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白日瀾長舒一口氣,摘下了虛擬現實頭盔。
他揉了揉太陽穴,從遊戲倉裡坐起身。
宿舍裡一片昏暗,隻有電腦屏幕散發的幽光,將牆壁映照得忽明忽暗。
劉維遷和小雨已經睡了,輕微的鼾聲此起彼伏,在安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隻有陶桑還戴著頭盔,顯然還在遊戲裡奮戰。
白日瀾輕手輕腳地來到浴室,擰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流衝刷著臉頰,帶走了長時間遊戲帶來的疲憊。
他擦乾臉,洗漱完,回到宿舍,發現陶桑也摘下了頭盔,正一臉生無可戀地癱在椅子上。
“這遊戲也難了!”
陶桑低聲抱怨,聲音裡充滿了被反複折磨後的疲憊與抓狂。
“怎麼?”白日瀾走到他身邊,拉開自己的椅子坐下,聲音帶著一絲笑意,“你也選了‘鐐銬’開局?”
隨即,陶桑倒起了苦水。
“我靠!你是不知道啊,那我感覺反應都比小怪慢了半拍!”
“打個小怪,我打了一晚上!”
“那小怪攻擊速度快得離譜,我根本跟不上!每次都是被一套連招帶走,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陶桑抓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狗子選的什麼開局?難度幾?”白日瀾問道。
“難度五,血色堡壘。”
聽到這個名字白日瀾愣了愣:狗子居然也在凜冬帝國。
血色堡壘是凜冬帝國的北方邊界,就在白日瀾現在的位置,往更北方的方向。隻不過中間隔著一個禁區和大片的無人區。
玩家的身份是戰奴,日常任務就是打退來自獸人遊擊兵的騷擾。
“要不,咱試試其他開局?頂著那個屬性衰減,肯定不好打。”白日瀾好心建議道。
陶桑搖頭。
“不換!”
“刪號冷卻要二十四小時呢,誰等得起啊。”
“而且難度五的成長屬性點多,這要是換了,血虧!”
白日瀾笑了笑。
“開局給的那點屬性,到後麵真不算什麼。”
“這個遊戲,職業和技能才是關鍵。”
“我不管,我就不信了!”陶桑梗著脖子,一副跟遊戲杠上了的表情,“我非得把這個血色堡壘給乾穿了不可!”
白日瀾看他這副上頭的樣子,也不再勸,換了個問題。
“那你點數怎麼加的?”
“兩點體質,兩點力量,兩點敏捷啊。”陶桑理所當然地回答,“能抗能打跑得快。”
白日瀾搖了搖頭。
“你這思路不對。”
他伸出手指,在桌上點了點。
“你想想,水桶能裝多少水,不是看最長的那塊板,是看最短的那塊。”
“你智力和精神一點不加,短板太明顯了,就等於有致命弱點。”
陶桑愣住了,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
白日瀾繼續說道。
“這個遊戲和以前的網遊不同,戰鬥不是主基調,智力、精神、感知屬性也能當主屬性玩。真正的‘水桶號’,是萬金油,沒有短板。”
“均衡加點,能讓你發現很多彆人看不到的隱藏劇情和線索,也能體驗更多遊戲的對話和深度劇情。”
“同時,戰鬥力方麵也不落下,能應對基本的戰鬥劇情需求。”
“而且這種號,也適合咱們這種不想把自己玩法限定死的玩家。”
“極端加點一時爽,後麵被人一招秒就知道哭了。”白日瀾最後補充了一句。
前世的環境就是這樣的,大多數人都喜歡全點攻擊,全點敏捷,全點防禦……大概是爽文劇情看多了,結果大環境就變成了很多任務過不去,瘋狂卡任務的情況。
“你從哪兒聽來的這些?”
陶桑狐疑地看著他。
白日瀾當然沒打算暴露自己重生的事情,他早就想好了說辭,神情自若地回答:“我一朋友,內測玩家,他總結的。”
“內測玩家?”
陶桑的眼睛亮了。
“那感情好啊!”
他搓著手,一臉期待地湊了過來。
“那你趕緊幫我問問,那什麼……血色堡壘,有沒有攻略啊?哥們被虐一晚上了,心態快崩了!”
“行,我幫你問問。”
白日瀾想了想,為了不表現出異常,裝模作樣地拿出手機。
“他應該還沒睡,我幫你問問看。”
他先是點開聊天軟件,給自己一個很久沒用的小號發去了消息。
“血色堡壘攻略,急,在線等。”
發完,他攤了攤手。
“估計還沒睡,應該在遊戲裡,等等看吧。”
說完,他打了個哈欠,起身走向衛生間。
“我去上個廁所。”
進了衛生間,白日瀾反手鎖上門,立刻切到小號,用早就編輯好的內容回複了大號。
等他慢悠悠地回到座位上時,手機屏幕剛好亮起。
“嘿,回了!”
白日瀾拿起手機,清了清嗓子,對著一臉期待的陶桑講解起來。
“首先,你現在是被奴役狀態,屬性被壓製,硬剛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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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總想著跟那些小怪死磕,浪費時間還沒收益。”
“堡壘西側有個伐木場,那裡的監工會發布收集木材的任務,做那個升級最快。”
“堡壘多探索,裡麵有很多支線任務,等你等級上去了,再去堡壘北邊的哨塔,那裡會刷新獸人遊擊兵。”
“記住,獸人的感官非常靈敏,彆跟他們正麵打,用陷阱。”
“哨塔周圍有很多可以利用的材料,士兵也會教授[陷阱製作]這個技能,做幾個簡易的捕獸夾,把他們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