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鑰匙與殘頁_雙生痕:暴雨中的硬幣與紅繩謎局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5章 鑰匙與殘頁(1 / 1)

雨又下大了,豆大的雨珠砸在孤兒院主樓的玻璃窗上,濺起細碎的水花,把本就昏暗的走廊襯得愈發陰沉。沈硯拎著工具包站在院長辦公室門口,指尖還沾著從法醫中心帶來的滑石粉——剛才在樓下避開聯防隊員的視線時,他特意往鞋底塗了些,避免留下清晰腳印。

辦公室裡靜得能聽見雨點順著屋簷滴落的聲音。他走到書架前,深吸一口氣,雙手扣住書架邊緣,再次用力推動。鐵鏽摩擦的“嘎吱”聲比上午更刺耳,像是老舊的骨頭在呻吟,隨著書架緩緩移開,深棕色的保險櫃再次暴露在視線裡,銅製轉盤在手電筒的光線下泛著冷硬的光澤。

沈硯戴上雙層手套,指尖捏住轉盤邊緣。老陳說過“長城302”的鎖芯嬌貴,他不敢用力過猛,隻能緩慢轉動。轉盤每劃過一個數字,就能聽見鎖芯內部傳來細微的“哢嗒”聲,像是在回應十年前藏在這裡的秘密。

之前熒光反應顯示常用數字是2、0、1、5,陸時提到陸明失蹤日期是2015年6月20日——2015是年份,620是日期,三位數密碼……會不會是620?

他屏住呼吸,將轉盤順時針轉到“6”。指尖傳來輕微的卡頓感,和上午試“2”時的觸感相似;接著逆時針轉到“2”,卡頓感更明顯,鎖芯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勾住;最後順時針轉回“0”,“哢嗒”一聲輕響,比之前的都清晰,像是鑰匙插進鎖孔的瞬間。

沈硯的心跳驟然加快,他右手握住保險櫃把手,輕輕往外一拉。“吱呀”一聲,櫃門緩緩打開,一股混雜著灰塵、鐵鏽和黴味的氣息撲麵而來,嗆得他下意識皺了皺眉。

手電筒的光束照進櫃內,裡麵沒有想象中的文件袋或筆記本,隻有一疊被撕得粉碎的紙片,散落在鋪著舊絨布的底層。絨布已經泛黃發黑,邊緣還沾著幾點暗紅色的印記,沈硯用手電筒湊近照了照,那印記的形狀像是乾涸的血滴,早已和布料融為一體。

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用鑷子夾起一張較大的殘頁。紙片邊緣毛糙,紙質脆硬,顯然被藏了很多年。上麵用藍色圓珠筆寫著幾個潦草的字,能清晰辨認出“辰”和“三號井”,“辰”字後麵還跟著一個模糊的“:”,像是在記錄什麼關於林辰的信息。

又夾起一張,這張殘頁上有“玥”字,旁邊還有半個“沈”字的輪廓——沈玥!沈硯的呼吸頓了頓,他立刻想起沈玥2015年5月30日的死亡日期,難道她的死也和三號井有關?

他繼續翻找,更多殘頁被鑷子夾起:有一張能看到“晴”字,筆畫纖細,像是女孩的名字;還有一張寫著“十七”,後麵跟著“未歸”,字跡被撕得殘缺,卻能讓人聯想到十年前失蹤的十七個孩子;最底下一張殘頁最完整,上麵寫著“劉”和“封井”,兩個詞之間隔著撕痕,卻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沈硯的思路——劉建國,封井,礦場三號井!

所有線索都在這一刻串聯起來:劉建國用“辰字硬幣”標記孩子,把他們帶到黑石礦場三號井當童工,後來礦井出事,他為了掩蓋真相封井,還殺了發現秘密的陸明和沈玥,趙靜則把記錄孩子信息的名單撕毀藏進保險櫃,卻在多年後被劉建國和張野盯上。

沈硯迅速拿出手機,打開相機切換到微距模式,從不同角度拍攝每一張殘頁。閃光燈在狹小的櫃內亮起,照亮了絨布上那些暗紅色印記,也照亮了殘頁上那些浸滿血淚的字跡。他必須儘快把這些照片發給陸時,這是證明劉建國罪行的直接證據。

就在他拍完最後一張殘頁,準備把手機塞回口袋時,走廊裡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還夾雜著張野的吼聲:“都給我仔細搜!尤其是院長辦公室,他肯定還在裡麵!”

沈硯的心一沉,張野來得比他預想的快。他來不及多想,迅速用鑷子將殘頁攏在一起,對折兩次後塞進白大褂的袖口——那裡有個內側口袋,是他特意縫的,用來裝重要證物。接著,他合上保險櫃門,轉動轉盤打亂密碼,再以最快的速度將書架推回原位,擦掉手套上可能留下的指紋,最後拿起工具包裡的證物袋,假裝在收集辦公桌上的灰塵樣本。

辦公室的門“砰”地被踹開,張野帶著四個警員衝了進來,手裡的電棍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他一眼就看到站在辦公桌旁的沈硯,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沈硯!你果然在這裡!剛才讓你交屍檢報告你不交,居然偷偷跑來這裡撬保險櫃!”

沈硯直起身,臉上依舊平靜,手裡還拿著裝有灰塵樣本的證物袋:“張隊,我是來補充提取環境樣本的,什麼撬保險櫃?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張野冷笑一聲,揮手指向書架,“彆裝了!我早就派人盯著這裡了,親眼看到你把書架挪開,還打開了保險櫃!你以為你能瞞得過我?”

他身後的兩個警員立刻衝過去,用力推動書架。鐵鏽摩擦的聲音再次響起,保險櫃很快就暴露出來。張野走過去,指著保險櫃門:“打開!我倒要看看,你從裡麵拿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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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沒有動,隻是看著張野:“張隊,根據《刑事訴訟法》規定,提取物證需要有搜查令,你有嗎?而且這個保險櫃是十年前的舊物,可能涉及十年前的失蹤案,屬於重要物證,必須由專業人員操作,萬一破壞了裡麵的痕跡,誰來負責?”

“負責?”張野被噎了一下,隨即又變得暴躁,“現在我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我說了算!你要是不打開,我就以‘妨礙公務’的罪名拘留你!”

沈硯皺了皺眉,他知道張野現在急紅了眼,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緩緩走過去,蹲在保險櫃前,故意放慢動作轉動轉盤:“張隊,我提醒你,這個鎖芯是十年前的老款,很容易卡死,要是打不開,就隻能請鎖具修複師來,到時候耽誤了調查,責任可不在我。”

他一邊說,一邊隨意轉動轉盤,故意製造出“哢嗒哢嗒”的卡頓聲,像是真的在嘗試開鎖,實則在拖延時間——他需要等陸時那邊的消息,也需要讓張野的情緒更急躁。

果然,張野在旁邊看得不耐煩,伸手就要推沈硯:“磨磨蹭蹭的,我來!”

沈硯側身躲開,順勢站起身:“張隊,你要是強行操作,鎖芯壞了,裡麵就算有東西也拿不出來,到時候市局追究起來,你承擔得起嗎?”

這句話戳中了張野的軟肋。他盯著沈硯看了幾秒,又看了看保險櫃,最終咬了咬牙:“行,我給你十分鐘!要是打不開,你就跟我回市局接受調查!”

沈硯沒說話,重新蹲下身,假裝認真地轉動轉盤。他的指尖能感受到鎖芯的細微反應,卻故意避開正確的密碼,每次轉到“6”“2”“0”附近時,都刻意錯開一點,讓轉盤始終無法打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張野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時不時看一眼手表,臉色越來越難看。四個警員則在辦公室裡搜查,翻找著散落的文件和抽屜,卻什麼也沒找到——沈硯早就確認過,這裡除了保險櫃裡的殘頁,沒有其他有用的線索。

“還沒打開?”張野走到沈硯身邊,語氣裡滿是不耐,“沈硯,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硯停下動作,站起身,攤了攤手:“張隊,我說過了,這個鎖芯太舊了,已經卡死了,打不開。要不你請鎖具修複師來?或者申請搜查令,強行撬開?”

張野盯著保險櫃門看了半天,又看了看沈硯,似乎在判斷他有沒有撒謊。他身後的一個警員湊過來,小聲說:“張隊,剛才技術科的人說,這個鎖芯要是強行撬開,裡麵的東西很可能會被破壞,而且……市局剛才打電話來,問我們為什麼還沒提交屍檢報告,好像有人舉報我們偽造調令。”

張野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知道,偽造調令的事要是被市局查出來,他不僅會被撤職,還可能麵臨法律責任。他看了一眼沈硯,又看了一眼保險櫃,最終咬了咬牙:“撤!先回市局!”

臨走前,他指著沈硯,語氣凶狠:“沈硯,你給我等著!這個案子沒完!”

沈硯沒說話,隻是看著張野帶著警員匆匆離開。辦公室的門被關上後,他才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袖口的內側口袋——殘頁還在,沒有被發現。

他走到窗邊,看著張野的警車駛離孤兒院,然後拿出手機,給陸時發了條消息:“拿到殘頁,有‘辰’‘玥’‘晴’和‘三號井’的字樣,張野剛走,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

很快,陸時回複了消息,還附帶了一張照片:“我們已經找到三號井的入口,鐵板下麵有水泥的痕跡,阿鬼聯係了工程隊,馬上就能打開。老周說,十年前封井的時候,他看到劉建國的人往裡麵運了很多水泥,裡麵肯定有問題。”

沈硯看著照片裡那個被鐵板封住的井口,心裡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那裡不僅藏著陸明的屍體,還藏著十七個孩子的冤魂,更藏著劉建國和張野十年的罪惡。

他收起手機,再次看了一眼書架後的保險櫃,然後拎著工具包,悄悄離開了院長辦公室。雨還在下,但沈硯知道,這場雨很快就會停,而那些被掩蓋了十年的真相,也即將重見天日。

走到孤兒院門口時,他看到那個年輕的聯防隊員正躲在門衛室裡玩手機。沈硯沒有驚動他,沿著牆根繞了出去,坐上停在對麵小巷裡的車。發動汽車時,他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孤兒院的主樓,心裡默念:陸明,沈玥,還有那些孩子,再等等,我們很快就能讓你們回家了。

車子駛離小巷,朝著黑石鎮的方向開去。沈硯打開手機,看著那些殘頁的照片,指尖在屏幕上輕輕劃過“玥”字——他想起沈玥小時候的樣子,想起她失蹤前給他留的那張紙條,上麵寫著“哥,我去孤兒院找一個叫‘辰’的小朋友,很快就回來”。

原來,沈玥早就和林辰認識,她去孤兒院,是為了阻止劉建國把林辰帶走,卻不幸被滅口。而陸明,也是因為查到了礦場和孤兒院的關聯,才被劉建國推下了三號井。

沈硯握緊方向盤,眼神變得更加堅定。他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更危險,但他必須走下去——為了沈玥,為了陸明,為了那些還沒來得及長大的孩子,也為了十年前那筆還沒算清的血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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