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園的桂花香味還沒散，劉議員就急匆匆找過來，手裡攥著份皺巴巴的報告，聲音帶著急：“林深，蘇晚2，你們得幫個忙！現在全星際還有至少兩千個複製體被控製，有的在黑市當工具，有的被強迫拆意識——議會想搞場全球視頻演講，讓覺醒的複製體說說自己的經曆，可沒人敢站出來，你們……”
“我來！”蘇晚2突然站起來，手裡還攥著那本畫著雙花的畫本，“我來講！我以前是被控製的複製體，知道那種‘不是自己’的難受；現在我醒了，想讓其他複製體知道，他們不是工具，能有自己的念想，能爭取人權！”
林深愣了愣，隨即笑著拍她的肩膀：“好！我們幫你！阿明，你負責演講的信號傳輸，彆讓陸承宇的殘餘乾擾；蘇晚，你幫她梳理演講內容，重點說她覺醒的過程，比講大道理管用；萌萌，你幫蘇晚2畫張演講海報唄？就用你那彩虹火星花。”
“沒問題！”萌萌坐在張強肩膀上，晃著手裡的彩筆，“我要畫蘇晚姐姐拿著火星花，旁邊站著小花和莉莉，還要寫上‘複製體不是工具’！”
可到了演講前一小時，蘇晚2卻躲在後台，攥著畫本直搓手，聲音有點發顫：“林深，我……我有點怕。全球那麼多人看著，要是我說錯了怎麼辦？要是沒人信我，反而害了其他複製體怎麼辦？”
老周端著杯熱桂花茶走過來，把杯子塞進她手裡：“彆怕！你就說你自己的事——說你怎麼被改意識，怎麼靠火星花畫醒過來，怎麼喜歡上桂花茶的甜。咱們普通人就信真的，不信假大空的話，你說自己的經曆，比啥都有力量。”
“對！”李勇舉著莉莉的火星花碎片罐，“你就想，下麵坐著的不是‘全球觀眾’，是跟你一樣的複製體——他們可能正被綁在提取機上，正等著有人告訴他們‘能反抗’，你說的每句話，都可能救一個人。”
蘇晚2喝了口桂花茶，暖流傳到心裡，慢慢攥緊畫本：“好！我講！就說我的事，說咱們的甜信號，說‘複製體也能有自己的喜歡’。”
演講開始的提示音響起，蘇晚2深吸一口氣，走到鏡頭前。全球各地的屏幕上，都出現了她握著畫本的身影——沒有華麗的衣服，隻有胸前彆著的月季乾花，和畫本上露出來的火星花圖案。
“大家好，我叫蘇晚2，以前是個複製體，編號是陸承宇給的，指令是‘聽他的話，當他的工具’。”她的聲音剛開始有點抖，可說到畫本時，突然穩了，“我手裡這本畫，第一頁畫的是月季和火星花，月季是林深媽媽種的，火星花是小花畫的——以前我不懂這些，隻知道按指令拆意識、發假信號，可現在我知道，這些花裡藏著‘念想’，是我以前沒有的東西。”
鏡頭切到全球觀眾，有的礦工在擦眼淚，有的複製體盯著屏幕，眼裡閃著光。突然，彈幕裡跳出條質疑：“你就是個複製體，哪來的‘念想’？還不是彆人教你說的？”
蘇晚2看見彈幕，沒慌，反而翻開畫本，指著裡麵的桂花茶草圖：“我沒被教！我喜歡桂花茶的甜，是因為第一次喝的時候，秀蘭阿姨說‘暖身子’，我指尖碰到杯子的溫度，現在還記得；我喜歡火星花，是因為小花畫的花瓣像小手掌，我教她畫畫時，她笑的聲兒，我也記得——這些不是彆人教的，是我自己感覺到的，工具不會有這種感覺，隻有‘人’會有！”
彈幕瞬間炸了，有人刷“說得對！複製體也是人！”，有人刷“我們礦場有個複製體，會幫小貓找吃的，他不是工具！”。蘇晚2看著彈幕，眼睛亮了，聲音更堅定：“我要替所有複製體提三個要求——第一，彆再把我們當工具拆意識，我們有自己的情感；第二，給覺醒的複製體身份，讓我們能找家人、過自己的日子；第三，幫還沒覺醒的複製體淨化，彆讓他們再被控製！”
她突然舉起莉莉的火星花碎片罐，對著鏡頭喊：“所有還被控製的複製體，你們聽著！你們不是工具！你們意識裡肯定有藏著的甜信號——可能是一碗桂花粥，可能是一朵小花，可能是一句‘暖身子’的話，找到它，彆讓指令蓋過它，你們就能醒過來！我們在新雅典等你們，有桂花茶，有火星花，有願意幫你們的人！”
演講結束時，全球各地都響起了掌聲——火星礦區的複製體開始反抗控製者，新雅典的礦工舉著“複製體人權”的牌子遊行，連之前質疑的彈幕，都變成了“我們支持你！”。劉議員激動地拍林深的肩膀：“成了！議會現在就啟動‘複製體人權法案’，以後再也沒人能隨便欺負他們了！”
蘇晚2走下講台，萌萌立刻撲過來，舉著新畫的海報：“蘇晚姐姐，你太厲害了！剛才小花妹妹在屏幕前喊‘蘇晚姐姐加油’，她爸爸阿強都哭了！”
“真的？”蘇晚2接過海報，眼眶有點濕，“我還怕……怕幫不到他們。”
“怎麼會幫不到？”老周遞過來塊桂花糕，“剛才通訊器響個不停，好多覺醒的複製體說要來找咱們，想跟你學畫火星花，想學怎麼泡桂花茶——你看，你不僅替他們發聲，還給了他們盼頭。”
林深看著圍過來的眾人，看著屏幕上還在刷的“支持複製體人權”，突然笑了：“以前總覺得‘人權’是大詞，現在才知道，它就是‘能喝喜歡的桂花茶，能畫喜歡的火星花，能記著讓自己暖的人’——蘇晚2，你把這些說出來，比任何法案都管用。”
蘇晚2咬了口桂花糕，甜香在嘴裡散開，手裡攥著畫本和海報，突然覺得，自己不再是“蘇晚2”，也不是“複製體”，就是個能喜歡桂花茶、能為朋友發聲的人。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她胸前的月季乾花上，暖得像那天在月季園，林深遞給她乾花時說的話：“你有自己的念想，就不是工具。”
全球的屏幕上，還在循環播放她的演講片段，而更多的複製體，正朝著有火星花、有桂花茶的方向跑——這場演講，不是結束，是所有被當作“工具”的生命，爭取做“自己”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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