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瀾說得條理清晰,細節詳儘,陶桑拿著一個本子認真的記錄著。
“……最後一點,也是最關鍵的。”
白日瀾敲了敲桌子,加重了語氣。
“獸人遊擊兵小隊裡,會隨機刷新一個獸人隊長,乾掉他。”
“他身上會掉落軍章,累積足夠的功勳,你就可以擺脫奴隸身份。”
“平民戰奴在帝國,是允許脫離奴籍的。”
“……脫離奴籍之後,你就可以離開了。”
白日瀾的聲音頓了頓,看著陶桑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字跡,補充道。
“當然,你要想繼續刷功勳也可以,不過那些功勳隻在新手副本裡有用,出來之後,就沒用了。”
“最關鍵的一點。”
白日瀾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
“記得用功勳兌換軍用呼吸法。”
“那是前期戰士的神級技能。”
“軍用呼吸法?”
陶桑抬起頭,圓臉上寫滿了疑惑。
“那是什麼?”
“它是被動技能。”
白日瀾解釋道。
“無需主動運轉,你的呼吸自成循環。”
“每分鐘會自動增加1點熟練度,到達十級,可以獲得40點力量,40點體質,40點敏捷的永久加成。”
“而且,後麵還有更高級的呼吸法,可以無縫繼承它的屬性。”
陶桑握著筆的手僵住了。
他臉上的表情,從疑惑,到震驚,最後化為了狂喜。
“臥槽!”
他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動作太大,椅子腿和地麵摩擦,發出了刺耳的尖叫。
“這他媽也太強了吧!”
他瞪大了眼睛,聲音都變了調。
“掛機都能漲屬性?!”
“不說了!不說了!”
他一把合上筆記本,胡亂地塞進抽屜。
“我現在動力十足!”
“哥們兒這就去給帝國當棟梁!把那些獸人全宰了!”
他抓起桌上的虛擬頭盔,動作利落地戴上。
隨著“哢噠”輕響,頭盔的指示燈亮起,陶桑的身影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了。
白日瀾他沒說的是,新手劇情最多七天。
七天之後,獸人部落會發動總攻。
血色堡壘,這個所謂的新手村,將會變成一個真正的絞肉機。
能活下來,甚至幫助帝國軍守住堡壘,陶桑就能拿到通關寶箱,一飛衝天。
活不下來,就隻能拿著安慰獎,灰溜溜地變成難民身份被貧苦村莊接收。
這個遊戲,終究是要自己摸索著玩的。
這也是白日瀾建議他在堡壘裡多探索的原因。
不過,白日瀾相信自己這個舍友。
這家夥看似慵懶,心裡比誰都精明。
做完這一切,他關掉了自己的電腦屏幕,宿舍徹底陷入黑暗。
他輕手輕腳地爬上床鋪,躺了下去。
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湧來。
他很快進入了夢鄉。
……
血。
漫天的血色。
天空是暗紅的,大地被染成了黑褐色,空氣裡全是燒焦的惡臭和鐵鏽的腥味。
他站在屍骸堆積如山的山頂,俯瞰著腳下淪陷的城市。
“哥……救我……”
一個熟悉又遙遠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他猛地低頭。
懷裡,妹妹嬌小的身體已經冰冷,她胸口那個巨大的血洞還在往外冒著血泡,那雙曾經亮如星辰的眼睛,此刻已經徹底黯淡。
他想開口說點什麼,喉嚨裡卻隻能發出嗬嗬的、破風箱般的嘶鳴。
他想抬手捂住那道傷口,可他的手臂早已不翼而飛,隻剩下血肉模糊的斷麵。
他眼睜睜地看著妹妹的身體在他懷裡一點點化作光點,消散。
“不——!”
他發出無聲的咆哮。
場景再次變換。
無數並肩作戰的戰友,在他麵前一個個倒下。
堅不可摧的聖騎士,被魔神的爪子撕成碎片。
吟唱著禁咒的大法師,被自己的法術反噬,炸成一團血霧。
人間淪為煉獄。
哀嚎與哭喊是這個世界唯一的背景音。
他看見了她。
那個他曾願意付出一切去守護的女人,此刻正挽著他最好兄弟的手,站在敵人的陣營裡,用一種看螻蟻的眼神,冷漠地看著他。
“為什麼?”
他的嘴唇翕動,卻沒有發出任何響動。
巨大的城市在他們身後崩塌,文明的火種徹底熄滅。
整個世界,在他眼前,碎裂成無數紛飛的黑色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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