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我要看到一艘補給滿載、狀態達到巔峰的歸龍號！”
“是！”
何維的一番話，讓所有人都明白了此行的凶險。
一場緊張到了極點的戰前總動員，在這座寧靜的港灣裡，全麵展開。
整個團隊，如同一台被擰緊了發條的機器，快速地運轉起來。
陳啟親自帶著水性最好的工匠，潛入冰冷的海水中，一遍遍地撫摸著船底的每一寸，確保沒有任何隱藏的裂痕。
呂宋則像一隻靈活的猴子，在數十米高的桅杆間攀爬，將一根根粗壯的備用帆索替換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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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更是化身為了“催命符”，他帶著隊伍衝進內陸的叢林，瘋狂地狩獵、伐木、尋找水源。
傍晚，當疲憊的眾人回到沙灘營地時，何維的“魔鬼訓練”又開始了。
他召集所有船員，圍坐在篝火旁。
“呂宋，我問你，如果在航行中，指南針因為雷暴突然失靈，你該怎麼辦？”
呂宋一愣，這個問題他從未想過。
“我會嘗試觀察太陽的位置。”
“如果是陰天呢？如果是黑夜呢？”何維的追問，如同利劍。
呂宋額頭冒汗，答不上來。
“記住！當所有儀器都失靈時，去看浪花。”
“季風帶來的湧浪，方向是相對固定的。通過觀察船身與湧浪的角度，可以保持大致的航向，這是最後的保命手段。”
他又看向另一名年輕的舵手。
“你！如果連續三天陰雨，看不到太陽和星辰，如何判斷我們是否偏離航線？”
“我不知道！”年輕的舵手臉漲得通紅。
“看海鳥！”何維解釋說：“清晨和傍身，注意觀察海鳥飛行的方向。”
“它們白天出海覓食，晚上必須歸巢。如果看到成群的海鳥朝著一個方向飛，那說明那個方向的百裡之內，必有陸地！”
這不是在授課，這是在傳授保命的技能。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將這些知識，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進了自己的腦海裡。
在緊張的備戰中，唯一能讓人感到慰藉的，便是木青帶領的後勤組。
她們用有限的條件，儘可能地為大家準備著可口的飯菜。
當那混合著香料的肉湯，和帶著故鄉味道的米糕被端上來時，所有緊繃的神經，才能得到片刻的放鬆。
三天的時間，飛逝而過。
第四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歸龍號上時，所有人都被它的新麵貌所震撼。
甲板被打掃得一塵不染，所有的物資都被重新規整，用繩網牢牢固定。
帆索上塗抹了防腐的油脂，在晨光下泛著光澤。
最重要的是，三百多名船員，精神飽滿，眼神銳利。
如同即將出鞘的利劍，靜靜地矗在甲板上，等待著他們的統帥。
何維換上了一身嶄新的黑色勁裝，緩緩走上船首。
他掃視著眼前的這些戰士，這些即將與他一同征服“藍色煉獄”的勇士。
“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完成。”
“前方的五天，將是對我們所有人意誌、勇氣和智慧的終極考驗。”
“或許，我們中的一些人，會永遠地留在那片深藍的大海中。”
他停頓了一下，銳利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
“你們怕嗎？”
回應他的，是三百多人整齊劃一的吼聲。
“不怕！”
那聲音，如同平地驚雷，震得整個港灣都為之回響。
“很好。”
何維的眼中，燃燒起了熊熊的烈焰。
“起錨，升帆。”
“方向西北，目標華夏。”
“出發！”
歸龍號巨大的船身，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掉轉船頭。
它駛離了這片最後的港灣，告彆了這片最後的陸地庇護。
船頭所指，是那片一望無際的深藍色未知海域。
半個時辰後，身後那片綠色的、連綿不絕的呂宋島山脈，徹底消失在了海平線的儘頭。
天地之間，隻剩下歸龍號這一個孤獨的黑點，漂浮在無垠的藍色虛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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