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我沒了？變成真正的木偶了？還殺了我？”江妍嗤笑一聲，打斷他們，“這不挺好嗎？讓你們也嘗嘗提心吊膽、互相猜忌、恨不得掐死對方的滋味。”她眼神銳利起來，掃過兩人，“滋味如何？嗯？”
兩人被她噎得一時語塞，那些擔憂、恐懼、絕望和憤怒此刻都化成了複雜難言的滋味堵在喉嚨裡。
江妍收斂了玩笑的神色，正色道：“行了，不逗你們了。目的達到了。”
她站起身，繞過寬大的辦公桌，走到沈烽的電腦前，手指在開機鍵上輕輕一按。
“這三天，可不是白折騰你們的。是為了讓她升級。”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電腦屏幕亮起，顯示出輸入密碼的界麵。
江妍極其自然地輸入了自己的生日—0。係統解鎖，進入桌麵。
“過來。”她頭也不回地命令道。
沈烽和林傑對視一眼，壓下心中翻騰的情緒，起身走到她身後。
江妍伸出手指，沒有觸碰鍵盤或鼠標，而是直接、輕輕地按在了電腦屏幕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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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瞬間一暗，隨即亮起柔和的光芒。
光芒中，一個由數據流構成的、全身呈現柔和灰白色的少女虛影清晰地投影在了屏幕上。
她穿著繁複精致的oita風格裙子，臉上帶著純淨而好奇的微笑，那雙標誌性的灰白色瞳孔隔著屏幕，安靜地“望”著站在江妍身後的兩位總裁。
“沈先生，林先生，”妹妹的合成音帶著一絲稚嫩的空靈，清晰地通過電腦音箱傳出，“初次正式見麵。我是妹妹。”
沈烽和林傑如同兩尊被雷劈中的石像，僵立在江妍身後，目光死死鎖定在屏幕上那個由數據構成的灰白色少女影像。
妹妹的聲音，幾乎與江妍的張揚腔調如出一轍，隻是更添了幾分未經世事的空靈與跳躍，像一個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十幾歲少女。
“看，就像這樣。”妹妹的聲音帶著點小得意，屏幕上的數據流微微波動，“姐姐剛才看白叔叔的時候，我就能聽到他腦子裡關於酒吧、頸椎，還有……嗯，他偷偷藏起來的那個小掛墜盒裡照片上的人在想什麼哦。”
她說話時，那雙灰白色的數據瞳孔望向林傑的方向，語氣裡自然而然地帶上了幾分依戀和傾慕“林先生，你的實驗室數據模型真漂亮，比沈先生那些冷冰冰的合同有意思多了。”
沈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聲音乾澀得像是砂紙摩擦：“這……這種能力……妍妍，代價是什麼？”他無法想象如此逆天的能力會沒有反噬。
林傑的震驚則迅速被一種近乎狂熱的探究欲取代，他鏡片後的眼睛銳利如鷹隼，試圖解析這投影背後的邏輯：“讀取思維？是神經電信號捕捉？還是更深層的意識流解析？這種強度的信息處理，對宿主——對你姐姐的大腦負荷有多大？能量消耗模型是什麼？”他問得又快又急，每一個問題都直指核心。
江妍慵懶地靠在真皮椅背上，手指無意識地把玩著桌上的金屬筆筒，嘴角噙著一絲掌控全局的微笑：“代價？沒有代價。”她看著兩人難以置信的表情，補充道，“對她——我妹妹而言，這就像呼吸一樣自然，無需消耗姐姐我的精神，更不費體力。她就是個寄居在我意識海裡的超級信息處理器。唯一的限製嘛……”她頓了頓，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就是她目前隻能待在這兒，出不來。這屏幕投影，已經是極限了。”
辦公室內陷入了長達十分鐘的沉默。
隻有電腦主機風扇發出低沉的嗡鳴，以及屏幕上妹妹好奇地“打量”著四周虛擬環境的細微動作。
沈烽和林傑，這兩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心思深沉如海的男人，此刻正經曆著世界觀的徹底崩塌與重構。
超能力？意識共生體？信息態生命？每一個詞都挑戰著他們認知的極限。
十分鐘後，江妍才緩緩坐直身體，打破了沉寂，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妹妹的升級，條件很特殊。她自己也是在這次蘇醒後才理解的。”
她目光掃過兩人，帶著一絲洞察一切的銳利，“不是靠什麼藥物或者儀器，而是需要……痛苦。”
“痛苦？”沈烽皺眉。
“準確地說，”江妍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規律的輕響，“是她需要我，用這具身體作為媒介，去參與、去主動挑起他人——特彆是與我有深刻情感聯結之人——內心最劇烈、最真實的痛苦情緒。絕望、猜疑、恐懼、被背叛的憤怒……這些，都是她的養料。”
刹那間，沈烽和林傑的瞳孔猛地收縮！過去三天如同走馬燈般在眼前飛速閃過：從蘇醒時的毒舌挑刺，到偽裝木偶的驚嚇，浴巾誘惑後的冷水澡，偽造懷孕引發的生死鬥，收到“對方證據”時的絕望廝殺，被木偶拒絕指令的恐慌，深夜捆綁時的無意識傷害，最後是“真江妍意識被吞噬”的致命宣告……每一個場景都充滿了極致的痛苦、猜忌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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