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西部的美人解忙於內部鬥爭時,東邊國民陣線內部的矛盾也逐漸升級。
冬季的暴風雪席卷了東部平原。賓夕法尼亞的天空灰白一片,厚厚的雲層壓在城市上空,冷空氣在街道間盤旋。國民陣線的旗幟在風中拍打著旗杆,顏色被風雪磨得發白。
在哈裡斯堡的一個舊軍械庫裡,幾支愛國者陣線的民兵部隊正在召開閉門會議。牆上的取暖爐發出低沉的劈啪聲,空氣裡混著機油和煙草的味道。幾十名身穿迷彩夾克的紅脖子民兵圍坐在鐵桶做的桌子旁,神情各異。
“我說得清楚點,”一名留著灰白胡子的老兵拍了拍桌子,“我們當初加入國民陣線,是為了保衛我們的傳統,不是為了看那些瘋子在街上處決人。”
幾個人低聲附和,另一些人沉默。
坐在他對麵的年輕指揮官開口:“‘國家社會運動’那幫人現在控製了電台和補給線,他們在弗吉尼亞那邊搞‘清洗行動’,說是要淨化血統。昨天他們還闖進教堂抓人,說牧師傳播異端思想。”
“淨化個屁,”有人罵道,“那牧師是我們鎮上人,打過仗的,他兒子還在前線呢。”
爐火閃爍,外麵的風拍打著破舊的窗子。
老兵深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說:“聽說‘核武之師’的人在南方搞訓練營,真他媽像一群瘋子。他們連自己的盟友都不信任,還在搞那種‘加速主義’的實驗。聽說,他們在試著做臟彈。”
幾個人對視一眼,空氣安靜下來。有人咳嗽了一聲,繼續道:“我們要不要乾脆退出?至少在自己地盤上還能活得像人。”
年輕指揮官搖頭:“說退出容易。如果被貼上‘叛徒’的標簽。到時候不隻是你我,全鎮的人都得跟著遭殃。”
“那我們什麼都不做?”
“我沒說什麼都不做。”指揮官看了看門口的守衛,確認沒有旁人,才繼續說,“有幾個地方已經在聯係,他們也受夠了。我們得想辦法把北方的倉庫控製住,彆讓補給都落到那些瘋子手裡。”
同一時間,在亞特蘭大郊外的國民陣線指揮部,一場更高層的會議正在進行。會議室裡掛著國民陣線的旗幟,正中坐著“國家社會運動”的代表,一個瘦削的男人,眼神銳利。他冷冷地看著桌對麵的愛國者陣線領袖。
“你們的人在密爾頓拒絕執行命令,還打死了我們兩個指揮官。”
“他們是先開槍的。”愛國者陣線的領袖語氣平淡,“我不會讓外地人來我們鎮上指揮一切。你們說要秩序,可你們的秩序就是殺光有任何一點異見的民眾。”
“這是戰爭,同誌,”那人回答,“而戰爭需要純粹的信念。”
會議陷入僵局。牆上的燈光閃爍,發電機似乎不穩定。幾分鐘後,“國家社會運動”的代表站起身:“沒有信仰的軍隊隻能成為敵人的工具。若你們再違抗命令,我們會自己來接管。”
然而,同為極右翼的國家社會運動與核武之師之間,火藥味依然充足。
“你們的人又在南方搞實驗。”
在會議室中,一名國家社會運動的軍官開口,聲音帶著火氣,“昨天我們接到報告,在伯明翰外的一個訓練營發生了爆炸,整整一個小鎮被汙染。”
“那是必要的犧牲。”坐在對麵的核武之師代表淡淡地回應,他身穿黑色防護服,胸前的徽章是一顆被放射圖案包圍的骷髏。
“犧牲?”那軍官猛地拍桌,“你們汙染了我們的土地,還敢叫犧牲?你們在毀掉我們的根基!”
“汙染是暫時的,淨化是永恒的。這個國家已經腐爛太久,必須用火焰和輻射洗淨。”
“放屁!”
話音一落,會議室陷入死寂,隻有電線嗡嗡作響。
坐在中央的鋼鐵盟約顧問輕輕敲了下桌子,試圖打破僵局:“兩位,請冷靜。我們在歐羅巴也有過類似的問題。合作的前提是目標一致——重建新的秩序,而不是互相摧毀。”
國家社會運動的軍官沉聲道:“如果你們這群瘋子再進行這種‘實驗’,我們就撤出南方。你們彆忘了,我們的目標是美麗、富饒、純淨的亞美利加,而不是一片核汙染嚴重的廢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