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不掌兵,義不掌財。
當世有幾人的軍隊紀律會嚴明到對百姓秋毫無犯,不僅沒有,反而在大勝之後還要縱兵劫掠,以激發戰卒的勇武之氣,驕橫之心。
若這些村落落在敵人手中,絕對對自己有百利而無一害。
陳登點點頭。
“子慎所言甚是,兄長知道怎麼做了。”陳登明白,既然自己的妹妹和劉謹都這麼說,那自然有聽得價值。
名聲事小,戰局事大。
他不敢耽擱,立刻安排下去,派出兵馬強製將尚未入城的百姓遷入城中。
一圈轉下來,劉謹對堂邑的防守也了解的更詳細了些。
兩人來到縣府書房。
這裡暫時作為陳登的臨時指揮所。
眾人分主賓坐好,陳登急忙詢問當前揚州的戰局,畢竟之前書信中所說並不詳細。
劉謹也一一解答,毫無保留。
“劉揚州真乃是匡扶社稷之人啊,若果真能完全掌控吳郡、丹陽,則我徐州又多了幾分生存下去的希望。”陳登一直憂慮,丹陽郡掌握在吳景、孫賁手中,會成為袁術軍從南部突破廣陵的缺口,現在劉氏父子掌控了丹陽北部,廣陵便無須在南部布置重兵防禦,也能專心致誌的防守廣陵西境了。
說起這件事,陳登就想起了彭城相笮融,他怒氣衝衝的道:“笮融這個小人,子慎要提醒劉揚州多多提防,若不是此人,我廣陵郡焉有如今殘破的局麵。”他可不想被這個攪屎棍壞事。
劉謹對笮融也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劉繇現在正有意用兵丹陽,是用人的時候,薛禮也好,笮融也罷,都是劉繇拉攏的對象。劉謹是不喜笮融,但現在也不是將其變為敵人的時候。
就在劉謹秘密北上廣陵的時候,劉繇已經命令笮融率部眾數萬人和薛禮屯兵秣陵縣南,與自己的撫越營一南一北,監視孫賁的秣陵軍。
“我知道,不瞞大哥,笮融這個人不講道義,毫無底線,我亦不喜。隻是家父念他是丹陽人,在丹陽有幾分威信,如今又是全取丹陽最關鍵的時候,故而不得不重用。”
“子慎明白就好,趙使君之死,我至今自責啊。”當初笮融南下時,在酒宴上擊殺原廣陵郡太守趙昱,造成廣陵無主的局麵,差點葬送了廣陵。若不是陳氏危難時刻挺身而出,恐怕現在的廣陵早已經是袁術的地盤了。
“大哥,其實我北上除了送兵器,還有一件大事,要與大哥商議。”
“子慎請說。”
劉謹抬頭看了一眼眾人,示意先讓眾人回避,陳登會意,讓侍候的侍女以及部將先出去。屋子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子慎,現在可以明言了吧。”
劉謹點點頭,道:“小弟在丹徒聽說徐州牧陶公這些日子病的很嚴重,有沒有這回事?”劉謹有自己的情報係統,雖然現在對於北邊的情報刺探尚處於初始建立階段,但從一開始,劉謹就極為重視情報係統的建設。
信息才是戰爭的重要勝負手。
陳登沒想到遠在江東的劉謹居然連這麼私密的事情都知曉,不由得頗為詫異,他壓低聲音道:“子慎從何得知,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對這件事,劉謹不止借助情報機構的作用,更重要的是他讀的《三國誌》曾經有記載,徐州牧陶謙會在今年十二月病逝,然後將徐州大權交給跟隨青州刺史田楷南下救援徐州的平原相劉備。
兩人甚至上演了後世演義中頗為著名的三讓徐州的經典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