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丁格爾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心臟猛地一沉。
街上,一個戴著笑臉麵具的人正將一桶顏料潑向另一個戴著哭臉麵具的人,兩人爆發出癲狂的大笑。
這無端的狂歡,與那座鐘樓裡可能正在發生的,無聲的絕望,形成了最尖銳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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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胸口堵得厲害。
“走。”
梅耶爾握緊了她的手。
兩人不再詢問,以最快的速度,逆著人流,衝向那座灰敗的鐘樓。
鐘樓比想象中更加破敗,巨大的木門上掛著一把能當榔頭使的鐵鎖,鏽得幾乎和門板融為一體。
“要把它砸開嗎?”南丁格爾焦急地問。
梅耶爾搖了搖頭。
他伸出手,掌心對準了那把鏽跡斑斑的鐵鎖。
“【修複】。”
他輕聲念道。
南丁格爾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隻見那把鐵鎖上的鏽跡,如同被時光倒流般迅速褪去,露出原本的黃銅色澤。
緊接著,伴隨著一陣細微的機括轉動聲。
“哢噠。”
鎖芯,被“修複”到了它出廠時,那“未上鎖”的初始狀態。
梅耶爾輕輕一推,沉重的木門悄無聲息地向內打開。
一股混合著腐朽木頭與陳年灰塵的氣息撲麵而來。
鐘樓內部一片昏暗,光線從高處的窗格艱難擠入,在空氣中照出無數飛舞的塵埃。
唯一的螺旋樓梯盤旋向上,通往更深沉的黑暗,像一個擇人而噬的深淵入口。
兩人沒有猶豫,立刻踏上了樓梯。
腳步聲在空曠的塔內回蕩,顯得格外清晰。
就在他們攀上第二層時,南丁格爾的腳步忽然一頓。
她伸出手指,指向旁邊斑駁的牆壁。
“梅耶爾,你看那裡。”
梅耶爾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在厚厚的灰塵與牆皮剝落的痕跡之間,一行嶄新的字跡被某種尖銳的東西用力刻下,筆畫的邊緣還帶著新鮮的石粉。
“騙子殺死了英雄,世界為此歡呼。”
梅耶爾看著那句話,想起了“謊言之勇者”的傳說。
他們繼續向上。
腐朽的木質階梯在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越往上,風聲越大。
終於,他們登上了鐘樓的頂端。
一陣狂風迎麵撲來,吹得南丁格爾幾乎站立不穩。
她下意識地眯起眼,當她再次看清眼前的景象時,心臟驟然縮緊。
就在鐘樓邊緣的護欄上,一個戴著笑臉麵具的黑發女孩正靜靜地站著。
夕陽的餘暉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投在布滿灰塵的地麵上。
狂風吹動著她的衣擺和長發,她卻紋絲不動,宛如一座雕像。
“啊!”
南丁格爾心提到了嗓子眼,驚呼出聲,下意識就要衝過去。
梅耶爾一把將她拉住。
他的手很有力,像是鐵鉗,牢牢地固定住了南丁格爾。
他用眼神示意她冷靜,壓低了嗓音。
“彆刺激她。”
梅耶爾知道,在這種極度敏感的狀態下,任何突然的舉動都可能導致最壞的結果。
他鬆開南丁格爾,獨自向前走了幾步,停在一個安全的距離。
他嘗試用最溫和的語調開口。
“我們看到了你的留言。”
“外麵的風很大,有什麼煩惱,可以和我們說說嗎?”
站在邊緣的女孩身體顫了一下,但沒有回頭。
她用一種空洞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調子說。
“你們認錯人了,我隻是在看風景。”
“這裡的夕陽很美,很溫暖,不是嗎?”
南丁格爾看著她孤獨的背影,那單薄的身影在狂風中搖搖欲墜,她想起了自己家族破落後,獨自背負一切的無助與絕望。
一種強烈的共情攫住了她的心臟。
她無法再說出任何客套的勸慰。
她掙脫梅耶爾的手,對著那個背影,用儘全身力氣,真誠地大聲喊道。
“你看起來很孤獨,很悲傷!”
這兩個直接的詞語似乎觸動了少女。她戴著麵具的臉緩緩轉向他們,肩膀開始劇烈顫抖,發出一陣壓抑的、介於哭和笑之間的怪異聲音。
那陣介於哭與笑之間的怪異聲音,忽然變成了一陣清脆的,毫不掩飾的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
站在鐘樓邊緣的女孩笑得前仰後合,身體誇張地搖晃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從那幾十米的高空墜落。
可她的雙腳,卻像是用釘子釘在了護欄上,穩得不可思議。
南丁格爾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死死地抓著梅耶爾的衣袖。
笑聲戛然而止。
女孩轉過身,張開雙臂,對著他們,對著整個落石鎮,做了一個華麗的,如同舞台劇演員謝幕般的鞠躬。
“演出結束!”
她的聲音輕快又活潑,充滿了惡作劇得逞的愉悅。
“兩位熱心的觀眾,感覺如何?”
她摘下了臉上的笑臉麵具,露出一張蒼白卻精致的臉。
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此刻盛滿了戲謔與嘲弄。
“愚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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