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蘇璃遞給他一包驅蟲散，“水道裡毒蟲多。”
水道入口在城南的一口枯井裡，掀開沉重的石板，一股惡臭撲麵而來。
混雜著腐爛和糞便的味道。
士兵們點燃硫磺粉，嗆人的煙霧驅散了靠近的蟲豸。
一行人舉著火把，沿著陡峭的石階往下走。
水道裡比想象中更寬闊，能容兩人並排行走。
牆壁上長滿了滑膩的青苔，腳下的積水沒過腳踝，冰冷刺骨。
火把的光芒有限，隻能照亮前方幾丈遠的地方。
更遠的黑暗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不知是老鼠還是彆的東西。
“往這邊走。”葉柔走在最前麵，指尖的白光指引著方向，“陰氣往總水道去了。”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一道岔路，左側的水道裡飄來淡淡的血腥味。
林蕭示意眾人熄滅火把，借著葉柔指尖的微光慢慢靠近。
隻見水道中央的平台上，綁著五個孩子，正是今早失蹤的那幾個。
旁邊站著兩個黑袍人，正拿著銀管準備放血。
“動手！”林蕭低喝一聲，率先衝了出去。
黑袍人顯然沒料到會有人闖進來，慌亂中舉起骨杖，卻被林蕭一劍挑飛。
另一個黑袍人想往黑暗裡跑，被雲瑤的箭釘穿了膝蓋，慘叫著摔倒在地。
“孩子們彆怕，我們是來救你們的！”蘇璃從地麵入口趕來，迅速解開孩子們身上的繩索。
孩子們早已嚇得說不出話，隻是死死抓住她的衣角，渾身發抖。
“說！你們把其他孩子藏在哪了？”林蕭用劍指著被製服的黑袍人，劍尖抵在他的咽喉處。
黑袍人桀桀怪笑起來，嘴角溢出黑血：“晚了……血蠱已經煉成，很快……整個土城都會變成人間煉獄……”
他頭一歪，竟咬碎了藏在牙齒裡的毒藥，斷了氣。
林蕭皺眉，翻看黑袍人的屍體，在他懷裡找到張殘破的圖紙。
上麵畫著土城的地圖，總水道的位置被畫了個紅圈，旁邊還標注著個奇怪的符號。
“這是什麼？”雲瑤湊過來看。
諾雪認出了符號：“是血蠱的引爆符！他們想在總水道裡引爆血蠱，讓蠱蟲順著水流擴散到全城！”
“不好！”林蕭臉色驟變，“快帶孩子們出去！阿風，跟我去總水道！”
總水道比其他水道寬闊得多，像條地下長河。
林蕭趕到時，正看到三個黑袍人圍著個巨大的陶罐，罐口爬滿了黑色的蠱蟲，正準備念咒引爆。
“攔住他們！”
林蕭的劍刺穿了最前麵黑袍人的胸膛，阿風的刀劈開了第二個的頭顱。
第三個黑袍人眼看不濟，竟抱著陶罐衝向牆壁上的裂縫：“一起死吧！”
“休想！”葉柔指尖彈出骨鏈，纏住了黑袍人的腳踝。
黑袍人摔倒在地，陶罐脫手而出，朝著水麵滾去。
“諾雪！”林蕭大喊。
諾雪及時趕到，甩出藥粉撒在陶罐上，蠱蟲接觸到藥粉立刻停止活動。
她迅速掏出符紙貼在罐口：“這是鎮邪符，能暫時困住它們，但必須儘快燒掉！”
林蕭一腳踹翻最後一個黑袍人，長劍抵在他的脖子上：“說！還有多少血蠱？”
黑袍人看著被製服的陶罐，眼中閃過瘋狂：“燒吧……燒了這罐，還有千萬罐……你們守不住的……”
林蕭不再廢話，揮劍斬下他的頭顱。
他看著那個爬滿蠱蟲的陶罐，又望向幽深的水道深處，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
總水道的裂縫通向城外的沼澤，而沼澤的另一端，正是黑暗勢力的陣營。
“他們不止想在城裡引爆血蠱，”蘇璃走到他身邊，聲音凝重，“他們想把蠱蟲引到黑暗勢力的陣營裡，用腐屍怪攜帶蠱蟲攻城……到時候，就算我們守住了城牆，城裡也會變成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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