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實驗室的門剛開,小陳就舉著手機衝進來說,聲音都劈了:“哥!出大事了!梵蒂岡譴責意識永生直接爆上熱搜第一!還有‘肉身軀殼’,他們發了個‘誕生宣言’視頻,現在全網都在轉!”
林深剛把母親的最新檢查報告放在桌角,趕緊湊過去——手機屏幕上,梵蒂岡官網的聲明標題格外刺眼:《論肉體的神聖性:拒絕意識數據化的褻瀆》。小陳指著屏幕念:“‘肉體乃靈魂之聖殿,意識數據化剝離靈魂與聖殿的聯結,是對造物主的背叛。凡參與、推廣此技術者,皆違背生命倫理……’我去,這是直接把意識永生釘在恥辱柱上了啊!”
老張端著豆漿走進來,聽見這話差點嗆著:“梵蒂岡都下場了?我媽剛才給我發語音,哭著說‘你趕緊辭職,不然以後連教堂都不讓你進’——她信了一輩子天主教,現在把這聲明當聖旨了。”
“何止你媽!”小陳滑動手機,“下麵評論都炸了,好多天主教徒說要‘抵製所有用意識永生技術的醫院’,還有人說‘蘇醫生是‘聖殿破壞者’,要她公開道歉’——這也太極端了!”
林深拿過手機,往下翻到“肉身軀殼”的誕生宣言視頻。視頻開頭是一片漆黑,然後響起個冷冽的女聲:“我們是‘肉身軀殼’,為扞衛肉體神聖而生。意識不是數據,靈魂不能存儲,那些被意識永生欺騙的人,終會淪為沒有溫度的空殼……”
“這聲音……有點耳熟。”蘇晚的視頻電話突然彈出來,她盯著屏幕,眉頭皺得很緊,“我好像在戰地醫院見過這個人,叫艾拉,以前是神經科學家,後來她女兒做意識映射實驗失敗,成了‘空殼人’,她就退出科研圈了。”
“艾拉?”林深心裡一沉,“你確定?她現在是‘肉身軀殼’的頭頭?”
“八九不離十,”蘇晚點頭,“她以前跟我聊過,說‘意識沒了肉體,就像花沒了根’,當時我還覺得她偏激,沒想到現在搞了這麼個組織。你看視頻後麵,她舉的那個牌子——‘還我女兒的肉體’,跟她當年說的話一模一樣。”
正說著,實驗室的門被“砰”地撞開,王經理臉色慘白地衝進來,手裡的公文包都歪了:“林深!總部股價開盤跌了八個點!陸總把我罵慘了,說梵蒂岡這聲明是‘致命打擊’,讓你趕緊想辦法回應,不然投資方都要撤資了!”
“回應?怎麼回應?”林深皺緊眉,“梵蒂岡站在宗教立場,‘肉身軀殼’站在受害者立場,咱們總不能說‘宗教是錯的’‘受害者是偏激的’吧?”
“怎麼不能?”王經理急得直跺腳,“你就說‘意識永生是科學進步,與宗教信仰不衝突’,再找幾個信教的科學家出來背書——不管怎麼樣,先把股價穩住!陸總說了,要是今天股價回不來,你團隊的績效全扣!”
“扣績效?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小陳急了,“現在不是錢的事兒!‘肉身軀殼’的宣言裡說,下周抗議要‘封鎖靈境塔,阻止所有意識映射實驗’,這是要動真格的!”
蘇晚在視頻裡突然開口:“王經理,彆逼林博士了。我剛收到‘肉身軀殼’的私信,說‘隻要我公開退出意識永生,他們就不針對gcta的普通員工’——他們的目標是陸承宇,還有那些把意識永生當生意的人。”
“你收到私信了?!”王經理眼睛一下子亮了,“那你趕緊退啊!就說你‘認清了技術的危害’,這樣既能安撫‘肉身軀殼’,又能讓股價回升——陸總肯定會給你獎勵的!”
“我不退。”蘇晚的語氣很堅定,“我退出了,那些等著意識永生保留醫療知識的醫生怎麼辦?那些想留住親人意識的患者怎麼辦?‘肉身軀殼’隻看到了失敗的案例,沒看到這技術能幫到的人。”
林深按住要繼續勸的王經理,對著屏幕說:“蘇醫生,你小心點。‘肉身軀殼’既然能找到你,肯定也能找到陳叔——我一會兒讓老張去看看陳叔,彆讓他出事。”
“我已經讓護工去了,”蘇晚點頭,“護工說陳叔最近總把自己關在屋裡,對著魂匣說話,好像也看到了梵蒂岡的聲明,說‘是不是我真的背叛了女兒的靈魂’——他現在很慌。”
老張歎了口氣:“這聲明太缺德了,專挑普通人的軟肋戳。陳叔本來就因為沒哭愧疚,現在又被說‘背叛靈魂’,他能不慌嗎?我一會兒買點他愛吃的包子過去,跟他聊聊。”
王經理在旁邊聽著,突然掏出手機給陸承宇打電話,開了免提:“陸總,蘇醫生不肯退出,林深還讓老張去看陳叔,根本不管股價的事!您快想想辦法!”
電話裡傳來陸承宇的怒吼:“不管?怎麼能不管!你讓林深現在就發微博,說‘梵蒂岡的聲明不了解技術進展,情感鈍化問題已解決’!再讓公關部聯係媒體,把‘肉身軀殼’說成‘極端組織’,就說他們想破壞科學進步!”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不行!”林深搶過手機,“現在撒謊隻會更糟!陳叔的情況還沒解決,‘肉身軀殼’裡有艾拉這樣的前科學家,他們肯定有證據反駁——到時候咱們更被動!”
“被動?現在股價跌成這樣,你跟我說被動?”陸承宇的聲音更凶了,“林深,你彆忘了,你母親的優先測試名額還在我手裡!你要是不照做,我現在就把名額取消!”
林深的手攥緊手機,指節泛白。蘇晚在視頻裡趕緊說:“陸總,彆逼林博士!我可以發微博解釋,說‘意識永生不是背叛,是另一種生命延續’,但我不會撒謊說問題解決了——我得對相信我的人負責。”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陸承宇的聲音才軟下來:“行,蘇醫生,就按你說的辦。但你必須強調‘gcta在積極解決情感問題’,不然總部那邊我沒法交代。”
掛了電話,王經理沒好氣地瞪了林深一眼:“你就作吧!等總部把項目停了,你看你怎麼跟你母親交代!”說完,他夾著公文包,氣衝衝地走了。
實驗室裡安靜下來,隻有小陳滑動手機的聲音。過了會兒,小陳突然說:“哥,你看‘肉身軀殼’的宣言下麵,好多人報名參加抗議——有之前意識映射失敗的患者家屬,有信教的普通人,還有幾個小明星也轉發了,說‘支持扞衛肉體神聖’。”
“這就是梵蒂岡聲明的作用,”林深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它給‘肉身軀殼’鍍了層‘正義’的殼,讓本來隻是受害者自發組織的團體,變成了有宗教背書的‘運動’——現在更難對付了。”
老張端來杯溫水遞給林深:“那咱們咋辦?下周他們封鎖靈境塔,咱們的實驗還做不做?蘇醫生的意識數據化還能按時啟動嗎?”
“做,必須做。”林深喝了口溫水,“但得改改方案——咱們先不搞大規模宣傳,就小範圍給蘇醫生做,做完後公開監測數據,用事實反駁‘沒溫度’的說法。還有,得找艾拉談談,看看能不能讓她看到技術好的一麵,彆一竿子打死。”
蘇晚在視頻裡點頭:“我可以試試聯係艾拉。我以前跟她聊過,她不是不講理的人,就是太痛了——她女兒當年才十二歲,因為罕見病做意識映射,失敗後變成了植物人,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十二歲?”小陳愣了,“這麼小就做實驗?是誰批準的?”
“好像是之前的歐洲團隊,”蘇晚回憶,“艾拉當時反對,但孩子的父親堅持要做,說‘就算成了空殼,也想留住她的意識’——結果失敗了,艾拉就跟她丈夫離婚,開始反對意識永生。”
林深心裡一動:“原來她也有這樣的經曆……或許她不是反對技術本身,是反對把技術當‘救命稻草’,不管風險就亂用。下周抗議的時候,我想跟她聊聊,說不定能找到共識。”
老張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心點,‘肉身軀殼’現在情緒很激動,彆再跟他們起衝突。我一會兒去看陳叔的時候,也跟他說說艾拉的事,讓他知道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有顧慮,彆再鑽牛角尖。”
傍晚的時候,老張從陳叔家回來,帶了個消息:“陳叔好多了,我跟他說艾拉的事,他說‘原來還有人比我更痛’,還說‘要是能跟艾拉聊聊,說不定能想明白’。對了,他還讓我帶句話,說‘不管彆人怎麼說,他還是想留住閨女的意識,就算被說背叛靈魂,也想在想她的時候,能‘見’到她’。”
林深聽著,心裡鬆了口氣。他掏出手機,給母親發了條微信:“媽,下周我忙完就回去看你,給你帶巷口張記的豆漿油條。”沒過一會兒,母親回了條語音,聲音有點含糊:“小深……油條要甜的……我等你。”
小陳突然指著手機喊:“哥!‘肉身軀殼’把抗議時間定了,下周六上午十點,在靈境塔下集合,還說要‘和平封鎖’,直到gcta停止意識永生實驗——陸總肯定要慌了!”
林深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抗議通知,又看了眼母親的語音消息,心裡突然有了底氣。他對著大家說:“慌也沒用。下周我去跟艾拉聊,老張去陪陳叔,小陳負責整理蘇醫生的監測數據——咱們不跟‘肉身軀殼’硬剛,也不跟梵蒂岡吵,就用事實告訴大家,意識永生不是‘背叛’,是給那些走投無路的人,多一條選擇的路。”
蘇晚在視頻裡笑了:“對,多一條路。不管是‘肉體神聖’還是‘意識永生’,都不該是唯一的選擇——每個人都該有權利,選自己覺得‘值得’的活法。”
窗外的天慢慢黑了,靈境塔的燈光在遠處亮起來,像個巨大的燈塔。林深知道,下周的抗議肯定會很艱難,梵蒂岡的聲明和“肉身軀殼”的崛起,會讓輿論再次反轉,但他不想放棄——為了蘇晚能繼續當醫生,為了陳叔能留住閨女的意識,也為了母親能記起他,他得走下去。
畢竟,真正的“尊重生命”,不是隻認一種活法,而是讓每個人,都能選自己想走的路,對吧?
喜歡意識永生:星河之下的靈魂史詩請大家收藏:()意識永生:星河之下的靈魂史詩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