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如同鈍刀刮骨,聽得人牙根發酸。
胡強聞聲如遭雷擊,“撲通”跪倒在地:“乾爹吉祥!兒子給乾爹請安!”
來人正是司禮太監華雨田,曹長壽的心腹。
他輕功極佳,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
胡強像條哈巴狗似的爬到華雨田腳邊:“乾爹萬福!這醃臢地方臟了您的鞋,兒子給您擦擦......”
說著竟真用袖子去擦那雙雲紋官靴。
華雨田卻連眼角都沒掃他一下,陰鷙的目光直刺葉展顏。
劉福海不動聲色地側移半步,將少年完全擋在身後。
華雨田見狀陰陰一笑:“雜家道是誰有這般殺氣,原來是‘鬼手閻王’劉公公。”
話音未落,他突然抬腿將胡強踹飛,同時一記鞭腿淩空抽出一道淩厲勁風,“哢嚓”一聲竟將厚重的院門劈成兩半!
飛濺的木屑中,牛鐵柱被半扇門板砸個正著。
尋常人挨這一下非得骨斷筋折不可,可他隻是晃了晃身子,摸著腦袋嘀咕:“俺的娘嘞,又來個狠角色!”
劉福海低頭看著腳前寸許深的裂痕,嘴角泛起冷笑:“華公公不在鳳閣伺候太後,屈尊來這辛者庫,莫非是專程來拆門的?”
這話綿裡藏針,既給足對方麵子,又暗含警告。
華雨田正要答話,不知死活的胡強又爬回來叫囂:“老不死的!敢這麼跟我乾爹說話?誰給你的狗膽!”
活脫脫一副狗仗人勢的嘴臉。
“聒噪!”
華雨田腳尖一挑,一粒石子破空而出,正中胡強膝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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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慘叫,這條“忠犬”再次跪倒在地。
“大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華雨田冷叱一聲,邁步進院後環視四周:“都不想活了?還不滾!”
這句話聲音不大,卻讓院中眾人如蒙大赦,轉眼間跑得乾乾淨淨。
待四下無人,華雨田才堆起笑臉:“劉公公,閒話少敘。今日雜家須帶這孩子回去複命。”
他伸出蒼白的手,“至於是福是禍......”手指在距葉展顏寸許處突然停住,“就看他的造化了。”
劉福海靜立不動,葉展顏卻靈巧地閃到一旁:“說帶走就帶走?那八十棍還沒打完呢!有種打完再走!”
說著,他還轉頭故意衝胡強喊道:“喂!快去換根結實的棍子來!用鞭子抽著不過癮!”
華雨田聞言眉頭當即擰成一個川字,細長的丹鳳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他目光如刀般在葉展顏身上逡巡,那些尚未乾涸的血跡在月白色衣衫上格外刺目。
指甲不自覺地掐進掌心,他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看似狼狽的小太監,很可能即將成為太後跟前的新貴。
“這倒是有趣了......”華雨田在心中冷笑。
宮牆之內向來弱肉強食,今日的階下囚說不定就是明日的掌印太監。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葉展顏傷痕累累的手腕,那裡還留著麻繩勒出的紫紅色淤痕。
“哎呦喂——”
華雨田突然拖長聲調,尖細的嗓音像是用指甲刮擦瓷片。
“這位小公公好大的火氣嘛!”
他翹著蘭花指虛點葉展顏,腕間翡翠鐲子叮當作響。
“快跟雜家說說,是哪個不長眼的給您氣受了?”
這刻意拔高的聲調讓葉展顏後槽牙發酸,卻讓一旁的劉福海暗自鬆了口氣。
老太監布滿皺紋的眼角微微舒展,藏在袖中的枯手終於不再顫抖。
至少眼下這場殺局,算是暫時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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