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心中疑竇叢生,好奇心儼然已經被激了起來,卻不得不強自按捺。
他如今是平崗寨的連信,這對並蒂蓮姐妹花的血海深仇,之前的“連信”必然知曉詳情。
此刻若貿然打聽,無異於自曝了身份。
哪怕再有什麼托詞,也絕對不可能不讓她們懷疑。
陸沉心念電轉,臉上卻堆起曖昧的笑容。
他巧妙地將話題重新引回風月之事上,大手放在月奴柔軟的腰肢上,目光卻帶著侵略性掃向星奴。
“助我修行之事,月奴你自是千肯萬肯,本當家曉得。”
陸沉嗓音低沉,仿佛帶著一種獨特的磁性。
“卻不知你妹妹,何時才能讓本當家得償所願?”
月奴此時隻覺得渾身發軟,鼻息間儘是陸沉身上那股比以往更顯醇厚,更令人心旌搖曳的陽剛血氣。
她隻覺得意亂情迷,恨不得立刻化在他懷裡。
月奴強忍著悸動,媚眼如絲地瞟了妹妹一眼,聲音軟糯得能滴出水來:“七當家~奴家自是願意將一切都奉獻給您!”
“至於妹妹她肯不肯……嗬,就看您的手段和誠意了。”
她心中也暗自詫異,往日的七當家雖也強勢,卻從未讓她像今日這般,僅憑氣息就難以自持,仿佛飛蛾撲火般被吸引。
“七當家!”
星奴驀然開口,聲音清越,卻帶著斬釘截鐵的冰冷,瞬間打破了滿室的旖旎。
她站得筆直,宛如一株傲立雪中的寒梅,眸光銳利如冰錐,直刺陸沉。
“請恕星奴無法屈從!”
她每一個字都咬的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我與姐姐身具姹女之體,此乃天生稟賦,若得真心人,陰陽和合,自能助其純化真罡,突破關隘,更上一層樓!這本是我姐妹最大的價值,也是我們為自己尋得的複仇籌碼!”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深切的痛楚與恨意,但很快又被冰霜覆蓋:“七當家當初既已承諾,便該知曉,若要取得我姐妹身心,首要之務,便是為我等報那血海深仇!”
“此仇不共戴天,乃是星奴苟活至今的唯一執念!”
星奴神色冰冷,好似冒著寒氣:“倘若七當家今日欲行用強之事,星奴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自會自行了斷!”
好剛烈的性子!
陸沉心中暗讚,這番話正中他下懷。
如此一來,倒是既解釋了之前的約定,又給了他台階下。
他臉上故意露出幾分被頂撞的不悅,隨即又化為一聲看似豁達的笑聲,順勢收回了攬住月奴的手。
“哈哈哈!好!好一個寧為玉碎!本當家不過玩笑而已,星奴妹妹何必如此認真!”
他擺了擺手,仿佛剛才的急色隻是戲謔。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開始東拉西扯,看似隨意地打探起消息。
如今四當家被扣上內鬼的黑鍋,三當家殺出重圍下落不明,就剩他這個“七當家”還潛伏在城中,遲早會有新的聯絡人出現。
他拎起桌上一壺酒,仰頭灌了幾口,故意讓酒水順著嘴角流下,弄濕衣襟,裝出幾分醉態,嘿嘿笑道:“說起來,咱們這次興師動眾,豁出性命去搶國公府的生辰綱,也不知事成之後,能分到多少財貨?”
月奴見他不再逼迫妹妹,心下稍安,又聽他提起這個,便嬌笑著湊近,用香帕替他擦拭嘴角,吐氣如蘭道:“哎喲,我的七當家,您這是喝糊塗了不成?”
“區區一些金銀財貨,哪裡能入大龍頭的法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