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點，林深剛幫母親把月季花澆完，小陳的視頻電話就跟炸雷似的響起來，屏幕裡的他舉著平板，臉憋得通紅：“哥！gcta瘋了！剛發了‘意識永生配額公告’，說以後隻有1的財富擁有者能申請，普通人直接排除在外！”
“啥玩意兒？！”林深手裡的水壺“哐當”砸在花盆邊，母親趕緊扶他：“咋了咋了？又出啥事兒了？”
“媽你先坐，我看看。”林深搶過平板，公告標題刺得人眼睛疼——《gcta關於意識永生技術配額管理的公告》，裡麵明晃晃寫著：“為保障技術穩定性與資源高效利用，自即日起，意識永生申請僅限個人資產超千萬星際通用貨幣）者，配額占比1，其餘群體暫不開放申請。”
“暫不開放？這就是永久排除啊！”蘇晚的聲音突然從手環裡冒出來，她剛醒就看到公告，頭發還亂糟糟的，“他們這是把永生權當奢侈品賣！上次混沌體泄漏還沒算完，現在又搞壟斷，眼裡還有沒有監管局？”
老趙的視頻也切進來，他在月球基地的食堂裡，手裡還攥著個饅頭：“我剛跟老周說了，老爺子氣得把粥碗都放桌上了，說‘永生是為了守住念想，不是為了有錢人續命’——這gcta，是想把陸承宇那套‘精英壟斷’又撿回來！”
林深翻到公告末尾，看見“技術支持：基於百年意識者模板優化”的字樣，瞬間火了：“他們還敢提老周的模板！上次偷複製老周意識導致混沌體泄漏，現在居然用這個當借口，說‘隻為有錢人服務’，這是人說的話嗎？”
“哥！評論區炸了！”小陳刷著平板，聲音都在抖，“好多患者家屬說‘家裡老人等著意識永生救命，現在直接被攔在門外’，還有人曬出gcta工作人員的聊天記錄，說‘配額早內定給幾個富豪了’——這根本不是按資產，是按關係！”
母親湊過來看平板，指著“1財富者”的字樣，小聲問：“小深，為啥隻有有錢人能永生啊？我記得周大哥說，永生是幫人記住想記的人，跟有沒有錢沒關係啊。”
林深蹲下來，握住母親的手，聲音有點啞：“媽，是gcta想賺錢，把好技術藏起來，不給普通人用——但咱們不會讓他們這麼乾的，你放心，不管有沒有錢，想守住念想的人，都該有機會。”
“對！不能讓他們這麼乾！”艾拉的視頻彈進來，她手裡拿著監管局的聯係方式，“我已經給李局長發消息了，把gcta偷複製老周意識、混沌體泄漏、現在搞配額壟斷的證據全發了——他說半小時後開緊急會議，讓咱們派代表參加！”
“我去！”林深立刻站起來，“蘇姐，你跟我一起，老趙在月球盯著老周和基地的患者，小陳和艾拉整理患者家屬的訴求，咱們分工來，一定要把這不合理的配額給取消了！”
去監管局的路上，蘇晚看著窗外，突然說：“其實gcta早有預謀，上次讓你簽‘暫停碎片提取承諾’，就是想先穩住咱們，現在趁混沌體危機剛過，突然發公告，打咱們個措手不及——他們怕咱們聯合患者家屬反對。”
林深點點頭，掏出手機：“我已經跟張大爺的女兒、李雪朵朵媽媽）聯係了，她們正組織患者家屬去gcta門口抗議，舉著‘永生權不該分貧富’的牌子——咱們在監管局裡爭取，她們在外麵聲援，雙管齊下！”
監管局會議室裡，李局長臉色鐵青，手裡攥著gcta的公告：“林博士，蘇醫生，你們提供的證據我都看了——gcta不僅違規操作導致混沌體泄漏，還濫用技術搞財富歧視，這已經違反了《意識技術倫理條例》！”
正說著，周總的電話打了進來，李局長按了免提，裡麵傳來他傲慢的聲音：“李局長，公告的事不用多說，這是gcta的戰略調整，為了保證技術投入產出比——普通人承受不起意識維護成本，開放了也是浪費資源。”
“浪費資源？”林深搶過話筒，“老周是普通退休工人，他的意識穩定了一百年，是不是浪費資源？我媽是阿爾茨海默患者，想記住兒子，是不是浪費資源？你們眼裡的‘資源’，就是錢嗎？”
周總被問得啞口無言，過了半天才說：“這是董事會的決定，我改不了——林博士，你彆跟gcta作對，對你沒好處。”
“作對？我們是在維護公平！”蘇晚接過話筒，“你以為把永生權給1的有錢人，就能堵住悠悠眾口？現在患者家屬全在gcta門口抗議，老周的日記都被頂上熱搜，你們想捂也捂不住！”
李局長對著話筒嚴肅地說：“周總，限你們24小時內撤銷配額公告，公開道歉，否則監管局將暫停gcta所有意識技術項目，還要追究你們混沌體泄漏的責任——彆以為有董事會撐腰就能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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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李局長鬆了口氣：“放心，有監管局在，不會讓他們壟斷永生權。你們再整理一份‘普通人意識永生需求報告’，附上老周、你母親的案例，我提交給上級，推動《意識技術普惠條例》的製定，從根上杜絕這種歧視。”
從監管局出來，林深接到小陳的電話，聲音裡滿是興奮：“哥！gcta門口圍滿了人！張大爺坐著輪椅來了，舉著‘我要記住樂樂’的牌子，老周還遠程發了段視頻，說‘永生不是有錢人的專利，是所有人的念想權’——周總被逼得出來道歉，說會‘重新評估配額方案’！”
林深抬頭看向遠處，陽光正好，手機裡傳來母親的聲音：“小深，張阿姨說外麵好多人在幫咱們說話，是不是以後大家都能永生了？”
“是，媽，”林深笑著說，“以後不管有沒有錢，想記住親人、想守住念想的人，都能有機會——咱們的紅燒肉，以後能跟更多人一起分享，放好多好多冰糖，甜到所有人心裡。”
蘇晚拍了拍他的肩膀：“這隻是第一步，以後還得盯著gcta，推動普惠條例落地——但至少今天，咱們贏了，贏在‘念想不該分貧富’。”
傍晚的時候，gcta果然撤銷了配額公告，發了道歉聲明，說“將重新製定兼顧各群體的申請方案”。林深團隊和患者家屬在gcta門口合影，張大爺抱著魂匣，老周的遠程投影在中間，母親手裡拿著橘子糖，分給每個人一顆。
小陳咬著糖，笑著說：“以後咱們的倫理小組，得多加個‘普惠監督’的職責，不讓gcta再搞小動作——技術是冷的，但念想是熱的，熱的東西，就該分給所有人。”
林深點點頭，看著夕陽下的人群，突然想起老周日記裡的話：“永生不是數字，是心裡的溫度。”而這溫度，不該隻屬於1的人，該屬於每一個想守住念想的人——這是他們一直守護的，也是以後會繼續守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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