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海
妹妹:“警告!血液酒精濃度急速升高!超過安全閾值300!正在啟動緊急代謝程序…神經抑製解除…肝臟負荷過載!啟動細胞級修複…胃黏膜損傷修複中…”
妹妹:“姐姐!停下!這樣強行灌注對身體的損傷是累積性的!我的修複能力有極限!”
江妍帶著一種冰冷的固執:“繼續修複。清除眩暈感,清除嘔吐反射,清除所有…讓我失去清醒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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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是。代謝加速…神經信號乾擾啟動…嘔吐反射抑製…”
她能感覺到江妍的身體在酒精的洪流中如同被暴力衝刷的堤壩,而她就是那個拚命修補漏洞的工人。每一次修複,都伴隨著江妍意識海裡那無聲痛苦的加劇。
幾十個空酒瓶東倒西歪地滾落在厚厚的地毯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整個包廂彌漫著濃烈到刺鼻的酒精氣味。江妍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不正常的紅暈,但她的眼神,在妹妹的強行乾預下,卻依舊保持著一種可怕的、冰冷的清醒。
她感受著胃裡翻江倒海的灼燒感被一股股微涼的、如同數據流般的能量強行撫平。
感受著大腦本應襲來的天旋地轉被無形的屏障隔絕。
感受著身體在酒精的毒害與妹妹的修複之間,被反複拉扯、損傷、再愈合…一種近乎自虐的清醒。
終於,當最後一滴烈酒滑入喉嚨,江妍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靜靜地坐在一片狼藉的空酒瓶中間,巨大的屏幕幽光映在她臉上,一半明亮,一半沉入濃重的陰影。她微微垂著頭,黑色的長發滑落,遮住了她的側臉。
包廂裡隻剩下中央空調低沉的送風聲。
突然,那挺直的、仿佛用鋼鐵鑄就的脊背,微微地、難以抑製地顫抖了一下。
緊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
她慢慢地、一點一點地蜷縮起身體,雙臂緊緊地環抱住自己的膝蓋,將臉深深地埋進了臂彎裡。黑色的皮質短裙包裹著她蜷縮的身影,在幽暗破碎的光線下,像一隻被暴雨打濕、無處可去的黑鳥。
沒有聲音。
沒有啜泣。
隻有那單薄的、蜷縮的肩膀,在死寂的包廂裡,無聲地、劇烈地顫抖著。仿佛承受著千鈞重壓,終於支撐不住,碎裂開來。
冰冷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洶湧地、無聲地滾落,迅速浸濕了她手臂上昂貴的衣料。淚水砸在地毯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隻留下一個又一個深色的、迅速消失的圓點。
她在哭。
為那徹底失去的信任?
為那決絕斬斷的關係?
為這具被修複得完好無損、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的身體?
還是為那個在黑暗中越走越遠、連自己都感到陌生的靈魂?
無人知曉。
隻有意識海裡,妹妹默默地調動著所有資源,一邊修複著酒精帶來的物理傷害,一邊徒勞地試圖安撫那片意識海中翻湧的、名為“心碎”的滔天巨浪。
冰冷的電子流環繞著那團代表江妍核心意識的光團,卻無法傳遞絲毫溫度。
包廂厚重的門外,是另一個喧囂的世界。
而門內,隻有無聲的淚水和冰冷的清醒,在濃烈的酒精氣味中,絕望地交織。
時間在包廂死寂的酒精氣味和無形的淚水中粘稠地流淌。
妹妹的電子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在江妍的意識海中響起:
“姐姐!檢測到沈烽和林傑的生命體征信號出現在ktv正門!他們…正在詢問前台!”
蜷縮在沙發裡的身影猛地一顫。那無聲的顫抖停滯了。江妍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抬起頭。淚痕未乾的臉上,那雙純黑的瞳孔在幽藍的屏幕光下,閃過一絲極快的錯愕,隨即被一種濃稠得化不開的嘲諷覆蓋。
她無聲地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冰冷而破碎,帶著一種“果然如此”的疲憊和更深的不耐煩。
“放他們進來。”她在意識海裡對妹妹下令,聲音毫無波瀾。
厚重的包廂門被無聲地推開一條縫,隨即又被完全推開。
沈烽和林傑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逆著走廊的光,像兩座沉重的陰影。他們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被茶幾和地毯上堆積如山的空酒瓶攫住——幾十個,各種形狀,東倒西歪,無聲地訴說著剛才這裡發生的瘋狂。濃烈刺鼻的酒精味混合著煙草味撲麵而來,幾乎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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