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傑冷笑一聲，同樣扯開自己的襯衫，修長卻布滿爆發力的身軀上，淤青和傷口交錯縱橫。
“行啊，今天不死一個，這事沒完。”林傑的聲音冷得像冰。
沈烽獰笑：“正合我意！”
意識海裡江妍興奮地坐直了身子，黑色的瞳孔閃爍著惡意的光芒：“妹妹，賭嗎？”
妹妹歪著頭，嘴角勾起一抹天真的笑意“賭什麼？”
“賭誰贏。”江妍指了指光幕上即將廝殺的兩人“我賭沈烽。”
妹妹眨了眨眼，毫不猶豫：“那我賭林傑。”
“賭注呢？”
妹妹輕輕拽了拽自己的洛麗塔裙擺，笑容甜美：“輸的人，穿對方的衣服。”
江妍挑眉：“隻在意識海裡穿？”
“嗯，隻有我們能看見。”妹妹點頭，“姐姐敢嗎？”
江妍大笑，伸手揉了揉妹妹的白發：“行啊，妹妹，待會兒彆哭。”
現實世界裡，沈烽率先出手，一記重拳直轟林傑麵門。林傑側頭閃避，同時屈膝狠撞沈烽腹部。
兩人瞬間纏鬥在一起，拳腳交加，每一次碰撞都帶著骨肉相擊的悶響。鮮血飛濺，家具崩裂，整個客廳在短短幾分鐘內淪為廢墟。
沈烽一記肘擊砸在林傑肩胛，林傑悶哼一聲，卻借勢抓住沈烽手腕，一個過肩摔將他狠狠摜在地上。
“砰！”
沈烽後背砸碎茶幾，玻璃碴深深紮進皮肉，但他仿佛感覺不到痛，翻身就是一記掃腿，將林傑絆倒。
兩人在地上翻滾撕扯，指甲摳進皮肉，牙齒咬破肩膀，像兩頭失去理智的野獸，隻想置對方於死地。
“你他媽……連人偶都不放過……畜生！”沈烽掐住林傑喉嚨，目眥欲裂。
林傑嘴角溢血，卻冷笑著一記膝頂撞向沈烽腰側：“裝什麼……聖人……視頻裡……你手放哪了？！”
廝殺持續了近一個小時，直到兩人徹底力竭。
林傑仰躺在地上，胸膛劇烈起伏，顴骨破裂，嘴角滲血。
沈烽癱坐在牆邊，右眼腫得睜不開，肋骨可能斷了兩根。
整個客廳幾乎被拆成毛坯房，唯獨江妍站立的那一小塊區域完好無損——兩人哪怕殺紅了眼，也下意識避開了她。
“咳……操……”沈烽吐出一口血沫，嗓音嘶啞“林傑……你他媽……到底……有沒有……”
林傑閉著眼，呼吸沉重：“沒有。”沉默幾秒，他又冷冷補充：“你呢？”
沈烽咬牙：“老子沒有。”
兩人再次陷入死寂。
突然，沈烽的視線無意間掃過客廳中央——江妍依舊安靜地站著，眼罩和耳機讓她與外界隔絕，像個被遺棄的玩偶。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林傑。”他嗓音發緊。
林傑皺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隨即身體一僵。
“第一天……她醒的時候……”沈烽聲音越來越低，“我們也是這樣……打架。”
林傑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他猛地抓起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機，點開那段匿名視頻，靜音後和沈烽一起靠在牆邊，一幀一幀檢查。
“誰發的視頻？”沈烽嗓音沙啞。
“不知道。”林傑死死盯著屏幕“但發視頻的人……一定在看著我們。”
兩人不約而同地感到一陣惡寒，卻不敢回頭看那個站在客廳中央的江妍。
意識海裡的江妍撇撇嘴：“嘖，平局。”
妹妹歪著頭：“那賭注呢？”
江妍想了想，突然惡劣一笑：“都穿。”
妹妹一愣，隨即乖巧點頭，身上的洛麗塔裙瞬間變成黑色吊帶長裙，而江妍的裝束則切換成了粉白蕾絲裙。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出聲。
“姐姐，他們好像發現視頻有問題了。”妹妹指了指光幕。
江妍眯起眼：“那就……再給他們一點甜頭。”
沈烽和林傑幾乎要放棄時，突然——
“等等！”沈烽猛地按住林傑的手，指向視頻某一幀“樹葉……吹反了。”
林傑迅速調出那晚的氣象記錄，對比風向數據後，臉色瞬間慘白“不可能……”他嗓音發顫“那晚是東南風，視頻裡……是西北。”
兩人僵硬地轉頭，看向客廳中央——
江妍依舊安靜地站著，眼罩遮住了她的眼睛，耳機塞住了她的耳朵。
可他們卻覺得……
她正在笑。
客廳裡一片狼藉，玻璃碎片、翻倒的家具、血跡斑斑的地板，無聲地訴說著剛才那場近乎瘋狂的廝殺。
林傑和沈烽沉默地對視了一眼，默契地站起身，各自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一言不發地回了房間。
十分鐘後，兩人重新出現——林傑換了一身乾淨的白襯衫，袖口卷起，顴骨上的傷口貼了醫用膠布；沈烽則套了件黑色t恤，右眼上的淤青用冰袋壓著，走路時肋骨疼得讓他微微皺眉。
他們誰都沒說話，隻是沉默地開始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