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牙幫的風波暫時平息,老約翰的廢料站成了陳默在破碎星環的第一個“安全屋”相對而言)。那把繳獲的鏈鋸劍被老約翰拿去黑市出手,換回了十五個標準星晶,雖然不多,但足夠陳默支付一段時間的停泊費,並且有了點啟動資金。
更重要的是,陳默通過展示“淨化”能力和不俗的馬甲)戰鬥力,贏得了老約翰一定程度的信任和合作。老約翰負責提供被汙染的“貨源”和銷售渠道,陳默負責淨化,收益按約定分成。
接下來的幾天,陳默就窩在老約翰那堆滿破爛的廢料站裡,當起了一個兢兢業業的“淨化工人”。
活兒比想象的多,也比他想象的雜。
從被“虛空蜉蝣”分泌物糊滿的能量核心,到沾染了“衰變塵埃”的傳感器陣列,再到某個倒黴蛋從“腐化深淵”邊緣撿回來、散發著精神汙染低語的古董頭盔……各種奇奇怪怪的汙染源,挑戰著陳默的淨化技術和神經。
“好家夥,這星環的垃圾佬們,都是從什麼鬼地方刨食吃的?”陳默一邊小心翼翼地用“源初之種”梳理著一塊內部能量結構如同亂麻的護盾發生器碎片,一邊內心吐槽,“這玩意兒怕不是從某個亞空間邪神的後花園裡挖出來的吧?汙染裡都帶著一股子‘掉san’注1)的味道。”
“源初之種·丐版”在這些實踐中得到了充分的鍛煉。陳默不斷優化著能量輸出的精度和效率,嘗試結合不同文明殘骸中學到的能量知識,針對不同性質的汙染,采取不同的淨化策略。有時是溫和疏導,有時是強行中和,有時甚至需要模擬出特定的能量頻率進行“共振淨化”。
雖然過程辛苦,消耗的精神力也不少,但收獲也是巨大的。
首先,是實實在在的星晶收入。儘管老約翰抽成不低,但經過淨化的物品價值倍增,幾天下來,陳默的個人資產星晶)終於突破了三位數,達到了可憐的一百二十枚。這在碼頭區底層,也算是一筆小小的財富了,至少不用再為停泊費和基本的能量補充發愁。
其次,是“源初之種”的熟練度和效率有了顯著提升。現在處理同等程度的汙染,消耗的能量和時間都比最初減少了近三分之一。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的“技術”口碑,開始在小範圍內傳開了。
“老約翰那裡來了個厲害的鐵皮佬,專門處理疑難雜症!”
“聽說毒牙幫的疤臉在他手上吃了癟,東西淨化得特彆乾淨!”
“價格還算公道,就是人不愛說話,神秘兮兮的。”
這些流言通過來來往往的拾荒者、小商販和底層傭兵,逐漸擴散出去。來找老約翰做淨化生意的人慢慢多了起來,其中不乏一些看起來有點身份、或者需求比較特殊的客戶。
陳默來者不拒,隻要報酬合適,汙染程度在可接受範圍內,他都接。他需要更多的實踐來磨礪技術,也需要通過這些人脈,收集更多關於星環的情報。
在這個過程中,他也對“源能”有了更深的理解。他發現,“源初之種”淨化的本質,並非消滅能量,而是將混亂、有害的能量結構,還原成中正平和的基礎源能,部分吸收,部分散逸。這種“還原”和“梳理”的能力,似乎非常罕見,至少老約翰表示,他沒見過哪個淨化師能做到像陳默這樣“根除”汙染,而不是暫時壓製或稀釋。
這一天,陳默剛完成對一套嚴重鏽蝕、內部能量回路幾乎被某種酸性微生物分泌物完全堵塞的古老動力鎧甲的初步淨化,正“坐”在能量模擬)老約翰提供的、一個還算完整的舊引擎蓋上“休息”回複精神力)。
老約翰拿著一塊數據板走了過來,獨眼裡帶著一絲興奮和凝重。
“嘿,鐵皮佬,有筆大生意找上門了!”他晃了晃數據板。
“多大?”陳默的聲音透過馬甲傳出,波瀾不驚。這幾天他見過太多號稱“大生意”結果隻是幾個星晶買賣的家夥了。
“工匠協會發布的委托!”老約翰壓低聲音,仿佛怕被人聽去,“指名道姓,想找你去試試!”
陳默的“心”意識核心)猛地一跳。
工匠協會!
他終於接觸到這個星環的重要勢力了!
“什麼委托?”陳默保持冷靜。
“淨化一批裝備。”老約翰將數據板遞給陳默陳默用感知讀取),“是從‘腐化深淵’深處打撈上來的古代遺物,據說汙染極其嚴重,協會裡好幾個高級淨化師都束手無策,甚至有人被汙染反噬,現在還躺著呢。報酬給的這個數!”他伸出了五根粗壯的手指。
“五十星晶?”陳默覺得對於工匠協會來說,這有點少。
“屁!五百!預付一百!而且完成後,有機會獲得協會的‘臨時顧問’身份,享受內部采購折扣和情報共享權限!”老約翰激動地說。
五百星晶!這對於現在的陳默來說,絕對是一筆巨款!更彆提“臨時顧問”身份帶來的潛在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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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風險也同樣巨大。“腐化深淵”是連星環老鳥都談之色變的危險區域,那裡的汙染絕非碼頭區這些“小打小鬨”可比。連高級淨化師都栽了,他一個靠著“源初之種”取巧的,能行嗎?
“他們怎麼知道我的?”陳默問出了關鍵問題。他才來幾天,名聲應該還沒傳到工匠協會那種層次吧?
“是艾德文那老小子推薦的!”老約翰解釋道,“就前幾天來淨化那個祖傳懷表的那個,瘦高個,戴著單片眼鏡那個!他就是工匠協會的外圍成員!用了你淨化的懷表後,驚為天人,回去就上報了!”
陳默想起來了,是有那麼一個看起來有點學究氣的外星人,拿來一塊被“時光塵埃”侵蝕、幾乎無法走時的懷表,被他用源能小心翼翼地將那些涉及時間規則的細微汙染梳理乾淨了。當時沒覺得多難,現在看來,那種涉及規則層麵的汙染,似乎才是他“源初之種”真正厲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