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白輕黃蟬女影,朱染三秋青玉梗,獨擅天際幾多時?酒未醒,人已病,最怕蟾宮香滿徑。”
李洵未覺醒之前國文也就及格水平,轉世後也沒在詩詞歌賦上下苦功。
麵對林黛玉寫的詞兒,有點抓腦殼。
大致感情能看出,更細致就不懂了,因是語氣平淡讚揚道:
“雖是哀婉淒切,情調悲涼了些,倒也是極好了。”
這裡黛玉羞惱的不知怎麼回答,她還沒有做完這首詞,哪裡就能看出極好,可見六哥是哄人頑兒的。
正思忖著如何接話,旁邊紅纓癡道:
“我在宮裡當差時也時常聽身邊姐姐們閒來聯詩,便覺得裡麵有好大學問,我那麼笨定是學不會。
學了也是辱沒聖人學問。”說著,明媚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往李洵手裡的詞瞧。
李洵笑了笑,詩詞歌賦不過是小雅怡情,適合閨閣女孩兒們解悶打發時間。
他才沒多餘功夫研究這些個,還不如多搞點銀子。
偶爾拿兩句逗逗女孩兒,也就足夠。
林黛玉聽了紅纓那話,頓感解脫般,轉過身子,臉上的紅暈還未褪,便拉住她手兒笑道:
“紅纓姐姐既想作詩,你就拜我作師,我雖不通,大略也還教得起你。”轉過身子後就沒敢拿眼睛瞧李洵。
紅纓激動的反手握住黛玉,笑道:“姑娘果真願意教我,我那麼笨姑娘到時可不許煩嫌我才好。”
晴雯不愛這些個,小丫頭是個財迷。
李洵還發現她是個小賭鬼。
在王府大半時間都是閒得發慌,她便拉著彆的奴婢跟她玩骰子,或許是被多渾蟲影響了。
李洵擰了一把晴雯小蠻腰打趣道:“你怎麼也不叫林姑娘教你學詩詞歌賦?”
“奴婢才沒功夫,還不如多攢點錢。”晴雯撇了撇嘴:
“學這些又賣不得銀子,吃不飽飯。”
“啪!”李洵拿扇子在她腦袋上輕輕一敲:“攢那麼多銀子給自己贖身呢?”
晴雯本能的立起眼睛剜了李洵一眼,賭氣兒似的道:
“誰要贖身走了,王爺就會拿我打趣兒,我就一個親戚了,是想……”
李洵瞬間明白,晴雯還是念著親情,攢著銀子總有能救命的時候,特彆是她那姑舅表哥,指不定哪天又得罪人。
“混賬東西!”
李洵笑罵:“你都是本王的,你攢的銀子同樣也是本王的,敢拿本王的銀子養旁個?”
晴雯張了張嘴,很氣很氣又不敢捶……
見黛玉和紅纓聊的火熱,手拉手的轉圈,紅纓恨不能給黛玉轉暈圈了,還是雪雁上前阻斷,否則真能把黛玉給轉吐不可。
“快停下、快停下、我們姑娘都要倒了……”雪雁見黛玉額頭細汗都出來了,趕緊上前扶住。
“姑娘我一時高興的。”紅纓急的掉淚,差點兒忘記林姑娘身子差,哪像她一頓能吃三大碗,王爺都罵養了一頭牛。
“無礙的。”
黛玉坐下歇著時趕緊微微側身整理衣裙,拿帕子掩了嘴兒輕咳,一雙妙目去斜覷某人。
見李洵並沒有看過來,而是跟晴雯在說話,這才鬆了口氣。
因是林如海公乾不在府裡,這時有個婢女急來稟報。
“姑娘、姑娘、外頭有個年輕哥兒,說是要找曆六爺,……可咱們府裡沒有這號人。”
黛玉不說話,拿帕子掩了麵隻拿一雙兒妙目盯著李洵笑。
那雙靈氣閃動的眼眸,已經告訴眾人了,厲六爺不就是王爺哥哥的假名兒。
不用猜了!不是薛大腦袋還有誰啊?
李洵把扇子一收,溫和笑道:“那本王就不作陪了,你們陪姑娘解悶兒吧。”讓晴雯和紅纓敞開了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