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啊——!”
藍玉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嚎!雙眼瞬間被狂暴的血色充斥!那斷鏈之處,失去了束縛的血色藤蔓如同被徹底激怒的毒龍,瘋狂暴漲!不再是鎧甲縫隙下隱現的紋路,而是瞬間化為數十條碗口粗細、猙獰扭曲、布滿倒刺的暗紅藤蔓,帶著毀滅一切的暴虐氣息,猛地破體而出!
離他最近的幾名親衛,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那狂舞的藤蔓瞬間洞穿胸膛、撕裂肢體!滾燙的鮮血如同噴泉般濺滿了整個帥帳!斷臂殘肢橫飛!
“將…將軍!”信使嚇得魂飛魄散,手中的密匣“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藍玉,或者說被兵煞蠱徹底吞噬了神智的怪物,猛地低頭,血紅的眼珠死死盯住了地上的明黃密匣。一條粗壯的藤蔓如同巨蟒般卷起密匣,送到他麵前。
藍玉怪物)伸出顫抖的、指甲變得尖銳烏黑的手,粗暴地撕開密匣上的猩紅封條和火漆。裡麵沒有冗長的聖旨,隻有一張薄薄的、仿佛浸透了鮮血的暗黃色絹帛,上麵用朱砂寫著幾個鐵畫銀鉤、力透紙背、充滿了無儘殺伐與冷酷的大字:
“三日不焚崖,提頭來見!——朱”
沒有稱謂,沒有落款,隻有一個冰冷的“朱”字!如同來自九幽的催命符!
“朱…元璋!!!”藍玉怪物)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咆哮,聲音中充滿了刻骨的怨毒、恐懼和瘋狂的絕望!他周身暴漲的血藤瘋狂舞動,將帥帳內的一切撕扯得粉碎!那封染血的密旨,被他狠狠攥在藤蔓之中!
“焚崖!焚崖!!”他仰天發出非人的厲嘯,血紅的眼珠死死盯著曬甲山紅崖的方向,“沈墨!滾回來!給本帥燒了它!燒了那鬼地方!否則…提頭來見!提頭來見——!”
恐怖的咆哮聲混合著藤蔓撕裂空氣的呼嘯,如同風暴般席卷整個軍營!山下陷入一片更大的混亂!
半崖棧道上,沈墨等人聽得清清楚楚!那非人的厲嘯,那“焚崖”的瘋狂命令,那“提頭來見”的死限…如同一盆冰水,澆滅了沈墨心中最後一絲僥幸!
藍玉徹底失控了!兵煞蠱暴走!朱元璋的密旨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三日之期?日落之前?全都成了笑話!現在,立刻焚崖,就是藍玉怪物)唯一能執行的命令!
“快!上平台!”沈墨聲音嘶啞,帶著前所未有的急迫!必須在藍玉派兵焚崖或者徹底發狂之前,找到關鍵線索!
眾人拚儘全力,終於衝上了半崖平台。平台不大,由人工開鑿而成,視野極佳。抬頭望去,那高達百丈、刻滿蝌蚪星圖般天書符號的赤紅崖壁,如同血色天幕般壓迫在眼前!崖壁裂縫中,灰白色的死氣依舊絲絲縷縷地滲出。近距離觀看,那些符號更加神秘莫測,仿佛蘊含著天地至理,又像是某種邪惡的封印。
沈墨強忍著灰氣侵蝕帶來的眩暈和耳邊的幻聽,強迫自己冷靜。時間不多了!他將那塊暗淡了許多的楓香木胚塞給阿魯,自己則掏出了那尊裂開“丙戌”符紋的判官儺麵,戴在臉上!他需要儺麵“天目”的力量,在有限的時間內洞悉關鍵!
嗡!
儺麵覆臉,肅穆的嗡鳴暫時驅散了部分幻聽。透過麵具,沈墨看到的不再僅僅是崖壁和符號,而是無數道從崖壁深處流淌出的、如同粘稠汙血般的灰氣能量流!它們交織、盤旋,構成一個龐大而混亂的能量場!而崖壁上的天書符號,則如同一個個節點,在努力約束、引導著這些狂暴的能量,但顯然力不從心,許多符號已經黯淡無光,甚至出現了裂痕!其中最大的一道裂痕,其位置和形狀…竟與他儺麵上那道“丙戌”裂痕隱隱呼應!
“果然有關!”沈墨心中劇震。就在這時,他目光掃過平台邊緣一處不起眼的角落——那裡散落著一些采石工具和半塊碎裂的石碑。
突然,沈墨的目光被石碑旁一個明黃色的東西吸引——那正是剛才被藤蔓卷起、又被藍玉怪物)在瘋狂中可能無意甩飛出來的密旨匣!匣子已經碎裂,但一塊暗黃色的襯裡布片,被風吹到了平台角落。
沈墨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撿起那塊襯裡布片。入手是上等的絲綢,但吸引他目光的,是襯裡布片的內側——那裡,竟然用極其隱秘的、近乎透明的特殊顏料,拓印著半張…紅崖天書的符號圖譜!圖譜雖然殘缺,但其中一個符號的殘缺邊緣,赫然與他儺麵裂痕的“丙戌”符紋輪廓,嚴絲合縫!
這半張拓片…是誰拓的?又為何藏在朱元璋賜下的密旨匣襯裡中?!
山下,藍玉怪物)那“焚崖”的咆哮聲越來越近,仿佛帶著千軍萬馬正衝殺而來!血藤撕裂空氣的呼嘯如同死神的號角!
沈墨死死攥著那半張隱秘的拓片,又抬頭看向崖壁上與自己儺麵裂痕呼應的巨大符號裂痕,再低頭看看手中紅石碎屑內蟄伏的暗紅血絲…無數線索碎片在腦海中瘋狂碰撞!
“沈醫正!下麵…下麵有火光!好多火把!朝山上來了!”一名在平台邊緣警戒的親兵發出驚恐的尖叫!
疤臉軍漢和阿魯臉色瞬間煞白!
沈墨猛地轉身,透過儺麵,他清晰地看到山下軍營方向,無數火把彙聚成一條猙獰的火龍,正沿著山路,以瘋狂的速度向著紅崖方向席卷而來!為首那股狂暴、血腥、充滿了毀滅氣息的能量…正是兵煞蠱徹底暴走的藍玉!
焚崖大軍,已至!留給他們的時間,隻剩最後幾個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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