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練三九,迎著刺骨寒風打磨氣血,夏練三伏,頂著毒日頭站樁練拳。
這般枯燥、痛苦、磨人心性的日子,豈是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自幼錦衣玉食的少爺小姐們輕易能熬得住的?
更何況,他們身邊誘惑太多。
美酒佳肴,絲竹歌舞,紅粉佳人,種種享樂如同蝕骨之蛆,不斷消磨著他們的意誌。
能有多少人,能真正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本心,將大把光陰都投入到這枯燥的拳腳功夫中去?
故而陸沉環顧雅間內眾人,除了貫石號的少東家天賦毅力尚可,堪堪踏入內壯層次外,其餘人等,多半還都沒能達到這個境界。
陸沉的目光平靜地掃過沈子奇,這位沈家公子氣質溫潤,更像讀書人,氣息平穩但並無鋒芒。
接著是洛天德,少年人精力旺盛,氣血倒是澎湃,卻顯得有些躁動。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一直安靜端坐、氣質嫻靜的洛玉舒身上。
這一看,陸沉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一閃而逝的訝異。
這位洛家小姐,身著一襲素雅衣裙,眉目如畫,舉止間帶著大家閨秀的溫婉。
然而,在陸沉的感知中,她那看似柔弱的軀體內,竟蟄伏著一股遠超在場所有男子的雄渾氣血。
她氣息悠長沉穩,內斂而精純,表麵無波,底下卻蘊含著沛然力量。
其氣血強盛,氣息悠長,這在一眾二代中,簡直是鶴立雞群!
“依我看,這回武舉鄉試的頭名,非陸兄莫屬!”
酒酣耳熱之際,又有人高聲奉承道,引得眾人紛紛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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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陸兄定能奪魁”、“解元之位舍你其誰”的恭維之聲不絕於耳。
陸沉端著茶杯,麵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既不顯得倨傲,也未因吹捧而失態。
他輕輕啜了一口清茶,待聲音稍歇,才平靜地開口:“諸位抬愛了。”
“安寧縣臥虎藏龍,十裡八鄉彙聚而來的英才不知凡幾?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陸某這點微末本事,何敢輕言奪魁?”
他心中自有衡量。
除非能在鄉試之前,徹底衝破那力關大圓滿的最後關隘,真正踏入“氣關”之境,否則在這彙聚了各路好手的擂台上,他確實不敢打包票能穩操勝券!
武道之路,一步一重天,容不得半點輕忽。
“說起這武舉。”話題很快又轉回正事,一位消息靈通的少東家接口道,“這次一共四天,考校弓馬騎射、步戰刀槍、內容不少。”
“往年若能奪魁,縣衙嘉獎頗豐,或是賞賜精妙武功,或是賜下補氣血的大藥,今年難度更大,又有巡山司的職位懸在前頭,真不知還會有什麼樣的獎勵?”
眾人聞言,眼中再次燃起熱切的光芒,紛紛議論起來。
聚會持續了小半日,眼看天色不早,眾人這才意猶未儘地散去。
陸沉婉拒了貫石號少東家相送的好意,獨自一人踏著秋日午後的陽光,返回家中。
冰火樓一行之後,陸沉再次閉門謝客,將一切紛擾隔絕。
庭院深深,隻聞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和他於靜室中沉緩悠長的吐納。
光陰如梭,轉眼又是三日。
秋意漸濃,侵染萬物。
門前那株高大的槐樹,葉片已漸漸轉黃,又在颯颯秋風中逐漸飄落,空氣中彌漫著清冷乾燥的草木氣息。
安寧縣城外,早已搭建好的寬闊演武場內,旌旗獵獵,號角長鳴!
曆經月餘籌備、牽動無數武人心弦的,武舉鄉試。
終於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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