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瑱聞言,眼中沒有任何波瀾,隻是極輕地點了點頭,仿佛這答案本就在他預料之中。
他心中冷笑一聲:馬騫啊馬騫,看來你還是存了僥幸,想看看風色,或者……是想待價而沽?這是你自己選的路。
他不再等待,對段鬆吩咐道:“去告訴宋濂,讓他好生招呼著已經來了的諸位家主。傳我的話,今日我王玉瑱在府中設宴,款待諸位,務必儘興,不醉不歸。”
他要讓那些及時“醒悟”的人看到獎賞,也要讓那遲遲不來的馬騫,感受到被孤立、被邊緣的恐慌。
“是!”段鬆領命,剛要轉身出去安排,守在外間的小廝卻急匆匆進來稟報:
“公子,馬家家主馬騫求見!他……他還帶來了十幾口箱子!”
王玉瑱眉梢微挑,與段鬆交換了一個眼神。終於來了,還帶著“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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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進來。”
不多時,馬騫的身影出現在書房門口。
一夜之間,他仿佛蒼老了許多,眼袋深重,步履也失去了往日的沉穩,但那雙眼睛裡,卻閃爍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精光。
他身後,跟著一群健仆,抬著七八個沉甸甸的紫檀木箱。
馬騫進門,二話不說,“噗通”一聲竟是直接跪倒在地,行了一個大禮,聲音帶著嘶啞與決絕:“小人馬騫,拜見公子!小人來遲,望公子恕罪!”
王玉瑱端坐不動,目光平靜地落在他身上,又掃過那些箱子,淡淡道:“馬家主這是何意?起來說話。”
馬騫卻沒有起身,反而抬起頭,指著那些箱子,語氣激動中帶著表功般的急切:“公子!這是小人最大的誠意,也是我馬家全部的投名狀!”
他示意仆役打開箱蓋。隻見箱內並非金銀珠寶,而是一冊冊、一卷卷碼放得整整齊齊的賬本與信函!
“公子請看,”馬騫如同獻寶般,一一指認,“這一箱,是與吐蕃交易鹽鐵的詳細賬目,時間、數量、經手人,分毫不差!”
“這一箱,是與長安那位貴人……往來所有的密信副本與財物輸送記錄!”
“還有這一箱,”他聲音壓低,卻帶著石破天驚的力量,“是記錄了去羅秋末、年關時分,那位來自太原王氏的神秘人與我等接洽、商議鹽場分潤的……全部細節!包括他的樣貌特征、談話內容,小人都命人暗中記錄在冊!”
最後,他更是拋出了一個足以讓外麵所有家主魂飛魄散的秘密:“這最後幾箱,是……是外麵那幾位家主,這些年來在鹽場事務中,各自私下裡的一些……不太方便示人的賬目與把柄。小人今日,一並獻給公子!”
滿室寂靜,唯有馬騫粗重的喘息聲。他將他經營鹽場多年來積累的所有核心機密、所有人的把柄,甚至將他背後靠山的底細,全都毫無保留地攤開在了王玉瑱麵前!
這便是他昨夜與兒子苦思半宿後,做出的最終決定——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到極致!
趙辭遠不過是提前通風報信,他馬騫要獻上的,是足以定鼎乾坤的“江山社稷圖”!
他要用這潑天的功勞和足以製衡所有人的籌碼,來換取在王玉瑱新秩序下的超然地位,他絕不甘心被趙辭遠踩在腳下!
王玉瑱看著跪在地上,眼神狂熱而期待的馬騫,又看了看那幾箱足以在嶲州乃至長安掀起滔天巨浪的賬冊,臉上終於緩緩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親自起身,走到馬騫麵前,伸手將他扶起:
“馬家主,這份‘誠意’,確實出乎我的意料。你先起來吧。”
他拍了拍馬騫的肩膀,語氣帶著一絲嘉許:“看來,馬家主是真正想通了。既然如此,昨夜之事,就此揭過。今日宴席,你當坐我左首之位。”
馬騫聞言,心中巨石轟然落地,狂喜瞬間淹沒了所有的不安與恐懼,他激動得聲音都在發抖:“多謝公子!多謝公子賞識!小人定為公子效死力!”
王玉瑱微笑著頷首,目光卻深邃地掃過那些箱子。
“段鬆,”他吩咐道,“將這些箱子好生收管。帶馬家主去宴客廳,告訴宋濂,賓客已齊,盛宴……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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