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跨院書房內,炭火燒得正旺,驅散了初雪帶來的寒意。
王珪端坐主位,王崇基陪坐在側,而在王崇基下首的客位上,坐著一位裹在厚厚狐裘裡的年輕男子。
王玉瑱踏入書房,目光第一時間便落在了那人身上。
隻見他麵色蒼白如紙,不見絲毫血色,身形在寬大的狐裘下仍顯得異常單薄瘦削,仿佛一陣稍大的風就能將他吹倒。
他安靜地坐在那裡,氣息微弱,唯有一雙眼睛,雖然帶著病倦,卻異常清明深邃,正溫和地看向自己。
“父親,大哥。”王玉瑱先向王珪和王崇基行禮。
王崇基見他來了,便起身笑著為兩人引見:“二弟,來得正好。這位是徐州刺史玄叔父的嫡長子,我們的族兄,王驚塵。”
他又轉向王驚塵,“驚塵兄,這便是舍弟玉瑱。”
王驚塵在王玉瑱進來時便已微微直起身子,此刻更是努力想要站起還禮,卻被王崇基輕輕按住:“驚塵兄,你身子不便,不必多禮,玉瑱不會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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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瑱連忙上前一步,拱手躬身,執禮甚恭:“玉瑱見過驚塵族兄!族兄一路辛苦!”
他聽聞是王玄之子,立刻想起記憶中那位雖見麵不多、卻對自己頗為關照的徐州族叔,心中不由地對眼前這位病弱的族兄也生出了幾分天然的好感與親近。
王驚塵倚在椅中,微微頷首回禮,聲音雖弱,卻清晰溫和:“玉瑱賢弟,不必多禮。早聞賢弟之名,今日得見,果然風采不凡。”
他雖是第一次見王玉瑱,但與王崇基因家族事務往來較多,更為熟稔。
他仔細端詳著王玉瑱,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讚賞,繼續道:“賢弟在白鷺書院中,麵對挑釁,還以‘笑看人間井底蛙’之銳氣,大快人心。為兄雖遠在徐州,亦聽聞賢弟之文采風流,心生向往。”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鄭重,帶著一種家族長輩看到出色晚輩的欣慰:“更難得的是,賢弟不懼滎陽鄭氏之勢,麵對無端挑釁,能持守家門風骨,淩厲反擊,揚我王氏之威。此等膽識氣概,方是我世家子弟應有之態,為兄……甚慰。”
他的誇讚並非泛泛之談,而是具體到了王玉瑱的詩詞和事跡,語氣真誠,毫無虛飾,讓人聽來十分受用。
王玉瑱被他這般直接而懇切的讚揚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忙謙遜道:“驚塵兄過獎了,弟不過是衝動,仗著幾分血氣之勇,胡亂寫了幾句,當不得兄長如此盛讚。”
然而,他心中卻對這位初次見麵的病弱族兄,印象極佳。
對方不僅知曉他的事跡,更能理解他當時的心境與選擇,這份關注與理解,在家族同輩中實屬難得。
他不禁想到,若非族兄身體如此孱弱,以其談吐見識,定然是家族中一位極其出色的人物。
書房內,炭火劈啪,茶香嫋嫋。
這場突如其來的兄弟相見,因著王驚塵真誠的讚賞與王玉瑱自然的謙遜,氣氛顯得格外融洽。
王玉瑱隱約感覺到,這位族兄此刻抱病前來長安,絕不僅僅是為了與他敘兄弟之情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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