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妍的聲音緊隨其後響起,輕柔得像在詢問天氣,卻帶著凍結靈魂的寒意:“定。”
柳月薇隻覺得一股無形的、無法抗拒的力量瞬間籠罩全身,她所有的掙紮、叫喊、甚至細微的肌肉顫動都被徹底禁錮。
她像個被釘在展示架上的標本,隻有眼珠還能驚恐地轉動,喉嚨裡發出“嗬嗬”的、絕望的抽氣聲,卻連一個完整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江妍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柳月薇麵前。
她微微俯身,看著柳月薇那雙因極度恐懼而幾乎要凸出眼眶的眼睛,臉上帶著一種近乎純真的好奇和殘忍的邀請:“薇薇。”
她的聲音甜膩,“有沒有興趣……看場電影呀?”
她沒有等待柳月薇的回答——她也無法回答。江妍仿佛隻是在進行一場單方麵的“分享”。
她抬起手,對著客廳中央的虛空輕輕一點。
嗡——
一道清晰的全息投影瞬間在昏暗的客廳中央展開。
畫麵血腥、殘忍、令人作嘔——正是上午在那間寺廟偏殿裡,沈烽、林傑以及那個看似天真的“妹妹”,對劉明誠進行虐殺的全程景象!
高清的畫麵,甚至帶著立體環繞音效。
劉明誠絕望的哀嚎和求饒聲刺耳地回蕩,骨骼被暴力折斷的“哢嚓”聲清晰可聞,刀具劃開皮肉、切割組織的“嗤啦”聲令人頭皮發麻。
妹妹好奇的、帶著點評般的天真詢問:“林傑哥哥,這裡為什麼要這樣切呀?”
沈烽狂暴的怒吼和發泄般的踐踏和林傑冷靜到冷酷的解說和精準的操作。
每一幀畫麵,每一個聲音,都如同最殘忍的刑具,瘋狂地折磨著柳月薇被禁錮的感官和瀕臨崩潰的神經。
她想閉上眼睛,做不到。
她想捂住耳朵,做不到。
她想嘔吐,連喉嚨的肌肉都無法控製。
她隻能被迫地、眼睜睜地看著、聽著。
那地獄般的景象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她的視網膜上,刻進她的靈魂深處。
江妍已經坐回了沙發中央,沈烽和林傑也重新坐回她的左右兩側。三人如同最普通的觀眾,看著這場由他們主演的“電影”。
沈烽翹著二郎腿,指著投影中一個林傑解剖劉明誠手腕的畫麵,撇了撇嘴,帶著點事後諸葛亮的懊惱:“嘖,這地方,早知道我該多捅兩下!感覺沒到位!”
林傑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血腥的畫麵,他指著自己解剖劉明誠胸腔的某個細節,聲音平靜得像在複盤手術錄像:
“這裡,當時光線有點暗,角度可以再調整。其實可以再往下精確劃三毫米,避開這根小血管,這樣出血量會更少,視野更清晰,操作時間也能縮短一點。”
他的語氣充滿了專業的“精益求精”。
他們隨意地點評著,討論著技術細節和“優化”方案,仿佛屏幕上被虐殺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出了點小瑕疵的“作品”。
而柳月薇,如同一個被施了定身咒的囚徒,被牢牢禁錮在單人沙發上。
她被迫睜大著驚恐絕望的雙眼,被迫接受著那無孔不入的、地獄般的景象和聲音。
她的身體在無形的禁錮下無法顫抖,但靈魂卻在每一幀畫麵、每一聲哀嚎中劇烈地抽搐、撕裂。
淚水無聲地從她圓睜的眼眶中洶湧而出,順著慘白僵硬的臉頰滑落,滴在衣襟上,留下深色的印記。
她的瞳孔因為極致的恐懼和刺激而急劇收縮,幾乎隻剩下針尖大小,倒映著投影屏幕上那不斷上演的、永無止境的……血色地獄。
投影的光芒終於熄滅,客廳重新陷入昏暗,隻剩下窗外透進來的、被厚重窗簾過濾後顯得蒼白無力的光線。
那令人作嘔的血腥景象和淒厲絕望的哀嚎聲仿佛還在空氣中殘留,形成無形的、粘稠的壓力。
江妍伸了個懶腰,像剛看完一場普通的電影。她目光轉向沙發上那個被“放映”折磨的對象。
柳月薇依舊保持著被定身的姿勢,僵硬地靠在沙發裡。
她的臉上布滿了淚痕,縱橫交錯,在蒼白如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目。那雙曾經漂亮靈動的杏眼,此刻布滿了蛛網般的紅血絲,瞳孔因為極致的刺激和恐懼而渙散、失焦,像兩顆蒙塵的玻璃珠。
她的嘴唇微微張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細微的、無法控製的顫抖沿著被禁錮的嘴角蔓延。
整個人像一具被抽乾了靈魂、僅剩痛苦軀殼的玩偶。
江妍饒有興致地欣賞著柳月薇這副徹底崩潰的模樣,仿佛在欣賞一件精心雕琢的作品。
她臉上帶著滿足的慵懶,轉向身旁的沈烽和林傑:“沈總,林總,”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撒嬌般的倦意,“看了這麼久‘電影’,有點困了呢。咱們……回房間睡個午覺休息一下唄?”
她的指尖隨意地指向套房內其中一扇臥室門。那意思很明顯——房間裡隻有一張床。
然而,沈烽和林傑對此沒有絲毫猶豫或尷尬。他們的反應,隻有一種扭曲的、習以為常的“寵溺”與“嗬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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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烽立刻站起身,高大的身軀帶著一種保護的姿態靠近江妍,語氣低沉而關切:“行,妍妍,你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