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回歸現實的刹那,劇烈的眩暈感和神魂深處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湧來。秦淵、柳依依、夜梟以及烈陽穀的焦夯,四人幾乎同時猛地睜開雙眼,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地喘息著,仿佛剛剛從溺水的深淵中被拖回水麵。
每個人的眼底都殘留著一絲未能迅速散去的驚悸與恍忽。那直指本心、放大弱點的火焰幻境試煉,其凶險程度遠超尋常的生死搏殺,是對道心、意誌、乃至功法根基最殘酷的拷問。雖然成功掙脫,但神魂的消耗和心力的交瘁卻是實打實的。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癱倒在平台邊緣、氣息奄奄的玄火教枯槁長老,以及那幾名昏迷不醒、顯然神識受創不輕的兩派弟子。他們未能通過試煉,付出的代價極為慘重,尤其是那玄火教長老,麵色灰敗如死灰,皺紋深刻得如同刀刻,修為境界都隱隱有不穩跌落跡象,沒有數年苦修和珍貴丹藥,恐怕難以恢複。
平台上彌漫著一種劫後餘生的寂靜,隻有岩漿在下方深處翻滾發出的沉悶嗚咽聲。
那巨大的、完全由古老暗金火焰構成的眼眸,依舊懸浮在裂穀中央,冷漠地“注視”著平台上幸存的幾人。隻是,那目光中原本蘊含的、仿佛隨時能焚滅一切的怒意,似乎稍稍減退了一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澹漠的、如同評估物品般的審視。
漫長的沉默後,那道古老而宏大的意念,再次緩緩地在四人神魂深處響起,依舊斷斷續續,卻似乎少了些冰冷,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和……或許可以稱之為“認可”的意味?
“心性……尚可……”
意念掃過四人,尤其是在秦淵和夜梟身上微微停頓了一瞬。
“火蓮……源核……非爾等……現今……所能覬覦……承載……”
話語點明了不滅火蓮及其核心的真正層次,那並非金丹期修士能夠觸碰和承受的瑰寶,強行奪取,唯有自取滅亡。
“念爾等……通過……試煉……未失……本心……賜予……火種……”
隨著這道意念落下,那巨大的火焰眼眸之中,暗金色的光芒微微流轉,四點約莫米粒大小、卻璀璨無比、仿佛凝聚了世間一切火焰精華與奧秘的金色火星,自眼眸深處分離而出,如同擁有生命的精靈,輕盈地飄飛而出,分彆射向秦淵、柳依依、夜梟以及焦夯的眉心。
四人身體皆是一震,卻並未感到任何衝擊或痛苦。那金色火星在觸及他們眉心的刹那,便如同水滴融入海綿般,無聲無息地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下一刻,一種奇異的感覺同時在四人心頭升起。
這並非想象中磅礴的能量灌輸,而更像是在他們的靈魂深處、道基之內,悄然種下了一顆極其微小、卻蘊含著無限可能的“種子”。
秦淵內視之下,發現那點金色火星懸浮於他的丹田之中,位於金丹與鎮魔兵胚之間,靜靜燃燒,散發出微弱卻永恒不息的光芒。它沒有帶來絲毫靈力增長,但他卻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與天地間無所不在的火靈氣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親和感!以往需要費力轉化吸收的火煞之力,此刻仿佛變得“溫順”了許多,更容易被引動和掌控。更重要的是,那火星之中,似乎蘊含著某種極其深奧的、關於“燃燒”、“毀滅”、“新生”的法則碎片信息,雖然現在根本無法理解,卻為他未來的修行,指明了一條通往火焰大道的可能方向!
同時,他隱隱感覺到,自己與此地——地火炎界——似乎建立起了一種極其微弱的聯係。一種模糊的直覺告訴他,在這片小世界內,他或許能稍微引動一絲地脈火元之力,雖然微弱,但關鍵時刻或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這就是“火種”!並非力量本身,而是通往力量本源的“權限”和“種子”!其價值,對於修煉火係功法或有意參悟火焰法則的修士而言,某種程度上甚至比一次性的力量提升更為珍貴!
柳依依和夜梟也各自感受著自身的變化。柳依依雖主修冰心劍訣,但這絲火種並未與她功法衝突,反而帶來一種陰陽互補的奇妙感悟,讓她對“剛柔”、“冷熱”的劍意有了更深的理解。夜梟則發現,那極致“生”之火焰的種子,與她純粹的“寂滅”本源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與對峙,迫使她去思考和理解那截然相反的力量,這對她寂滅之道的完善,同樣有著難以估量的好處。
就連焦夯,在略微感應後,粗獷的臉上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狂喜之色,他感覺自己的《烈陽鍛體訣》瓶頸似乎都有了鬆動的跡象!
就在四人沉浸於這意外收獲時,裂穀深處,那朵璀璨奪目的不滅火蓮,花瓣開始緩緩收攏閉合,最終重新化為一朵含苞待放的紅寶石花蕾,隨即沉入那無儘的金色岩漿海洋之中,消失不見。而蓮心處那團更為珍貴的火焰源核,更是早已不知去向。
“離去……吧……”
古老的意念再次響起,帶著送客的意味。
“此地……非久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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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那巨大的火焰眼眸緩緩閉合,最終徹底隱沒於翻滾的岩漿之下。那籠罩在眾人身上、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也隨之如同潮水般退去,迅速消散。
呼——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長長鬆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後背早已被冷汗濕透。真正是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焦夯活動了一下依舊有些發僵的身體,目光複雜地看向秦淵三人。他性格雖然暴躁霸道,卻也並非全然不講道理。方才在幻境試煉中,若非這三人各自心誌堅定,未曾趁他與玄火教爭鬥時暗中下手攪局實際上是因為試煉獨立進行),他恐怕也沒那麼容易撐過來。而且最後時刻,對方也並未阻攔他獲得火種。
他深吸一口氣,抱拳道:“多謝幾位方才並未趁亂出手,我拓跋狂壯漢之名)記下了!地火炎界之事已了,後會有期!”
說罷,他也不再拖泥帶水,招呼起那名同樣受傷不輕但還清醒的金丹後期同門,攙扶起昏迷的弟子,又厭惡地瞥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玄火教眾人,迅速轉身,沿著來路大步離去。
另一邊,那玄火教枯槁長老掙紮著抬起眼皮,怨毒無比地瞪了秦淵三人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將他們的模樣刻入靈魂深處。他哆嗦著取出幾枚丹藥塞入口中,勉強提起一絲力氣,也顧不上那些昏迷的弟子了,化作一道踉蹌的幽光,狼狽不堪地遁走,消失在了甬道黑暗之中。
轉眼間,剛才還熱鬨非凡或者說慘烈無比)的平台,就隻剩下了秦淵、柳依依、夜梟三人,以及幾名昏迷不醒、不知死活的玄火教弟子。
“我們也立刻離開。”秦淵沒有絲毫猶豫,沉聲道。此地剛經曆了如此巨變,誰也不知道那古老的存在是否還會關注,更不知道是否還會有其他強者被之前的動靜吸引而來。
柳依依和夜梟皆點頭同意。
三人最後看了一眼那深不見底的岩漿裂穀,將“火種”的奧秘和那恐怖眼眸的印象深深埋入心底,旋即化作三道流光,沿著與烈陽穀離去的相反方向,迅速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直到遠遠離開那片核心區域,重新感受到地火炎界“正常”的惡劣環境,三人才稍稍放緩速度。
秦淵一邊飛行,一邊默默內視著丹田那點金色火星。【代價核心】正在微不可查地波動著,嘗試分析其中蘊含的那一絲法則碎片的奧秘,雖然進展極其緩慢,卻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寶藏。他感覺自已對《生死噬煞訣》的理解又深了一層,尤其是關於“火煞”的部分。
夜梟周身的氣息似乎更加內斂,那點火星與她寂滅本源的相互作用顯然需要時間消化。柳依依的劍意則似乎變得更加圓融,冰心之中,暗藏一絲對火焰的理解。
收獲巨大,但危機並未解除。
他們必須儘快離開地火炎界,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徹底消化這次的所得,並應對那必然已經傳得更廣、描述得更詳細的通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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