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的補給船剛進入地球軌道,林深正陪著母親在院子裡澆月季花——母親手裡攥著小水壺,慢慢往根部澆,嘴裡念叨著“彆澆太多,根會爛”,陽光灑在她和魂匣上,暖得像塊糖。
“媽,歇會兒吧,剛澆完三盆,夠了。”林深接過水壺,想扶母親坐回藤椅,可母親突然盯著桌上的魂匣,眼神慌了:“小深……你聽,匣子在‘叫’……”
林深心裡一緊,湊近魂匣——果然,裡麵傳來微弱的“嘀嘀”聲,不是平時的穩定嗡鳴,是斷斷續續的,像快沒電的鬨鐘。他趕緊掏出便攜檢測儀,連上去的瞬間,屏幕“唰”地變紅:“意識碎片波動異常!檢測到混沌體信號,關聯度45!”
“混沌體?!”林深的手一抖,檢測儀差點掉在地上,“怎麼會又出現了?上次不是都清乾淨了嗎?”
母親抓住他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匣子裡……有聲音說‘救我’……像我的,又不像……小深,是不是我的念想要丟了?”
“不會!媽你彆慌!”林深趕緊撥通蘇晚的手環,電話剛通就急著喊,“蘇姐!我媽的魂匣檢測到混沌體信號!還傳來‘求救信號’,跟上次月球的不一樣,這次是衝著我媽的碎片來的!”
蘇晚剛下補給船,還沒來得及卸包,一聽這話立刻站住:“你彆碰魂匣!我現在讓小陳查混沌體來源——你先跟阿姨說‘想紅燒肉、想月季花’,用這些核心記憶穩住碎片,彆讓混沌體纏上!”
小陳的視頻很快切進來,他在實驗室裡滿頭大汗地調數據:“哥!查到了!混沌體是從gcta的秘密服務器漏出來的!他們複製老周意識時,不小心觸發了之前沒清乾淨的殘片,形成新的混沌體,順著你媽之前在月球的碎片殘留,找到地球來了!”
“這群蠢貨!”艾拉的聲音插進來,她剛破解完服務器日誌,“他們為了快點出‘模板’,跳過了碎片清理步驟,現在殘片變成混沌體,不光追著你媽的碎片,還往老周的魂匣飄——老趙剛發消息,月球基地的混沌體預警也響了!”
林深盯著魂匣,裡麵的“求救信號”更清晰了,是母親模糊的聲音:“……冰糖……月季花……彆丟我……”他鼻子一酸,對著魂匣輕聲說:“媽,我在呢,不丟你——咱們一起想紅燒肉,想你種的月季,你彆害怕。”
檢測儀的紅色慢慢淡了點,波動曲線稍微平了點。蘇晚的聲音傳來,帶著急促:“林深!我和艾拉現在往你家趕,帶了‘碎片加固儀’——你讓阿姨繼續說核心記憶,彆停!小陳和老趙遠程配合,用上次的‘頻率乾擾法’,在月球和地球兩邊同時壓製混沌體!”
“好!”林深扶母親坐好,母親還在小聲念叨:“紅燒肉要放冰糖,才甜……月季要澆溫水,彆用涼水……”每說一句,魂匣的嗡鳴就穩一點,求救信號也弱一點。
二十分鐘後,蘇晚和艾拉抱著設備衝進院子,艾拉立刻把加固儀連在魂匣上,蘇晚則調出母親的核心記憶圖譜:“找到了!混沌體纏上了‘冰糖’和‘月季’兩個碎片,隻要把這兩個碎片加固,混沌體就沒發發力——小陳,月球那邊的乾擾頻率調好了嗎?”
“調好了!7.9赫茲!跟上次穩住張大爺的一樣!”小陳的聲音帶著緊張,“老趙已經啟動基地的乾擾器,現在就等咱們這邊加固完成,兩邊一起發力!”
艾拉按下加固儀的啟動鍵,魂匣發出溫和的藍光,裡麵傳來母親清晰的聲音:“……小深小時候,偷糖吃,被我抓著……”林深的眼淚一下子掉下來——這是母親沒失憶前常說的事,沒想到碎片裡還藏著。
“就是現在!”蘇晚喊著,小陳在遠程按下乾擾器開關,林深的檢測儀屏幕上,混沌體信號像被紮破的氣球,一點點減弱,關聯度從45降到20,再到5,最後徹底消失。
魂匣的“嘀嘀”聲停了,恢複成穩定的嗡鳴,裡麵傳來母親輕鬆的聲音:“……匣子不叫了……小深,咱們晚上做紅燒肉吧,放好多冰糖。”
“好!晚上就做!”林深抱住母親,感覺她的手不抖了,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
蘇晚關掉加固儀,鬆了口氣:“總算穩住了——gcta這次闖大禍了,混沌體泄漏要是波及其他意識者,後果不堪設想!明天咱們必須去找周總,讓他們給個說法!”
艾拉點點頭,調出服務器日誌:“我已經把他們‘違規操作導致混沌體泄漏’的證據存好了,還有你媽和老周的混沌體檢測報告,這次鐵證如山,他們想賴都賴不掉!”
正說著,老趙的視頻彈進來,他在月球基地的監控室裡:“蘇丫頭,林深!月球的混沌體也清乾淨了,老周剛才還打電話問阿姨情況,說‘讓她彆慌,意識碎片跟念想連著,丟不了’——這老爺子,心還挺細。”
林深接過手機,對著老趙笑:“替我謝謝周爺爺,等忙完這陣,我帶媽做的紅燒肉去看他。”
母親湊過來,對著手機說:“周大哥,謝謝你惦記——下次讓小深帶橘子糖,你愛吃的那種。”
掛了電話,院子裡的月季花在夕陽下輕輕晃,魂匣的藍光映著母親的笑臉。林深看著身邊的夥伴,突然明白:不管gcta搞多少小動作,不管混沌體出現多少次,隻要他們守著彼此,守著心裡的念想,就永遠不會輸。
晚上,廚房裡飄著紅燒肉的香味,母親坐在桌邊,幫林深剝橘子糖,一顆一顆放在小碟子裡。蘇晚和艾拉沒走,陪著他們一起吃,小陳在視頻裡對著紅燒肉流口水,吵著下次要過來蹭飯。
林深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母親碗裡:“媽,嘗嘗,放了好多冰糖,甜不甜?”
母親咬了一口,笑著點頭:“甜,比上次的還甜——小深,以後咱們的匣子,再也不會‘叫’了吧?”
“不會了。”林深握住母親的手,“有我,有蘇姐他們,還有周爺爺,咱們的念想,會一直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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