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壯漢——老約翰，聽到陳默的聲音，猛地抬起頭，那隻獨眼裡閃爍著凶悍和不耐煩的光芒。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陳默那破舊的偵察機外殼，甕聲甕氣地用通用語吼道：“能量淨化？就你？又是一個想來騙錢的癟三？滾開！彆妨礙老子修東西！”
說著，還揮舞了一下手裡那比他腦袋還大的動力扳手，威脅意味十足。
陳默心裡咯噔一下，這開局不太順利啊。但他沒有退縮，而是繼續用平穩的語氣說道：“先生，我並非空口無憑。您可以提供一件汙染程度較輕的物品讓我嘗試。如果無效，我分文不取，立刻離開。”
老約翰眯起獨眼，似乎有些意外陳默的鎮定。他扔下扳手，發出“哐當”一聲巨響，然後走到一堆散發著微弱不穩定能量波動的廢舊零件旁，隨手從裡麵撿起一個看起來像是能量武器核心的、表麵覆蓋著一層暗淡油膩汙垢的金屬塊。
“喏！”他把金屬塊像扔石頭一樣扔到陳默腳邊如果偵察機有腳的話），“這玩意兒是從一個被‘虛空蜉蝣’巢穴寄生的殘骸裡扒出來的，裡麵的能量回路被它們的分泌物汙染了，變得極其不穩定，充能就炸。你能把它弄穩定了，讓它至少能亮一下，就算你有點本事。”
陳默能感覺到那塊金屬核心內部混亂、粘稠且帶有強烈腐蝕性的能量殘留。這“虛空蜉蝣”的分泌物，似乎是一種生物能量與信息素的混合汙染，對機械能量回路有極強的破壞和乾擾作用。
這正好是“源初之種”可能發揮作用的領域！“源初之種”的本質就是對基礎源能進行梳理和轉化，這種生物能量汙染，雖然性質特殊，但歸根結底也是一種能量形態。
“我需要接觸它。”陳默說道，同時操控偵察機馬甲伸出一根由能量模擬的、極其纖細的探針。
老約翰抱著胳膊，獨眼緊緊盯著，一副“看你玩什麼花樣”的表情。
陳默將探針輕輕點在那塊汙染核心上。他沒有貿然注入能量，而是首先將感知深入其中，仔細分析汙染的結構和特性。然後，他小心翼翼地調動“源初之種”的力量，不是強行驅散或淨化，而是像疏通河道一樣，引導著一絲極其微弱的、中正平和的源能，流入那些被堵塞和汙染的能量回路中。
源能所過之處，那些粘稠的、帶有腐蝕性的生物能量殘留，仿佛遇到了克星，開始微微震顫，然後如同陽光下的冰雪般，緩慢地消融、分解，還原成最基礎的無害能量粒子，並順著陳默引導的方向，被“源初之種”緩緩吸收掉——雖然量很少，但蚊子腿也是肉！
這個過程需要極高的精細度和控製力，陳默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分心。
在老約翰的獨眼注視下，那塊原本黯淡無光、覆蓋著油膩汙垢的金屬核心，表麵的汙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化、消失，露出了下麵相對光亮的金屬本體。更重要的是，核心內部那原本混亂不堪的能量波動，逐漸變得平穩、有序起來。
大約過了十分鐘，陳默收回了探針。
“可以了。您試試。”
老約翰將信將疑地走上前，撿起那塊核心，又從旁邊拿起一個簡陋的通用型能量測試筆，對準核心的接口點了一下。
嗡——
測試筆的指示燈穩定地亮起了代表“能量穩定”的綠色光芒！雖然能量強度不高，但確實不再是之前那種一觸即發的危險狀態了！
老約翰的獨眼瞬間瞪圓了，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娘的……真讓你搞定了？！”他反複看著測試筆和那塊變得乾淨穩定的核心，又抬頭看了看陳默那破舊的“偵察機”外殼，眼神中的輕視和懷疑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驚訝和一絲……興趣。
“你是怎麼做到的？”老約翰忍不住問道，“老子找過幾個自稱會淨化的，不是要價黑心，就是效果差勁，像你這麼……乾淨利落的，還是頭一次見！”
“獨家技術。”陳默言簡意賅，保持神秘感，“現在，我們可以談談報酬了嗎？或者，您還有其他需要淨化的物品？”
“有！當然有！”老約翰一下子熱情起來，像是看到了寶藏，“老子這堆破爛裡，好多好東西都是被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汙染了才沒法用！你等著！”
他興衝衝地就要去翻找其他被汙染的物品。
然而，就在此時，幾個不速之客，搖搖晃晃地走進了老約翰的廢料站。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瘦、穿著花裡胡哨的拚接皮甲、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疤痕、長著類似蜥蜴般豎瞳的生物。他身後跟著兩個一看就是打手的壯漢，一個背著巨大的鏈鋸劍，另一個手上安裝著明晃晃的動力爪。
“嘿！老約翰！”那蜥蜴人用尖細的聲音喊道，語氣輕佻，“這個月的‘場地管理費’，該交了吧？拖了三天了，是不是不把我們‘毒牙幫’放在眼裡？”
老約翰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獨眼裡冒出怒火：“疤臉辛奇！老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地方是老子自己清理出來的，不是你們毒牙幫的地盤！憑什麼交管理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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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疤臉辛奇嗤笑一聲，指了指腳下，“就憑我們毒牙幫說了算！這片區域，我們罩著！你在這裡做生意，就得交錢！天經地義！”
他身後的兩個打手配合著上前一步，武器上閃爍著不祥的能量光芒，施加壓力。
老約翰攥緊了拳頭，灰色的岩石皮膚下肌肉賁張，但他似乎有所顧忌，沒有立刻動手。陳默能感覺到，老約翰的實力不弱，但毒牙幫顯然人多勢眾，而且這種地頭蛇背後往往有更麻煩的勢力。
“沒錢！”老約翰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沒錢？”疤臉辛奇那雙豎瞳滴溜溜一轉，落在了旁邊那堆老約翰剛剛翻找出來的、等待淨化的汙染物品上，又掃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陳默偵察機馬甲），眼中閃過一絲貪婪，“我看你這些破爛裡，好像有點好東西啊？還有這個新來的……玩意兒？是你新找的幫手？這樣吧，用這些東西抵債，再加上這個月的管理費，算你便宜點，五十星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