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部,去尋找新的源頭。
“我們的人,太少了。”何維停下腳步,一語道破了核心。
他的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
“一個部落,想要壯大,隻有兩種方式。一是自己生,但那太慢了,遠水解不了近渴。二是靠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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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收?”矛不解地問,“去哪裡吸收?”
何維走到牆邊那張用獸皮繪製的、越來越詳細的簡陋地圖前。
他的手指,點在銅都城的位置,然後緩緩地劃向了地圖邊緣的未知區域。
尤其是,長河平原的下遊,那片完全陌生的土地。
“你們以為,這片天地,隻有我們嗎?”何維的聲音,變得深邃而悠遠,“長河,如此寬廣,它滋養的,絕不止我們一個部落。在這下遊,更遠的地方,一定還生活著其他的族群。”
這個猜想,讓屋內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對外族的記憶,無論是大河部落還是骸骨部落,都伴隨著衝突與血腥。
“首領,您的意思是……要去找他們?”商的眼神變得警惕,“是敵是友,尚不可知。”
“正是因為未知,才要去探索。”何維的眼中,閃爍著一種開疆拓土的光芒,“銅都城,不能永遠做一隻躲在山坳裡的富裕綿羊。我們需要朋友,需要盟友,需要更多願意用勞動換取食物的自由民。我們也需要提前知道,在我們的身邊,究竟潛伏著什麼樣的鄰居。”
他看著在場的核心成員,下達了一個全新的、令所有人熱血沸騰的指令。
“我決定,成立銅都城第一支‘遠望探險隊’!”
他看向漁:“漁,你的風之刺客,將是這支隊伍的眼睛和耳朵。你們最擅長在陌生的環境中生存和偵察。”
他又看向商:“商,你和我最精銳的十名親衛,將是這支隊伍的拳頭和守護者,負責應對一切突發危險。”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阿月身上:“阿月,你將是這支隊伍的‘信官’和記錄者。你要用紙筆,繪製出我們所經過的每一寸土地,記錄下我們遇到的每一個部落的語言、風俗和實力。你繪製的地圖,將是我們未來的財富。”
“至於我,”何維笑了笑,“我將是這支探險隊的首領,親自帶隊。”
首領要親自去冒險!
這個決定,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首領!不可!”堅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外麵太危險了,您的安全,是整個銅都城的根本!”
“是啊首領!”矛也急了,“這種跑腿探路的事,交給我們去就行了!您坐鎮都城,我們才能安心!”
何維擺了擺手,製止了他們的勸說。
“我必須去。”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因為,我們這次出去,不隻是為了探路。我們還是銅都城的‘行商’。我們要帶上我們最好的東西,去交換我們最需要的東西。”
“行商?”又一個新詞,讓所有人再次迷惑。
“我們要帶上精良的陶器,鋒利的青銅刀具,用這些,去交換一樣東西——人!”何維一字一句地說道。
“那些弱小的、快要被餓死的部落,我們可以換取他們的人口,讓他們成為銅都城新的自由民。那些強大的部落,我們可以用他們沒有的青銅器,與他們建立貿易,換取他們的友誼,了解更多的信息。”
“所以,我必須親自去。因為,隻有我,才知道如何定義我們貨物的價值,如何與陌生人談判,如何分辨誰是潛在的朋友,誰是潛在的敵人。”
一番話,說得眾人啞口無言。
他們終於明白,何維要做的,不是一次簡單的軍事偵察,而是一次關乎銅都城未來命運的、複雜的“外交與貿易”遠征。
而這種事,除了無所不能的首領,確實沒有人能勝任。
“那……都城裡的事怎麼辦?”
燧長老憂心忡忡地問。
何維的目光,落在了在場所有留守的負責人身上。
“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銅都城,將成立一個‘議事會’。”何維宣布道,“由燧長老,擔任首席。矛、堅、禾根、牆、穗,你們五人,共同組成。所有城內事務,由你們集體商議決定。遇有重大分歧,由燧長老一票定奪。”
“你們的任務,隻有一個。穩住農業,加速基建。等我回來時,我要看到一個儲備更足、城防更堅固、道路更寬廣的銅都城!”
“這是我對你們的考驗。也是銅都城,第一次嘗試自行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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