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二滿！”
“到！”孫二滿條件反射似的彈起來，肚子上的肉都跟著顫了顫。
張維眼神銳利：“說說保密守則有哪些條！”
孫二滿的小眼睛瞬間瞪圓了，像是被點了穴。
他努力回憶著剛剛學習室裡班長念叨的那些“不該”，嘴巴張合了幾下，終於憋出聲：
“報告班長！
一是不該說的秘密不說！”
“二是不該問的秘密不問！”
“三是不該看的秘密不看！”
“四是不該帶的秘密不帶！”
“五是……”他卡殼了，額頭隱隱冒汗。眼珠拚命向上翻，好似秘密守則寫在屋頂上，“五……五是不該傳的秘密不傳！”
“六……六……六……”
“六”字像卡在喉嚨裡的魚刺，他腮幫子鼓了又鼓，臉憋得通紅，卻死活接不上後麵那至關重要的內容。
隻剩下一個單調又急促的“六、六、六……”
張維抱著胳膊，看著他這副複讀機的樣子，最後乾脆被氣笑了。
他眉毛一挑，聲音帶著幾分戲謔：“六六六，六你妹的六！馬紮上蹲著去！”
“是！班長！”孫二滿如蒙大赦，耷拉著腦袋，整個人都蔫了。
他苦著臉拖過那個小小的馬紮，看著自己那雙敦實的小胖腳，好家夥，一隻腳踩上去，馬紮麵基本就滿了！
彆說蹲了，就是單腳金雞獨立站上去，那也得是雜技演員的水平！
他隻能努力地、姿勢彆扭地試圖把重心往上提，身體搖搖晃晃像個不倒翁，看得旁邊幾個人想笑又不敢笑。
張維沒再管他那造型，目光轉向下一個目標：“邱磊！”
邱磊一個激靈站起來：“到！”
“說說軍人之間稱呼有什麼規定？”
這個問題相對簡單些。邱磊鬆了口氣，立刻挺胸回答：“報告班長！軍人之間通常稱職務，或者姓氏加職務。或者職務後麵加同誌。”他答得乾淨利落，一臉“這題我會”的篤定。
張維點點頭：“嗯，繼續！”
“繼續？”邱磊臉上的篤定瞬間凝固，眼神開始慌亂地左右飄忽，“繼續不了……班長，我就……就會背到這兒了。”他後半句聲音明顯弱了下去。
“哼！”張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記腦袋不記屁股是吧？那麼長一頓呢，你就背前半段？！你也給我馬紮上蹲著去！跟孫二滿作伴好好想想！”
“是……”邱磊哭喪著臉，認命地也拖過一個小馬紮，加入了孫二滿的“搖搖樂”隊伍。
兩個難兄難弟蹲在馬紮上，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苦澀和無奈。
張維的目光掃視一圈，最終落在張廣智身上：“張廣智！”
“到！”張廣智“騰”地站起來，精神抖擻。
“說說處分的項目是什麼！”
張廣智心中一凜，腦子飛速運轉，突然靈光一閃——對了！
剛剛在學習室裡林白給他捋過這個！
當時林白拿著條令書，一條條指給他看，還幫他分類記憶！
嘴角不受控製地翹起，張廣智挺起胸脯，嗓門洪亮，帶著點小得意：
“報告班長！處分項目區分隊員和單位乾部！”
“隊員處分項目有：警告、嚴重警告、記過、記大過、降銜、留用察看、除名、開除軍籍！”
“單位和乾部處分項目有：警告、嚴重警告、記過、記大過、降銜、降職、撤職、留用察看直至開除軍籍、取消編製！”
他背得一字不差，清晰流暢，甚至把隊員和乾部的區彆都講明白了。
終於有一個對答如流的了！
張維心裡那點因為前麵兩個“笨蛋”憋著的氣，瞬間暢快了不少。
他讚許地看了張廣智一眼：“很好！坐下！”
輪到林白了。
張維的眼神緩和了許多，甚至帶著點考校和期待：“林白！”
“到。”林白站起身，姿態從容。
接下來的問題，難度層層加碼：
“軍隊建設的總要求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