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佳銘院士和他的團隊竭力為人類推開“天堂之門”的同時,地球上無數人正拚儘全力,從地獄中將自己的祖國拉起。
這幾個月裡——
在南美,仿佛上帝終於對這片飽含苦難的土地施以一絲仁慈。戰火沒有蔓延到這裡,農作物的出口帶動了經濟的回升,民眾的生活水平也因此略有改善。
在白羅斯,歐羅巴聯盟與俄聯邦的外交官們唇槍舌劍,似乎讓俄歐冷戰的堅冰出現了裂縫——如果暫且不去看歐羅巴各地此起彼伏的抗議、示威與暴力衝突的話。
亞美利加,這個四分五裂的巨人依舊艱難地掙紮在戰火的泥沼之中。
而在大洋洲,在東協誌願航空隊的掩護下,共和國衛隊的紅旗已經席卷了大半個昆士蘭州。
共和國衛隊所到之處,民眾竭誠歡迎,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猶在眼前。
整個昆士蘭州,隻剩下布裡斯班等幾個重鎮未能解放。
在大洋共和國的士兵們懷著熾熱的夢想,唱著嘹亮的軍歌,暢想祖國的美好未來時,另一群士兵卻如臨大敵。
位於天竺比哈爾邦的東協駐天竺部隊指揮所的加密頻道在拂曉前亮起紅燈。
情報彙總——來自三條戰線、五個觀察點的同步告警:沿衝突地帶的若乾營地出現相似的高熱群體病例,伴隨劇烈乏力、短時意識恍惚與散在性皮疹;個彆病例出現出血傾向。
最先報告的是民兵臨時營,隨後蔓延至難民安置點與前線俘虜交換區。
無人機低空巡檢反饋:數處村落夜間熱源異常集中,醫療帳篷周邊聚集度遠超常態。
“這並非單點偶發。”
值班情報官下了判斷。
地圖上,三枚紅點緩慢連成一條弧,正貼著多方勢力交錯的灰區。
衛星回傳的水係監測圖又疊上一層:幾處井、河汊與簡易取水口被不同武裝反複占用,封控不嚴,流動人群高度重疊。
沒有人說“瘟疫”二字,但空氣像被攥緊。
指揮所當即上調預案,大陸控製的比哈爾幫與西裡古裡走廊以東的各邦、巴基斯坦控製的東部各邦隨即響應。
星界軍和月亮輔助軍立刻封閉道路,劃設緩衝帶;淨水設備與應急口糧由中程無人機空投,優先覆蓋井口與校舍改造的避難點;流動醫療站外移至火力安全半徑之外,由裝甲救護車接駁分流。
外骨骼搬運組與機器狗負責近距離遞送,應對巷戰環境下的短時接觸。廣播車以當地三種主要語言循環播報告示,勸阻大規模集聚與跨村遷徙。
至於緩衝帶之外的廣闊天竺腹地——他們暫時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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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
指揮所內,空氣裡彌漫著緊張的氣息,巨幅沙盤上密密麻麻的紅點標示著疫區蔓延的區域,幾條線路像蛛網般向外伸展。
不久前從櫻花島轉調天竺的劉華中校快步走進,敬禮後簡明扼要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