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目前屯駐小沛,與屯駐沛國相縣的陳珪互為犄角,成為抵抗袁術北路大軍的中堅力量。劉謹知道,曆史上的袁術與陶謙之戰,其實北線一直是難啃的骨頭,就是到戰爭結束的時候,袁術所表用的沛國國相舒仲應所攻取的沛國城池也有限的緊。
相反袁術在南部戰線的廣陵郡收獲極大。
如果曆史沒有偏差,史書記載無誤的話,陳登的堂邑縣,包括廣陵郡郡治江都縣都是守不住的。曆史上,袁術任用原丹陽太守吳景率兵,一直在廣陵由南向北突進到了射陽湖南部的要塞匡琦城。
不過那已經是一年之後的事情了。
那時候,丹陽太守吳景和都尉孫賁早就被趕到了長江以北,勢力完全退出了江東。
但就是那樣,史書中記載的廣陵之戰,依舊是寸土必爭的持久戰,陳登幾乎可以說用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消耗,讓袁術軍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最終袁術軍在陳登所修築的匡琦城下再無寸進,守住了廣陵郡。
“子慎的意思,我明白了,這件事我知道怎麼做了。”誰能想到,被世人視為紈絝的劉謹,居然能讓名滿江淮的陳登言聽計從。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相信劉謹能夠看到他看不到的地方。
陳登之前在徐州的州治郯城見過劉備,對劉備評價不低,若果真陶公此次無法藥到病除,那劉備可以說是上上之選。這點共識,家族內部,無論是自己的親爹陳珪,還是堂叔陳瑀,都是支持的。
就看支持的力度有多大了。
“子慎,你之前所講的招徠流民,屯田耕戰之策,我覺得很好,你放心,我已經給父親和堂叔去過密信,讓他們鼓勵北邊衣食無著的難民南下江東,陳應在江都也會儘可能的供應船隻,幫助難民過江。”
他明白,他和劉謹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必須互相支持,才能真正渡過這次危機。
他走到劉謹麵前,盯著劉謹道:“子慎,你我雖非親生兄弟,但也是盟過誓,勝似親兄弟的。這一戰,你我攜手,你在江東,我在廣陵,我們讓袁術看看,讓世人看看,兄弟同心的威力。”
劉謹拱手,他心中也豪氣陡生,大聲道:“好,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兩人各自伸出手,緊握在一起。
劉謹又與陳登討論了半晚上的戰守之策,不敢在堂邑久留,第二天一大早就動身南歸。
陳飛羽昨天剛好陪嫂嫂前往城外的一座佛寺進香,自從笮融在徐州崇佛,佛寺便在廣陵郡諸縣大量的興盛起來,兩人回來時已經很晚了,也就沒有見陳登,而是直接回後院休息去了。
第二日,陳飛羽穿著一身瀟灑的皮甲,手中拿著馬鞭,去城門處尋找兄長,看見陳登站在城門樓上發呆,似乎在目送彆人,叫道:“哥哥,哥哥,你在看什麼?”
陳飛羽走過去,順著陳登遠眺的目光看去,隻見遠處一隊人馬正踏塵而去。
陳飛羽疑惑不已。
陳登尚未回答,部將陳誠趕到城樓來稟報。
“都尉,劉公子所贈戰備物資已經悉數配發各部,剩餘的物資全部納入了縣武庫,以備急用。”
“劉公子,什麼劉公子?戰備物資又是什麼。”陳飛羽更加好奇了。
自己也就離開半天的時間,這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好,你先下去吧。”陳登唯恐陳誠說漏了嘴,他轉身看向陳飛羽,自己這個妹妹平時大大咧咧的,但一遇到大事,精明的令人心中發顫。
“飛羽,劉子慎昨天親自押送了數十車戰備物資,刀槍劍戟,以助我們守城,我送的便是他。”
什麼?
劉子慎?
劉謹劉子慎?
陳飛羽感覺自己腦子都不夠用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不敢相信的問道:
“你是說劉謹那個紈絝子親自來了堂邑?”
陳登聽到她依舊叫劉謹紈絝子,知道兩人的過節還橫在心裡,不由得汗顏,若是劉謹知道這丫頭這般喚他,還不知道劉謹是何反應,尷尬之餘,忙開解道:“飛羽。”
結果他話音剛落,就聽見陳飛羽暴怒的聲音傳來。
“陳誠,備馬,隨我去追這個紈絝子!”女孩咬牙切齒的大喊。
······
劉謹一行人從揚州坐船,並未返回丹徒,隻讓部下送丹徒縣丞王如回去鎮守丹徒,自己則率親衛營逆江而上,隻用了兩日就抵達龍藏浦的石頭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