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家院子裡的紅燒肉還冒著熱氣,老趙突然拍了下大腿:“哎!咱光顧著高興,忘了個重要人物——月球基地的老周!那可是咱這兒唯一的‘百年意識者’,從陸承宇搞早期實驗時就用了意識永生,天天寫日記,說不定他的記錄能幫咱們完善‘長期意識影響’的研究!”
“老周?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小陳放下筷子,眼睛亮了,“上次整理基地舊檔案,看見過他的名字,說他是最早一批‘成功案例’,活了快一百二十歲了!”
蘇晚擦了擦嘴,點頭道:“我也聽說過,他早期還出過意識漂移的問題,後來自己調整過來了——現在找他要日記,正好能補咱們‘長期意識穩定性’的空白,比光靠實驗室數據靠譜多了。”
林深立刻掏出手機:“那我現在跟月球基地報備,明天就去拜訪他!媽,你跟張阿姨在家,我很快回來。”
母親笑著遞給他顆冰糖:“去吧,早去早回,記得跟老周說,要是他也愛吃紅燒肉,下次我做了讓你帶過去。”
第二天下午,林深、蘇晚、老趙和小陳登上了去月球的補給船。剛到基地,就看見個頭發花白、背有點駝的老人在門口等,手裡攥著個磨得發亮的牛皮本——正是老周。
“林博士吧?老趙跟我提過你。”老周的聲音慢悠悠的,帶著歲月沉澱的溫和,“你們要的日記我帶來了,就是裡麵字有點亂,早年眼神不好,寫得潦草。”
老趙趕緊迎上去:“老周啊,辛苦你了!咱這老骨頭見麵,可得好好聊聊!”
一行人跟著老周回了他的住處——不大的房間裡,牆上掛著兩張舊照片:一張是年輕的老周和妻子,另一張是早期的魂匣;桌上擺著杯菊花茶,還放著個小小的橘子糖罐。
“這糖罐是我妻子的,”老周指著罐子,眼神軟下來,“她走之前跟我說,‘永生了也彆忘吃甜的’,我就一直留著。”
林深接過牛皮本,翻開第一頁,上麵寫著:“2105年3月12日,今天做了意識永生手術,醫生說能活一百年,可我怕忘了阿珍老周妻子)的樣子。”
“最早那幾年,我天天對著魂匣說話,”老周坐在旁邊,喝了口菊花茶,“可到了第五年,突然記混了阿珍的生日,把她的忌日當成了生日,對著魂匣哭了半天——那時候才知道,永生不是不會忘,是忘得更難受。”
小陳湊過來,指著日記裡的一段話:“周爺爺,你這兒寫‘意識像團亂線,分不清是我的還是彆人的’,這是出現漂移了吧?後來怎麼好的?”
老周笑了笑:“那時候陸承宇的人不管,我就自己琢磨——每天去基地的小花園,記當天開了幾朵月季,吃了什麼飯,把‘當下的事’記在小本子上,慢慢就把亂線理清楚了。”
蘇晚眼睛一亮:“這跟咱們現在的‘當下錨點’方案一模一樣!你那時候就懂用新鮮記憶穩住意識了!”
“啥方案?”老周好奇地問,蘇晚把“用近三個月積極生活片段當錨點”的方法跟他一說,老周連連點頭:“早知道有這方法,我當年就不用熬那麼久了!我後來記的‘當下事’,其實就是你們說的錨點——比如阿珍喜歡的月季,我每天記開花的樣子,比記她的舊照片管用多了。”
林深繼續翻日記,翻到中間一頁,上麵畫著個小小的太陽,旁邊寫著:“2150年6月1日,今天幫基地的小年輕修了魂匣,他說謝謝我,突然覺得永生不是為了自己活,是幫彆人記住想記的人。”
“這年我七十歲,”老周回憶道,“有個技術員的母親意識出了問題,我把自己理意識的方法教給他,後來他母親能記起他的名字了——那時候才明白,永生不是活久,是能幫彆人守住念想。”
老趙拍了拍老周的肩膀:“你這話說到心坎裡了!咱們之前跟混沌體鬥,跟陸承宇鬥,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翻到最後一頁,日記上寫著:“2225年5月20日,今天林博士他們要來,我把日記整理好,希望能幫到更多人——永生不是數字,是心裡的溫度。”
“現在我不怕忘了,”老周看著牆上的照片,“因為有很多人幫我記著阿珍,比如你們,以後還會有更多人知道她喜歡月季,喜歡吃我做的桂花糕——這樣就算我忘了,她也沒白來這世上一趟。”
林深合起日記,心裡滿是感動:“周爺爺,你的日記太珍貴了!咱們倫理小組會把裡麵的經驗整理成手冊,幫更多意識永生者少走彎路。”
老周笑著點頭:“那就好!我這一輩子,沒做過啥大事,就記了本破日記,要是能幫到人,比活兩百年都值。”
臨走時,老周把橘子糖罐遞給林深:“這罐糖給你媽,跟她說,永生了也彆忘了吃甜的,甜的能讓人記起好東西。”
林深接過糖罐,答應道:“我一定帶到!以後我們常來看您,跟您說說地球的事,說說我們幫過的人,讓您的日記多些新鮮內容。”
回程的補給船上,林深翻著老周的日記,蘇晚說:“有了這日記,咱們的‘長期意識影響’研究就全了——從早期的迷茫,到中期的自我調整,再到後期的幫助他人,這才是完整的意識永生曆程。”
小陳湊過來,指著日記裡的太陽畫:“我要把這個太陽畫進咱們的手冊裡,當成‘意識守護’的標誌——像周爺爺說的,心裡有溫度,意識就不會冷。”
林深看著窗外的地球,手裡攥著橘子糖罐,突然想起母親說的“紅燒肉要放冰糖”——老周的日記、母親的冰糖、03號的日落、樂樂的橘子糖,其實都是一樣的東西,是藏在意識裡的溫度,是永遠不會被遺忘的念想。
他掏出手機,給母親發了條消息:“媽,老周爺爺給您帶了橘子糖,他說甜的能記起好東西——等我回去,咱們一起做紅燒肉,放好多冰糖。”
很快,母親回了消息,還附了張月季的照片:“好!我等你回來,月季今天又開了兩朵,我記著呢。”
林深看著照片,笑著把手機遞給蘇晚和小陳——照片裡,母親站在月季旁,手裡拿著澆花壺,陽光灑在她身上,像老周日記裡畫的那個太陽,溫暖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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