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國際機場,一架來自濱海的航班平穩落地。
艙門打開,薑濤隨著人流走出。
“他穿著簡單的黑色夾克,戴著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那雙深不見底、此刻翻湧著驚濤駭浪的眼眸。”
機場大廳熙熙攘攘,廣播聲、腳步聲、交談聲交織成一片嘈雜的背景音。
然而,就在他踏入大廳的瞬間,一股無形的壓力如同漣漪般悄然擴散。
幾名分散在不同角落、看似普通旅客或工作人員的男女,眼神幾乎同時微微一凝,不動聲色將目光投向了他。
他們的動作極其隱蔽,目光接觸即分,如同經驗最豐富的獵犬嗅到了猛獸的氣息。
司徒明的“眼睛”和“釘子”,早已布控到位。
薑濤仿佛毫無察覺,步履沉穩走向出口。
他的感知如同最精密的雷達,清晰地捕捉到來自四麵八方的窺視。
至少有七道目光鎖定了他,分布在安檢口、行李轉盤、出口通道附近。空氣中彌漫著無形的硝煙味。
他沒有走向出租車候車區,而是徑直走向機場快軌入口。刷卡,進站。
幾道身影立刻如同附骨之疽般,不遠不近地跟了上來,混雜在乘客之中。
快軌啟動,穿梭於城市的高架之上。
窗外是臨江繁華的街景飛速掠過。薑濤坐在靠窗的位置,閉目養神,帽簷下的臉沒有任何表情。
他能感覺到,那幾道目光如同附骨之蛆,始終牢牢鎖定著他。甚至能聽到細微的低語聲。
快軌抵達市中心樞紐站。薑濤起身下車,步伐依舊從容。
身後的尾巴也立刻跟上,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如同閒庭信步般,走進樞紐站龐大而複雜的地下商業街。
商業街人潮洶湧,燈光璀璨,店鋪林立。
薑濤的身影很快融入其中。他拐進一家大型連鎖書店,在書架間穿梭;又走進一家生意火爆的快餐店,排隊買了一杯咖啡;甚至在一個賣工藝品的攤位前駐足片刻。
他的行動軌跡看似隨意,毫無規律。
身後的跟蹤者被密集的人流乾擾,不得不拉近距離,以免跟丟。
其中兩人裝作挑選書籍,一左一右靠近了書架後的薑濤;另一人在快餐店門口假裝看手機;還有一人則擠在工藝品攤位前。
就在工藝品攤位那個跟蹤者,假裝拿起一個木雕擺件端詳的瞬間!
薑濤動了!
快如鬼魅!
他端著咖啡杯的手看似隨意地一抖!
滾燙的咖啡精準地潑灑在攤位前那個跟蹤者的腳麵上!
“啊!”那人猝不及防,被燙得驚呼一聲,下意識地彎腰去看!
就在他彎腰低頭的刹那,薑濤的身影如同融入人群的幻影,瞬間消失在幾個高大遊客的身後!
“目標消失!a點丟失!”耳機裡傳來急促的彙報。
“b點丟失!”
“c點也跟丟了!”
分散在書店和快餐店的跟蹤者頓時亂了陣腳!
他們慌忙在人群中搜尋,卻哪裡還能找到那個如同鬼魅般的黑色身影?
“而此刻,薑濤早已通過一條不起眼的員工通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商業街,出現在樞紐站另一側、僻靜的出租車候客區。”
一輛普通的網約車停在他麵前,司機是個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對薑濤點了點頭。薑濤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枕水居。”他報出目的地。
車子平穩地彙入車流。薑濤摘下鴨舌帽,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城市景象,眼神冰冷。甩掉尾巴隻是第一步。
司徒明布下的這張網,才剛剛開始收緊。
枕水居,小院。
氣氛與濱海醫院的凝重截然不同,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輕鬆,卻又暗藏擔憂。
蘇晚晚和秦小雨得知周若雪脫離危險的消息後,都鬆了口氣,但薑濤身上那股揮之不去的冰冷氣息,讓她們明白,更大的風暴還在後麵。
薑濤推門進來時,蘇晚晚正拿著手機,對著屏幕咬牙切齒:“…對!就是這個司徒明!金鼎大廈頂層的!網上都搜不到幾張照片,神秘兮兮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她顯然在查資料。
秦小雨則安靜地坐在石桌旁,手裡拿著畫筆,在速寫本上快速勾勒著什麼,眉頭微蹙。
“薑濤!”蘇晚晚看到他,立刻丟下手機衝過來,上下打量著他,“你沒事吧?濱海那邊…”
“暫時沒事。”薑濤簡短回答,目光落在秦小雨的速寫本上。畫紙上,赫然是金鼎大廈那極具辨識度的輪廓,線條冷硬,充滿了壓迫感。
大廈下方,還畫著一些如同蛛網般的管道和陰影區域,筆觸顯得有些焦躁。
秦小雨發現薑濤在看,有些不好意思地合上本子:“我…我有點擔心…”
“擔心是對的。”薑濤走到石桌旁坐下,“劉姐呢?”
“劉姐去菜場了,說晚上給你燉湯補補。”蘇晚晚湊過來,壓低聲音,“薑濤,你是不是要去金鼎?帶上我們吧!我們保證不添亂!給你打掩護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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