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四個小太監,吭哧吭哧抬著一張軟架進來了。
架子上,赫然躺著一個…人形粽子?!
渾身上下纏滿了厚厚的紗布,從頭到腳隻露出一雙眼睛、兩個鼻孔和一張嘴巴。
紗布上還斑斑駁駁浸染著暗紅色的血跡,看著觸目驚心,半死不活,倒是怪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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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百官一怔,不敢置信。
那是忠順王??
永熙皇帝:“……”眼角抽搐了一下,差點沒繃住直接笑出來。
他讓老六裝傷,可沒讓他裝成要死不活的,這…這也太過了!
皇帝隻覺得一股氣堵在胸口,想罵人又想笑,憋得十分辛苦,龍袖中的手用力握成拳狀,故意板起臉喝問:
“上早朝也敢如此懈怠,朕看你乾脆在王府挺屍好了,成何體統!”罵完,又像是心疼弟弟,語氣無奈軟了下來:
“罷了罷了…念在你此番受傷沉重,情有可原,賜坐!”
太監連忙在勳貴前列靠近禦階的位置,搬來一張鋪了厚厚錦墊的太師椅。
四個小太監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小心翼翼地把李洵這位重傷員,從軟架上挪到椅子上。
李洵全程虛弱地哼哼唧唧,一副隨時要斷氣的模樣:“謝、謝……陛下……”
殿內文武百官的表情。
此刻精彩紛呈。
文官們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戶部尚書陳敬明伸長脖子去看李洵,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不是……那裡麵裹著的真是忠順王?
李洵在那癱著呻吟:“嘶……欸!……陛下,臣弟尾骨疼……哎喲…”
吏部侍郎趙高弘的瞌睡瞬間驚醒了,有那麼嚴重嗎?不至於吧,真要是傷這樣,一百個石家都不夠砍啊,此事一定有詐!
“斯哈,陛下,嘶……臣弟肩膀滲血了,怕是活不成了啊……”
永熙皇帝:“……”不說話能死嗎!
翰林院佟溥一愣,撚斷了幾根胡須,通政使和禮部侍郎更是嚇得一哆嗦。
這…這是忠順王?!這造型也太慘了吧!
“嘶,腦袋也開始疼了……王府大夫說怕是會留後遺症……”
誰要是真相信了李洵傷這樣,那他腦子肯定有問題。
文官心中瘋狂吐槽,但臉上還得努力維持著震驚和關切,憋得也十分辛苦。
北靜王水溶溫潤表情,此刻嘴角幾不可察地抽動,他趕緊低頭掩飾,李洵真是厚顏無恥竟然裝傷訛詐石家。
李洵癱著,雙眼看頭頂時不時呻吟,表示一下存在感:“二哥、臣、臣弟怕是、怕是不行……嗝……”早上吃太撐了……
東平郡王穆蒔看得直搖頭,覺得忠順王真是…胡鬨得沒邊了,有沒有真的受傷,誰看不出來?但是皇帝金口開了,說忠順王是重傷,那隻能是重傷了。
難不成誰還能去扒拉王爺看看不成?想必沒有蠢豬。
金吾將軍衛景嘴角撇了撇,他娘的,忠順王裝成這樣,幸好沒出去幫忙石家求情。
而剛剛還在為石光珠仗義執言的侯孝康,看到李洵這身重傷造型。
再對比自己剛才說的儀容無損,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像被人當眾抽了幾個大嘴巴子。
這不可能!忠順王是假裝的,侯孝康憤然看向李洵道:“王爺,你怎麼能如此欺騙百官和陛下?誰不知您也是弓馬嫻熟,難道自保能力都沒有,我絕不肯信,除非我親眼看見傷勢。”
李洵懶得搭理他。
東平郡王:還真他娘有蠢豬。
永熙皇帝看著階下那個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眼睛還努力眨巴著無辜光芒的粽子弟弟。
再看看滿朝文武那副想笑又不敢笑,想罵不敢罵的憋屈表情,隻覺得相當有意思。
皇帝也懶得搭理侯孝康,工具人站出來替石家說情就夠了,他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著帝王的威嚴沉聲道:
“忠順王,你…你且說說,德州之事,究竟如何?石光珠是如何行刺你的?”
老六,看你的了!
李洵聞言,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原本奄奄一息的狀態瞬間切換。
他猛的站起來挺直了腰板,用那被紗布包裹而顯得甕聲甕氣、卻異常洪亮的聲音,帶著十二萬分的委屈和悲憤,對著龍椅方向哭嚎道:
“二——哥——!!!”
“您可要替臣弟做主啊!臣弟…臣弟好慘啊——!”
皇極殿內,一片死寂。
隻剩下忠順親王那帶著血淚控訴的尾音,在空曠的大殿裡嗡嗡回蕩。
皇帝扶額的手,微微顫抖,不知是氣的,還是忍笑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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