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部隊這邊的安排,請您放心,我們會處理好。
時間……我們有的是耐心!
部隊就是他最堅強的後盾!”
萬博遠也站起身,神情肅然地點點頭:“職責所在,義不容辭。我們會竭儘全力。有任何重要進展,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戴立剛和郭玉傑再次向萬主任表達了感謝,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門關上的瞬間,兩位軍人臉上那份強行壓抑的沉重和憂慮,再也無法掩飾地彌漫開來。
走廊的燈光,似乎都比剛才更昏暗了幾分。
林白闖過了鬼門關,但前方等待他的,依舊是布滿荊棘、看不到儘頭的長路。
走廊儘頭窗戶透進來的陽光,在戴立剛緊繃的臉上投下長長的陰影。
萬主任話語的重量還壓在他心頭——
顱腦損傷、蘇醒無期、植物狀態的風險……
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鉛塊。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驅散那份深入骨髓的沉重感,
那麼好的一個兵,
那麼美好的一個少年,
太讓人惋惜了……………
剛邁開一步,口袋裡的軍用手機就突兀地震動起來,發出尖銳的蜂鳴,在寂靜的走廊裡顯得格外刺耳。
他迅速掏出手機,屏幕上赫然寫著師長屈保忠。
“師長!”戴立剛立刻接通,聲音帶著軍人特有的乾脆,但難掩一絲剛剛沉澱下來的沙啞和凝重。
他走到窗邊,背對著空曠的走廊,似乎需要一個支撐點。
“小戴,去醫院了嗎?情況怎麼樣?”屈保忠的聲音從聽筒傳來,沉穩中透著不容置疑的關切。
戴立剛沒有任何修飾,將萬博遠主任告知的情況,用最清晰也最沉重的語言,一五一十地複述給電話那頭的首長:
“師長,林白的情況……非常不容樂觀。手術雖然成功了,命暫時保住了,但傷勢極其嚴重。
頭部遭受重創,有挫裂傷、腦水腫,顱骨骨折,這是最棘手的,直接影響蘇醒。
身體多處骨折,脾臟破裂修補,還有嚴重的擠壓傷,下肢壞死組織還在清除,感染風險非常高。
萬主任說,每一項傷勢單獨拿出來都可能致命或致殘……”
他頓了頓,喉結滾動了一下,繼續道:“奇跡在於,林白的體質和求生意誌都非常頑強,恢複速度超出預期。
但是……正因為頭部傷勢嚴重,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或者……能不能完全醒過來,誰也無法預測。
甚至……有陷入長期持續性昏迷狀態的可能。”
電話那端沉默了。
這沉默並非信號中斷,而是像一塊巨石投入死寂的深潭,沉重得讓戴立剛幾乎能聽到自己壓抑的心跳聲。
時間看似停滯,實則光線在他腳邊緩緩移動。
他能想象到師長此刻緊鎖的眉頭和沉默中蘊含的巨大壓力與痛惜。
戴立剛張了張嘴,想說幾句諸如“林白不會放棄的”、“相信醫生的能力”之類安慰或表態的話,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就在他開口的前一瞬,屈保忠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明顯比剛才低沉了許多,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的重量,蘊含著難以言喻的沉重和一種鋼鐵般的決斷:
“林白……”師長緩緩地吐出這個名字,像是在咀嚼一份沉甸甸的榮譽,“他是好樣的!小戴!他把咱們軍人的使命,把舍己為人的精神,刻進了靈魂!”
短暫的停頓後,屈保忠的聲音陡然拔高,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這樣的兵!是我們部隊的脊梁!是真正的英雄!不論花費多大的代價,我們一定要把他救回來!
組織需要什麼樣的資源、什麼級彆的專家支持,你立刻打報告,我親自去協調!錢、設備、人,都不是問題!我要的是結果,是要林白醒過來!”
他的語氣稍緩,透出一種更深沉的關懷:
“我記得……林白之前不是一直想要跟他們班長一起下連隊鍛煉嗎?想必他和班長感情很深。
這樣,讓他們班長留下來!
這段時間,專門負責在醫院照顧他、陪護他!給他打氣!
如果醫生認為合適……五班的新兵們,也可以分批來看望他。
讓熟悉的聲音、戰友的情誼圍繞著他,這對喚醒他也許有幫助。”
說到最後,屈保忠的聲音再次低沉下去,卻蘊含著一種超越軍銜的、發自肺腑的責任感和不容褻瀆的堅定:
“記住,戴立剛!這樣的英雄,一定一定,要守護好他!我們絕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絕不能讓他受一丁點委屈!”
屈保忠話語中那份沉甸甸的認可、不惜一切代價的決心,讓戴立剛強烈的酸澀直衝鼻梁,滾燙的淚水瞬間模糊了他堅毅的視線。
他猛地挺直腰背,將所有翻湧的情緒壓下去,用儘全身力氣,對著話筒吼出一個字:
“是!”
電話掛斷。
走廊裡隻剩下戴立剛粗重的呼吸聲。
他抬手狠狠抹了一把眼睛,將那份酸澀強行壓下。
林白啊,
太多人想念你,
快點醒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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