,柳月薇的生命和尊嚴,輕賤得如同可以隨意處置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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