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的夜晚,林風公寓的客廳隻開了盞暖黃的落地燈,燈光把茶幾上的線索照得透亮——青山堂門縫裡摳出的地宮殘圖、樂樂畫滿符號的舊本子、實驗小學王老師發來的陶罐內壁照片模糊的線條歪歪扭扭,像條分叉的小路),被林風用透明膠帶拚在一張白紙上,漸漸顯露出大致輪廓。
“這裡是瑞王墓的入口,”林風用鉛筆在紙上畫了個圈,指著殘圖裡的勾形符號,“樂樂畫的符號就是入口標記,順著通道往下,這條分叉的線……”他對照王老師的照片,把線條補全,“應該是通往‘水眼’——樂樂說瑞王魂提過這個詞,肯定是地宮的關鍵位置。”
話音剛落,茶幾上的傳訊符突然亮起,淡青色的光凝成趙武的半透明投影——他身後是陰司辦事處的檔案架,手裡捧著卷泛黃的地圖,神色嚴肅:“林風,查到望川橋陰河的脈絡圖了,你看——”
投影裡的地圖緩緩展開,淡藍色的線條代表陰河主脈,像條蜿蜒的蛇,從南城西北流向東南,在東郊位置分出三條細小的支流。趙武的指尖落在最東側的支流上,重重一點:“這條支流就在瑞王墓正下方,檔案裡寫著‘瑞王支流’——當年瑞王修地宮,就是為了打通這條支流,想借脈氣求長生。”
他頓了頓,指尖順著支流往上移,停在一個標注“水眼”的紅點上:“這就是樂樂說的‘水眼’,是支流的源頭,像陰河的‘水龍頭’——誰拿到‘瑞王印’,就能用印控製水眼的開關。打開水眼,支流的脈氣會順著地宮衝出來;要是往脈氣裡灌濁氣……”
“就能衝擊望川橋的陰河主脈!”林風猛地接話,瞬間理清了關鍵——叛黨偷陶罐是為了內壁的地圖,找地圖是為了尋水眼,拿瑞王印是為了控支流,最終目的是用“支流濁氣脈氣”撞主脈,再配合木氏工藝的濁氣引,徹底炸開主脈!
趙武點點頭,投影裡的地圖放大,主脈中段有個標注“薄弱點”的虛線框:“十年前陳玄被栽贓的‘煞氣爆發點’,就是這裡——主脈最脆弱的地方,隻要支流的濁氣脈氣撞過來,再加上木氏的濁氣引引爆,主脈肯定會裂,到時候陰河煞氣外泄,陽間得亂套。”
林風盯著地圖上的“薄弱點”,又看了眼茶幾上的陳玄舊令牌——令牌微微發燙,像是在呼應十年前的舊事。他突然想起趙判官說的“陳玄當年查過望川橋煞氣”,現在看來,陳玄恐怕早就察覺叛黨在支流動手腳,卻被反過來栽贓,革去了陽差身份。
“林風!樂樂醒了,瑞王魂又說話了!”
傳訊符裡突然插進蘇芮的聲音,帶著點急促。林風趕緊切換畫麵,蘇芮的手機鏡頭對著樂樂——他坐在床上,眼神比平時銳利,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完全是瑞王魂的神態,見鏡頭對準自己,開口就是蒼老的語氣:“那黑袍人要的不是陶罐,是罐子裡的‘路’地圖)……路通水眼,水眼有印……印是鎮脈的,不能讓他們拿到……”
“拿到印會怎麼樣?”林風對著鏡頭追問,“他們要用水眼做什麼?”
樂樂瑞王魂)皺起眉,像是在回憶痛苦的事,聲音發顫:“他們要開……開支流,用‘黑氣’濁氣)衝主脈……當年害我的,就是這黑氣……”話沒說完,他突然捂住頭,身子一歪,眼神又恢複了孩童的懵懂,怯生生地問:“蘇姐姐,我剛才又說胡話了嗎?”
蘇芮趕緊摟住他,對著鏡頭輕聲說:“沒事,林風,瑞王魂沒說太多,但能確定——叛黨要拿印開水眼,用濁氣衝主脈。王老師還說,當年木青山捐贈陶罐時,反複叮囑‘彆碰內壁的線條’,現在想來,是怕有人提前發現地圖。”
林風關掉視頻,重新看向茶幾上的線索拚圖——所有碎片終於拚成了完整的邏輯鏈:
叛黨計劃:偷陶罐取地宮地圖)→找水眼尋瑞王印)→開水眼引支流脈氣)→灌濁氣用木氏濁氣引)→衝主脈炸望川橋陰河)
“木氏工藝是關鍵。”林風捏緊拳頭,想起老周檢測的陰槐木碎、擺件上的“木”字標記,“他們是叛黨的‘濁氣工廠’,批量做濁氣引,等著和水眼的脈氣配合,炸主脈。”
“我已經派陰兵去盯兩個地方了。”趙武的投影還在,語氣凝重,“一隊去西郊廢棄工廠——木青山的陰氣軌跡指向那,叛黨可能在那藏著,也可能綁了木青山;另一隊去東郊瑞王墓遺跡,剛才阿青傳訊,說遺跡附近有淡濁氣殘留,叛黨可能已經開始挖地宮了。”
林風點點頭,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外麵的夜空黑漆漆的,遠處的南城鐘樓頂端,突然閃過一點微弱的紅光,像顆火星,轉瞬即逝。他心裡一緊——那是叛黨符號的位置!上次在樂樂外婆家、除夕夜裡都閃過,這次肯定是叛黨察覺到他們在查線索,要提前動手了。
“趙武,讓陰兵加派人手,重點盯緊瑞王墓遺跡。”林風轉身對著投影說,“叛黨肯定知道我們在拚線索,說不定今晚就會去地宮找水眼,不能讓他們先拿到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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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阿青已經帶陰兵在遺跡外圍布了‘警戒陣’,隻要有濁氣靠近,符紙就會亮。”趙武頓了頓,突然指著地圖上的“瑞王支流”,語氣帶著點驚訝,“對了,這支流旁邊還有行小字標注——‘天授37年,陽差陳玄於此封煞’,天授37年,就是十年前陳玄被栽贓的年份!”
林風心裡猛地一跳——十年前,陳玄不僅負責望川橋的護魂任務,還在瑞王支流封過煞!這說明他早就知道瑞王墓和支流的問題,甚至可能和瑞王魂有過交集,隻是後來被叛黨陷害,所有事都被壓了下來。
“把這條標注記下來。”林風對著投影說,“等解決了眼下的事,我們查陳玄舊案,這是關鍵線索。”
趙武應下,投影漸漸淡去。客廳裡重新安靜下來,林風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的線索圖、陰河脈絡圖,還有手裡的陳玄舊令牌——令牌的裂痕處,隱約映出“水眼”兩個字,像是在指引方向。
他摸出手機,給蘇芮發了條消息:“看好樂樂,彆讓他出門,叛黨可能要提前動手了。明天一早,我們去瑞王墓遺跡,不能讓他們拿到瑞王印。”
發送成功的提示彈出時,林風又看向窗外——鐘樓頂端的紅光沒再閃,但他知道,平靜隻是暫時的。叛黨、瑞王印、水眼、木青山、陳玄舊案,所有的線索都擰在了一起,而東郊瑞王墓的地宮,就是解開這一切的關鍵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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