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矛癱軟在地,倚靠著冰冷的祭台,口中發出嗬嗬的怪笑,狀若瘋魔,“何維,你憑什麼審判我?成王敗寇,你殺了我便是!”
“殺你,太便宜你了。”
何維平靜地說道:“我要讓你明白,你究竟犯下了何等罪孽。我要讓你在你一手摧毀的信仰麵前,在你所背叛的一切麵前,伏法。”
何維點名道:“餘濤。”
“在!”餘濤跨步而出,雙目赤紅,死死地盯著矛。
“餘波一家三十二口,慘遭滅門。今日,這第一份血債,由你來討。”
“謝嶽父大人!”餘濤的聲音嘶啞而顫抖,他從腰間拔出一柄鋒利的黑鐵匕首,一步步走向癱倒在地的矛。
矛驚恐地向後挪動著身體,尖叫道:“你……你彆過來!我是大河部落的首領!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餘濤沒有回答,他的眼中隻有多年前漁港城那個血流成河的夜晚。
他走到矛的麵前,蹲下身,用匕首的冷鋒拍了拍矛的老臉。
“老狗,你還記得我哥哥餘波嗎?還記得餘家三十二口,你連我那剛會走路的侄兒都沒放過!”
矛的牙齒在打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噗嗤!”
餘濤手中的匕首,狠狠地紮進了矛的右腿大腿。
“啊——!”
矛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嚎,劇烈的疼痛讓他全身抽搐。
“這一刀,是為了我哥!”
“噗嗤!”
匕首拔出,又狠狠紮進了他的左腿大腿。
“這一刀,是為了我嫂子!”
“這一刀,是為了我那剛會走路的侄兒。”
……
一刀接一刀,矛的雙腿沒一片好肉。
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麵,劇痛讓矛的意識都開始模糊。
何維冷漠地看著這一切,繼續點名:“我長子何山,被你用陰謀詭計困在銅都城,戰至力竭而亡。何石,何川。”
“在!”
何石與何川兄弟二人,並肩上前。
“為你們的大哥何山,報仇。”
何石手中提著“破軍”闊劍,眼中是壓抑不住的怒火。
他走到已經無法動彈的矛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害死大哥的元凶。
“老狗,我大哥曾說過,你是他最敬重的長輩之一。”
“我大哥的信任,換來的卻是你的背叛!”
何石沒有用劍去砍,那太快了。
他抬起穿著黑鐵戰靴的腳,狠狠地、一腳一腳地踩在矛那雙沾滿鮮血的腿上。
“哢嚓!”
“哢嚓!”
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地響起,伴隨著矛已經變調的哀嚎。
何川則走到了抱著斷手慘叫的矛都麵前。
矛都看到他,嚇得魂飛魄散,拖著殘軀拚命後退。
何川的眼神冰冷如霜:“你,不配死在我父親的劍下。我大哥屍骨未寒,你卻在上海港耀武揚威。”
“流光”短劍一閃。
“噗!”
矛都的另一隻手,也被齊腕斬斷。
“大哥的仇,我們要一筆一筆地算。”
緊接著,又是兩道寒光。矛都的雙腳腳筋,被精準地挑斷。
他像一攤爛泥一樣癱在地上,除了哀嚎,再也做不出任何動作。
何維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製止兒子們的複仇。
他知道,他們心中積壓了太多的痛苦和仇恨,必須用這種方式宣泄出來,否則將成為他們一生的心魔。
“何維……你……你這個魔鬼……”矛在劇痛的間隙,用儘最後的力氣詛咒道,“你以為……你贏了嗎?”
“你毀掉了我們淳樸的生活……你把所有人都變成了你追求文明的工具……你所謂的文明……隻對你有意義……你考慮過他們的感受嗎?”
“”他們遲早也會像我一樣……背叛你!”
“是嗎?”何維走到他麵前,蹲下身,直視著他那雙因為痛苦和怨毒而扭曲的眼睛。
“你所謂的安逸,是愚昧和野蠻。是麵對天災人禍時的束手無策,是部落間為了搶奪一塊貧瘠土地而進行的血腥械鬥,是大部分人活不過四十歲的短暫生命。”
“我給了他們飽腹的糧食,堅固的房屋,公平的秩序,還有最重要的——希望。讓他們知道,人的力量,可以改造世界,可以讓自己的子孫後代,活得比自己更好,更有尊嚴。”
“這就是文明。而你,卻想把所有人拉回那個得過且過的泥潭裡去。就因為你恐懼我的力量,嫉妒我的權威,害怕你的權力被新的秩序所取代。”
“你不是為了部落,不是為了傳統,你隻是為了你那點可悲的、自私的權力欲。你才是那個真正的魔鬼,一個打著祖先旗號,卻想把所有人都拖入倒退的懦夫。”
“不……不是的……我……”矛張著嘴,卻再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他自認為是部落的英雄,是原始傳統的扞衛者。
然而,何維的話,揭開了他所有偽裝,將他內心最深處的陰暗與卑劣,赤裸裸地暴露在陽光之下。
殺人誅心,矛的精神,徹底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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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維站起身,他對身後的親衛下令:“把他們父子二人,還有之前抓獲的矛府,全帶到銅都廣場上去。”
“我要讓銅都城所有的民眾,都來見證這場遲到了十六年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