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攻防戰打的甚是慘烈。
數十天下來,劉謹這邊已經傷亡了上千人。
也幸虧醫護營組建及時,挽救了不少傷兵的生命。
城牆上諸人環繞而立,都望著城外的景象發呆。
篝火相連,吵鬨聲此起彼伏。
鄭國拄著拐杖也登上了城牆,他一雙渾濁的雙眼望著城下的山越兵營,低聲道:“少主公,山越兵越集越多,恐怕僅憑北固山流民之力,無法擊退賊人啊。也不知丹徒城那邊如何了?”他貌似在關心丹徒的情況,實際上更擔心丹徒那邊的人會棄車保帥,將他淪為棄子。
史大虎等人為劉謹搬來一個軟塌,自劉謹從金陵山返回,已經在城牆上堅守了四五天,這四五天基本上每天都隻能睡一兩個時辰,他身上汙血密布的鎧甲都未來得及更換和清洗。此時好不容易在城牆上眯一會,沒想到鄭國這個老匹夫又來聒噪。
眾將都非常不悅。
劉謹坐起身子,示意史大虎拿一個坐墊給鄭國,笑道:“鄭老先生,賊匪雖多,烏合之眾而已,又有何懼。至於丹徒城,有太史校尉和陳縣尉駐防,城高牆厚,就算山越兵多,也安全的很啊。”
“是,是,是,少主公所言極是。唉,人老了,難免傷春悲秋,想的就多了些,還望少主公見諒。”他向劉謹行了一個禮,偷偷看了一眼劉謹臉色如常,心中方才平靜下來。
“牽掛家人,人之長情,有何不可。你就放一萬個心吧,賊軍看上去勢大,實則已經是強弩之末,這十多天的大雨,已經讓他們精疲力竭了。”
“少主公,山越領兵之人老夫倒也打過交道。”
“哦?鄭老先生見過唐晃?”劉謹裝作很是意外的表情。
“是的,少主公久在中原,於江東之事有所不知。山越各部,其實大多數還是很溫馴的。朝廷政策開明,時常會與山越互市,開放草市與山越互通有無,換取雙方所需之物。唐晃這個人,無甚謀略,耳根子又軟,此次他們集體叛亂,必是受了奸人的蠱惑,被蒙蔽了雙眼,方與少主公為敵。”
劉謹笑道:“嗯,朝廷開明不假,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之前,朝廷待他們寬容,可他們不僅不心懷感恩之心,反而犯上作亂,這等亂臣賊子,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慰英靈,不殺怎麼來震懾那些首鼠兩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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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感覺到劉謹話裡有話,鄭國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臉上還表現得若無其事。
“是,少主公說的對,隻是此次丹徒遇襲,禍首乃是海匪孫瞎子部矣。其餘山越諸部,必是受了蠱惑,方才附逆。況且十八寨之中,矛盾重重,必有不肯從賊之人。老夫願意走一趟,親入敵營,陳說利害,換取山越人退兵!”
鄭國毛遂自薦,要去做這個說客,而且說的大義凜然,讓劉謹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劉謹則驚詫起身,一把抓住鄭國的肩膀,將他扶起來,笑道:“若果真如此,老先生真乃這數萬流民百姓之再生父母矣!隻是,這孫瞎子也罷,唐晃也罷,素來凶悍,暴虐無道,我就怕老先生的安全無法保障。”
鄭國渾濁的雙眼閃爍出一絲異樣的光芒,他忙淚水大湧,道:“老朽多謝少主公關心,能有少主公這句話,老朽這一趟就算死了,也是甘願。少主公親衛是離不得的,少主公的安全才是我們真正的安全,老朽無須護衛,隻帶來時的書童去即可。老朽在丹徒數十年,薄麵還是有一點的,晾他們也不會一見我就殺了我!”
“鄭老先生,那我就替這寨中數萬流民多謝先生了。”劉謹看到氣氛也烘托到位了,朝身旁的史大虎道:“去,端兩杯熱酒來,我要替鄭公壯行!”
熱酒端上來,劉謹向鄭國說道:“鄭公放心,你身後的數萬流民也不是吃素的,儘可以讓賊匪們知道,隻有站著死的劉謹,沒有躺著活的劉謹。”
身邊眾人大呼一聲好,群情激奮,士氣正旺。
劉謹用短短的一句話就將軍心士氣聚攏起來。
額······
鄭國聽到劉謹的豪言壯語,喉嚨裡仿佛吞了一口蒼蠅,對於劉謹的機智他是從心底裡佩服。這少年居然借助為自己壯行,瞬間就凝聚了人心,這份膽識和機警真是讓人又羨慕又嫉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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