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裂深處傳來的龍吟,帶著遠古的暴怒與憎惡,如同實質的衝擊波,震得岩壁簌簌落石!沈墨手中那幾乎解體的儺麵殘片劇烈震顫,眉心裂痕深處囚禁的暗金佛珠能量如同困獸般瘋狂左衝右突,每一次撞擊都帶來針紮般的刺痛,仿佛要破開儺麵,投向那龍吟的源頭!腳踝處的金匱鎖鏈虛影亦隨之繃緊,貪婪地汲取著龍吟中蘊含的沛然龍威!
“吼——!”龍吟再起,這一次更加清晰,帶著被褻瀆的無上威嚴!密道深處,硫磺血腥氣中,一股灼熱、精純、仿佛熔岩核心般的龍脈氣息轟然爆發,與沈墨體內源自符石碎屑的龍血意誌、以及百蠱歸源羹的氣息,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這密道深處,竟沉睡著一條真正的、未被金匱汙染的古老地脈龍魂?!它被姚廣孝的佛力佛珠能量)和金匱的鎖鏈沈墨腳踝虛影)徹底激怒了!
“走!下去!”沈墨當機立斷。喚醒或溝通這條龍魂,或許是逆轉局勢的唯一希望!他背起依舊虛弱的蚩夢百蠱歸源羹雖穩住傷勢,但元氣未複),阿魯抱起昏迷的啞童,四人毅然踏入那深不見底、龍威彌漫的黑暗密道!
密道傾斜向下,開鑿痕跡古老粗糙,石階濕滑,布滿苔蘚。越往下,硫磺味越濃,血腥氣中更夾雜著一股奇異的、如同陳年楓香般的木質氣息。龍吟聲時近時遠,仿佛在引導,又仿佛在警告。四周岩壁溫度漸高,隱有暗紅流光在深處湧動。
突然,前方狹窄的通道拐角處,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和一聲蒼老的悶哼!
“快!”沈墨心中一凜,加速衝過拐角!
眼前豁然開朗,竟是一處巨大的地下溶洞!洞頂垂下無數暗紅色的鐘乳石,散發出微弱紅光,照亮了洞窟中央一座天然形成的、形如巨大祭壇的黑色石台。石台上方,懸浮著那幅由龍魂意誌顯化的、金匱吞噬龍脈的星圖幻象,此刻因密道龍魂的暴怒而劇烈波動!
祭壇邊緣,一個佝僂的身影正踉蹌後退,正是羅阿婆!她比之前更加枯槁,左臂不自然地扭曲,顯然受了重傷。她手中緊握著一截手臂長短、通體赤紅如血、流淌著溫潤光澤的奇異木杖——百年血楓木!木杖頂端鑲嵌著一顆米粒大小、不斷蠕動的乳白色肉蟲——噬謊蠱!
圍攻她的,赫然是三名堪輿派弟子!為首者正是玉衡子!她臉色蒼白,道袍染血顯然之前被石龍暴走波及),但眼神更加陰鷙狠厲,手中青銅羅盤銀光吞吐,正指揮著另外兩人以星芒鎖鏈瘋狂攻擊羅阿婆,目標直指她手中的血楓木!
“老虔婆!交出聖木!饒你不死!”玉衡子聲音尖利。
“嗬嗬…堪輿小輩…也配染指地脈精魄?”羅阿婆咳著血,枯爪卻死死抓著血楓木,僅存的右眼左眼早已石化)死死盯著祭壇上方波動的星圖幻象,閃爍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執念,“天書真意…就在眼前…老婆子等了…一輩子!”
眼看羅阿婆就要被一道鎖鏈洞穿後心!
“住手!”沈墨厲喝,金針帶著幽藍蠱芒疾射,直取玉衡子麵門!阿魯怒吼著將火鐮殘柄擲出,砸向一名堪輿弟子!
玉衡子被迫回防,羅盤銀光擋開金針。但另外兩名堪輿弟子卻不管不顧,拚著被阿魯砸中肩頭,鎖鏈速度不減,狠狠抽在羅阿婆抓著血楓木的枯爪上!
啪嚓!
骨裂聲清晰可聞!羅阿婆枯爪皮開肉綻,血楓木脫手飛出!
“聖木!”玉衡子眼中爆發出狂喜,不顧一切地撲向空中飛落的血楓木!
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及木杖的瞬間——
“嗷——!!!”密道深處再次傳來震耳欲聾的龍吟!這一次,龍吟聲中充滿了極致的痛苦!祭壇上方的星圖幻象中,代表北平金匱的巨口猛地膨脹,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吸力傳來!玉衡子如同被無形巨手扼住,身體猛地一僵,撲向血楓木的動作瞬間停滯!那截赤紅的血楓木被龍吟和吸力形成的亂流卷動,竟打著旋兒,不偏不倚地飛向剛剛衝入洞窟的沈墨懷中!
血楓木入手溫潤沉重,蘊含著磅礴的山林精魄與地脈生機!沈墨下意識地接住。玉衡子眼睜睜看著聖木落入敵手,發出一聲怨毒到極致的尖叫:“給我奪回來!”
然而,她話音剛落,祭壇上方的星圖幻象因金匱的瘋狂抽取而劇烈扭曲!一道粗壯的灰白光柱如同怒龍般從幻象中射出,狠狠撞在玉衡子身上!
“不——!”玉衡子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身體如同被投入熔爐的蠟像,瞬間被灰白光芒吞噬、分解、化為虛無!連一絲塵埃都未留下!直接被金匱隔空抽乾了精血神魂!另外兩名堪輿弟子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逃,瞬間消失在黑暗的通道中。
洞窟內暫時隻剩下沈墨等人、重傷的羅阿婆,以及那截失而複得的百年血楓木。祭壇上方的星圖幻象在金匱吞噬了玉衡子後,似乎滿足了一絲,波動稍緩,但掠奪的通道依舊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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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阿婆掙紮著爬到祭壇邊緣,僅存的右眼死死盯著沈墨手中的血楓木,又看向那波動的星圖幻象,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小子…把木…和蠱…給…給我!時間…不多了!”
沈墨瞬間明悟!羅阿婆要以噬謊蠱燃燒血楓木,破譯星圖幻象中天書碑朱砂層的終極秘密!這是她畢生所求,也是逆轉的唯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