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真正的廣智大師在乾元護國禪寺門口抓狂的時候。
乾元護國禪寺深處,一間檀香嫋嫋的靜室之內,又響起了若有若無的音樂聲。
隻是這音樂稍顯雜亂無章。
“爸爸的爸爸……裝滿了時間……”
“爸爸的媽媽……擁故事成篇……”
“有款遊戲越玩越年輕……”
“這裡沒有人叫你牢弟……”
在音樂的嫋嫋餘音中,劉銘易容成的假廣智,正懶洋洋地伸著胳膊,由三位妙齡女子服侍著穿衣。
三女個個香汗淋漓,雲鬢微濕,雙頰泛著運動後的紅暈,眼神卻各懷心思。
白霓裳最先繃不住了,她一邊假意替劉銘整理著根本不需要整理的衣領,一邊抬起那雙泫然欲泣的美眸,聲音委屈得能掐出水來:
“大師,您明明親口對霓裳說過,待您大業成就,便獨寵妾身一人。為何妾身今日應您的法旨前來,卻見柳集美、蘇集美也在此處?大師,妾身心裡難受!妾身不依!”
說著,那淚珠便恰到好處地滾落下來。
旁邊的柳扶風和蘇解語聞言,不約而同地翻了個白眼,心中都罵道:
“下賤!”
“賤人,就是矯情!”
柳扶風一邊不輕不重地給劉銘捏著肩,一邊陰陽怪氣地開口道:
“白霓裳集美,這都什麼時候了?大師正值用人之際,你我集美正當齊心協力,輔佐大師成就大業,才是正理!你怎的還隻顧爭奪大師的獨寵,跟我們集美搞窩裡鬥!”
蘇解語更不愧是一朵人間解語花。她給劉銘倒了一杯熱茶,聲音柔柔地說道:
“扶風集美說的是!霓裳集美,咱們都已經是大師的人的,能得大師垂青,已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如今我們隻盼大師安康順遂,大業早成。待大師君臨天下,能待咱們集美三人一視同仁,我便心滿意足了!”
她這話看似勸和,實則把自己和柳扶風拉到了同一陣營,隻將忙於爭奪廣智獨寵的白霓裳孤立了出去。
白霓裳氣得暗自咬牙,但見劉銘麵無表情,似乎並未因她的眼淚而有所動容,隻得暫時壓下火氣,委委屈屈地點了點頭。
劉銘穿好衣服,大馬金刀地往榻上一坐。三女立刻更加殷勤地圍了上來,倒茶的倒茶,捏腿的捏腿,揉肩的揉肩,香風陣陣,軟語溫存,仿佛剛才那點小齟齬從未發生過。
三女交換了一個眼神,蘇解語和柳扶風同時推了一下白霓裳,白霓裳隻得點點頭。
顯然,三人來之前,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約好了要由最擅長茶藝的白霓裳來打頭陣,來試探“名分”這件大事。
白霓裳雖不喜與柳扶風和蘇解語二人分享廣智大師的獨寵,但是這件事一直牽絆著她的內心,總歸還是要找一個機會來說的。
於是,她眼淚汪汪地望著劉銘,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哽咽和期待:
“大師!我們集美三人對您的忠愛之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為了您,我們什麼都願意做,甚至已經被自己的夫君休棄了!不知……不知您來日龍飛九五、君臨天下之時,打算如何安置我們集美三人?給我們個什麼……位份呢?”
她問得小心翼翼,眼神中卻又帶著無比的渴望。
劉銘正享受著她的按摩,聞言連眼皮都沒抬,漫不經心地反問道:
“位份?啥東西?啥意思?”
蘇解語見他似乎沒聽懂,連忙柔聲補充道:
“大師,就是等您大業成功之後,您後宮佳麗三千,總得有個尊卑排序不是?比如皇後、貴妃、妃、嬪……再到才人、寶林、禦女、采女什麼的。不知大師打算賜予我們集美三人何等名分,也好讓我們集美心裡有個底,日後也好知道該如何自處呀!”
蘇解語將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甚至主動提出了“才人、寶林”這種低階位份,以退為進,堪稱高手。
劉銘這下才算聽明白了,嗤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