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海裡，江妍懶洋洋地躺在數據流構成的沙發上，翹著腿，指尖輕輕敲擊著扶手。
“妹妹，他們吵得真無聊。”她撇撇嘴，“要不我們給他們找點樂子？”
妹妹歪著頭，灰白色的瞳孔裡數據流閃爍，隨後輕輕一笑：“姐姐想玩什麼？”
“讓他們自己嚇自己。”江妍眯起眼睛，“讓他們一邊懷疑我是不是怪物，一邊又不得不照顧我。”
妹妹點點頭，手指輕輕一劃：“那……讓他們刷到點有趣的東西？”
走廊上，林傑深吸一口氣，終於放下手機，低聲說道：“……夠了，再吵下去沒意義。”
沈烽陰沉著臉，但也沒再反駁。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林傑緩緩打字：
林傑：從昨天到現在，她的行為模式完全不符合邏輯。
沈烽：……你是說，她可能不是她？
林傑或者，她從來就沒回來過。
沈烽的手指微微發抖，他盯著屏幕，最終咬牙打出一行字：那孩子呢？
林傑沉默了很久，才緩緩回複：……我不知道。但我們必須麵對她。
兩人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房門。房間裡，江妍依舊安靜地坐在床邊，灰白色的瞳孔空洞地望向虛空，仿佛一具精致的傀儡。
林傑走上前，檢查了一遍儀器數據，確認一切正常後，才緩緩摘掉她身上的監測設備。
沈烽站在一旁，喉結滾動了一下，最終開口：
“江妍，去客廳沙發坐著。”
江妍緩緩站起身，步伐僵硬卻精準地走向客廳。
林傑目送她離開，隨後轉身回到自己房間，繼續研究那些異常的數據。
而沈烽則站在客廳裡，看著江妍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像個真正的玩偶一樣一動不動。
他煩躁地摸出煙，走到花園裡點燃，深吸一口，才拿出手機。
沈烽：有什麼發現？
林傑：……兩種可能，一種，一個月前，我們倆或者其他人碰了她，第二種……
他停頓了很久，才緩緩打出一行字現在的她，可能根本不是江妍。真正的江妍從未回來過。而那個胎兒……可能是怪物造出來的。
沈烽的手指猛地攥緊，煙頭燙到皮膚都沒察覺。
晚餐時間，餐桌上，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江妍坐在主位，灰白色的瞳孔直視前方，麵前空空如也——木偶不需要進食。
林傑麵前是一份幾乎沒動過的西餐，沈烽則機械地嚼著中餐，眼神卻時不時掃向江妍平坦的小腹。
兩人全程沉默，隻能假裝專注地刷著平板上的新聞，偶爾對視一眼，又迅速移開視線。
他們甚至不敢在江妍麵前拿出手機交流，生怕被她察覺。
意識海裡，江妍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妹妹，他們太沒意思了，連吵架都不敢出聲。”
妹妹眨了眨眼，灰白色的瞳孔裡數據流閃爍：“姐姐，要不要讓他們看點有趣的東西？”
“哦？”江妍挑眉，“比如？”
妹妹輕笑一聲，手指輕輕一劃：“讓他們同時刷到……這個。”
與此同時，現實世界裡林傑和沈烽的平板上，同時跳出一條推送：《孕期注意事項：準爸爸必讀指南》
兩人猛地抬頭，震驚地看向對方。
沈烽的手指懸在屏幕上，猶豫了一秒，還是點了進去。
林傑同樣皺眉，但最終還是滑動屏幕，開始閱讀。
幾秒後，兩人幾乎是同時站起身——
沈烽走向廚房，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江妍麵前。
林傑則走到她身後，輕輕調整了沙發的靠枕，讓她坐得更舒服。
兩人做完這些，又同時沉默地坐回原位，繼續刷著平板，仿佛剛才的舉動隻是條件反射。
但他們的眼神裡，已經寫滿了掙紮和恐懼。
他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江妍。
他們不知道那個“胎兒”是什麼。
但他們……不敢賭。
意識海裡江妍看著這一幕，終於笑出了聲“妹妹，乾得漂亮。”
妹妹歪著頭，笑容甜美卻冰冷：“姐姐，這才剛剛開始呢。”
晚飯後，沈烽站起身，嗓音低沉地開口“江妍，去客廳中央站著，待機。”
江妍緩緩起身，步伐機械地走到客廳中央，灰白色的瞳孔直視前方，一動不動。
確認她的視線無法看到餐桌後，沈烽迅速拿出手機，快速打字：得讓她看不見也聽不見。
林傑掃了一眼屏幕，微不可察地點頭，隨即起身走向儲物間，翻出一條黑色眼罩和一副降噪耳機。
兩人配合默契，沈烽負責輕輕按住江妍的肩膀，確保她不會反抗，雖然她根本不會，而林傑則迅速給她戴上眼罩和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